“這裡。”沈玉堂說。
陳歲安張了張嘴,啞然失笑:“這回你想賴都賴不掉。”
——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木質地闆上,擺放在窗台上的小型盆栽都被照的閃閃發亮。
沈玉堂迷迷糊糊睜開眼,對眼前的景象倍感陌生。
他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感覺腰上好像搭着個什麼東西,回頭一看,陳歲安的睡臉赫然出現在自己眼前。
甚至不需要多的時間,隻這一下的攻擊力都足以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腦袋突然刺痛了一下,他皺了皺眉,剛想起身就被陳歲安抓了個正着。
“醒了?”低沉的男聲懶洋洋的響起,“再睡會兒吧,頭還疼嗎?”
“不,頭還好,我怎麼……你……”意識逐漸回籠,沈玉堂的臉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他擡手碰了碰嘴唇,發現手上已經戴上了自己的那枚戒指。
陳歲安睜着眼睛觀察他的反應,攬在他腰上的手流氓似的掀開衣服伸了進去。
沈玉堂吓得一個機靈,臉紅的仿佛要滴血。
但陳歲安隻摸了下并沒有其他動作。
“瘦了好多。”陳歲安說。
沈玉堂推了下他的手,開口就想為自己狡辯:“我昨天是喝醉了。”
“你的戒指也是昨天喝醉的時候戴在脖子上的?”陳歲安挑了挑眉,“還是說你有一喝醉就抱着人家說喜歡的習慣?”
“我沒說。”沈玉堂嘴硬道。
陳歲安盯着他看了兩秒,伸手從床頭拿過手機,“我有錄音,你賴不掉的,别想再騙我。”
沈玉堂抿抿唇,跟他對峙了好一會兒,才有點自暴自棄道:“你跟我在一起沒好處的。”
陳歲安盯着他,好半天歎了口氣,道:“人長得漂亮,說出來的話倒是一點都不漂亮。”
他湊得離沈玉堂更近了些,被子底下他們兩人幾乎貼在一起。
陳歲安注視着他,語氣堅定又溫和:
“我跟你在一起又不是為了什麼好處,真要算起來你和我在一起我覺得就已經很幸福了。幹嘛總給自己那麼大壓力?說實話我其他的什麼都不想要,就想跟你在一起不行嗎?”
“你爸媽那邊……”
“我爸媽那邊我從來都沒有松過嘴,我以前是沒什麼能力,走到哪都處處受限,但現在不一樣了,我有穩定的工作有穩定的收入,就算他們趕我走,我也不會沒有地方去。”
那句“沒有地方去”像針一樣紮進沈玉堂的血肉裡,那個時候他明明就想過如果陳歲安真的跟家裡鬧矛盾被趕了出來,那自己可以敞開大門收留他。
但最後他還是離開了。
陳歲安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見沈玉堂聽着聽着突然掉了眼淚,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不是,你别哭……怎麼就哭了呢?”陳歲安擡手擦了擦他的眼淚,“我講話這麼感人嗎?”
沈玉堂忍不住笑起來,他有些猶豫地伸手抱住陳歲安,聲音悶悶的:“對不起,我那時候抛下了你。”
陳歲安頗有些頭疼,手放在他背上輕拍了拍:“都說了不是你的錯了,你當時肯定也不好受。”
沈玉堂沒說話,仿佛抓救命稻草般抱着陳歲安的手更加緊了些。
陳歲安偏頭親了親他的發絲,“所以我們現在算和好了嗎?”
沈玉堂沒立刻給出回答,好半晌才回道:“算,但你再給我點時間适應适應。”
聽到這陳歲安不禁有些疑惑:“适應什麼?”
“适應身邊多了個人。”沈玉堂随口說道。
“行吧。”陳歲安說。
想到昨晚蔡知遠打的那通電話,他在心裡醞釀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開口:“還有一件事我得跟你說一下。”
沈玉堂從他懷裡退開,“什麼事?”
“就是昨天在飯桌上他們說的那些話,其實是為了刺激你多喝兩杯酒才那麼說的,不是真心的。”
沈玉堂反應了一下,嘴角甚至還能彎起一絲弧度,“他們說的倒也沒有錯,沒關系的,我不介意。”
陳歲安聽了直皺眉,伸手捏了捏他的臉,“不準那麼大方。陳子毅這小子估計也是喝上頭了,說話沒個把門的,蔡知遠說等有時間了他們就來給你道歉。”
“不用那麼麻煩……”沈玉堂話沒說完,陳歲安就湊近在他嘴角邊親了一下。
“好了不說這個了,再睡會兒?”
沈玉堂眨了眨眼,“嗯”了一聲後閉上眼睛。
陳歲安看着沈玉堂,摸索着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懸空已久的心終于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