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上行,停至七樓。
陳歲安摟着沈玉堂從電梯裡出來,從口袋裡掏出鑰匙開鎖。
屋子裡頭漆黑一片,陳歲安碰了下玄關處的開關将燈打開,又順腳勾了一下門将房門關上。
他把沈玉堂放到沙發上坐着,正準備轉身去給人燒壺水喝,手就被對方拉住了。
“怎麼了?”陳歲安摸了摸他的臉,聲音輕柔,“我去給你燒水喝,嗯?”
沈玉堂沒說話,仰起頭看他,好半天才在他掌心裡蹭了蹭,輕輕“嗯”了聲,然後松了手。
陳歲安心裡軟成一灘水,要是這人清醒的時候也能這麼坦誠就好了。
他拿起水壺走進廚房接水,剛接完水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
陳歲安看了眼備注,是蔡知遠打來的,順手接了起來:“喂?”
蔡知遠:“你們到家了沒?”
“嗯,剛到。有事?”
“那倒也沒什麼事……”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才有些愧疚地開口,“就是那啥,明天玉堂要是醒了你替我們先跟他解釋一下,然後我們另外找時間再去跟他賠禮道歉。”
“行。”陳歲安下意識點了點頭,腰上突然環上來一雙手。
他回過身,也不知道沈玉堂是怎麼一步一步走過來還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的。
“還有什麼别的事嗎?”陳歲安問。
他看着面前的人湊上來的臉,往後仰了仰頭,伸手捂住了沈玉堂的嘴。
蔡知遠:“應該沒有了。主要是大家不太放心,所以打個電話确認一下你們安全到家了。”
“行,那先這樣,拜拜。”陳歲安說着挂斷了電話,順手将手機的錄音功能打開。
“你是喝醉了就有親人的習慣嗎?”陳歲安有些無奈地笑着松了手,挑挑眉看着沈玉堂,“認得出我是誰嗎?”
沈玉堂看着他,點了點頭,喊他的名字:“歲安。”
“嗯。”陳歲安嘴角微微上揚,“再喊一遍。”
“歲安。”沈玉堂很聽話地滿足了他的要求。
“喜歡我嗎?”陳歲安問他。
沈玉堂不說話了,陳歲安剛放松下來的一顆心又緊張起來。
沈玉堂湊上前想和他親嘴,又被陳歲安擋了下來。
“不喜歡就不能親,你不懂這個道理?”陳歲安拇指在他的唇瓣上重重地碾了下,感覺這時候酒勁有點上來了。
沈玉堂主動了兩次都親不到人,有點不太愉快地皺起了眉頭。
他看着陳歲安,突然又有點難過:“你不喜歡我嗎?”
陳歲安愣了愣,低聲罵了句,說:“喜歡,我喜歡你玉堂,我從來都沒有不喜歡你過。”
“那你為什麼不親我?”沈玉堂松開了抱着陳歲安的手,他感覺頭有些疼,心裡也疼。
他既沮喪又難過,自顧自的說起來:“你肯定不喜歡我了。我說了很多傷人的話,你沒理由還要喜歡我。大家那樣對我也是我活該。”
陳歲安愣了下,果然今天晚上陳子毅說的那些話被他聽進心裡去了。
“我沒有不喜歡你,真的。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讨厭你的。”陳歲安将人攬進懷裡,一下又一下輕拍着他的背,“大家晚上說的話也不是真心的,不要放在心上。好嗎?”
他沒聽見回答,稍微松開沈玉堂看了下他的表情,發現這人的眼睛有些泛紅。
陳歲安湊上去,發涼的嘴唇在沈玉堂溫熱的眼皮上親了下,然後往下,一一親過他的臉頰,鼻尖,再到最後的嘴唇。
沈玉堂剛張開嘴巴,陳歲安就退開了。
他睜着略微濕潤的眼睛看着陳歲安,有些困惑為什麼突然停了下來。
陳歲安喉結滾了滾,感覺心跳跳的有些快。他靠近沈玉堂的耳邊,在他耳朵上輕吻了一下,問他:“喜歡我嗎?”
沈玉堂偏了下腦袋,對上那熾熱的目光,他頭腦發熱,最終還是将内心深處埋藏着的實話說了出來:“喜歡你,歲安。”
“明天起來可不能反悔。”陳歲安說着,按着沈玉堂的後腦勺又親了上去。
一涼一熱的嘴唇交疊在一起,滾燙的呼吸交雜着分不清誰是誰,整間屋子都被暧昧的水聲所填滿。
沈玉堂感覺自己有點喘不上來氣,抓着陳歲安衣服的手緊了幾分,卻不将對方推開。
“呼吸玉堂。”陳歲安停下來親了親他的臉,說道。
沈玉堂低頭喘着氣,感覺自己的心髒快的像是要爆炸了一樣。
“戒指……”沈玉堂突然說。
“在這呢。”陳歲安一手在他後頸上捏着,另一隻手從衣領下面勾出根黑色繩子,上面串着的正是那枚戒指。
他親了親沈玉堂的嘴角,問他:“你的呢?還在嗎?”
他原本以為沈玉堂會說扔了,或者最好的就是放在家裡的某個地方了。
沒想到這人扯了扯衣領,也從衣服底下勾出根鍊子來,而鍊子上挂着的,正是另一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