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對方隻是在逗自己玩，陳歲安松了口氣，湊上去跟沈玉堂的額頭輕輕一碰又分開。

“看我着急特開心吧，沈老師？”

“還好，是挺有意思的。”沈玉堂笑說，想揉一把陳歲安的腦袋，想起手上還沾着點面粉，于是臨張開的手又收了回來。

“好了，不逗你了，在你之前我沒喜歡過别人，可能一時的心動會有，但是沒法持續下去的都說不上喜歡。”他松開陳歲安，卻發現對方依舊摟着自己不放。

“怎麼了？”他問，“還有餃子沒包完，我們……”

“親一個。”陳歲安打斷他。

沈玉堂愣了下，還沒等他答應，陳歲安已經貼了上來。

周圍的溫度逐漸上升，紅暈漫上面頰，沈玉堂閉上眼睛，同對方接了這幾周來第一個吻。

剛還怕對方覺得自己是流氓，現如今親上了，陳歲安又覺得自己瞎操心。

自家男朋友，想親就親了，合情合理。

“有點弄髒了。”兩人分開時，陳歲安聽見沈玉堂這麼說着。

“什麼？”陳歲安疑惑，一句普通的話在這時候聽上去多少帶點歧義，讓他一時間忍不住往那方面想。

“衣服弄到面粉了。”沈玉堂說。

他指了指陳歲安肩膀上那點白色痕迹：“這裡。”

陳歲安順着他的手低頭看去，應該是接吻時沈玉堂揪着自己衣服蹭上去的，倒不是什麼大問題，拍一拍就幹淨了。

但他還是開口調侃了句：“親個嘴這麼緊張？衣服都讓你抓皺了。”

沈玉堂不說話，紅着臉用幹淨的手背拍了拍弄髒的地方，催促陳歲安趕緊把手洗幹淨，然後把餃子包完。

等又一大盤餃子包好時，先前蒸的那盤餃子剛好出鍋。

兩人洗好手，拿起筷子端起碗，落了座準備開吃。

皮薄肉多的餃子裹上蘸醬，簡單的食物吃進嘴裡帶着股家的味道。

原本還怕不夠吃的陳歲安，跟沈玉堂吃完一大盤餃子後又吃了碗湯圓，當第二盤餃子蒸熟時，早就吃撐了肚子。

沈玉堂胃口比他還小些，自然也吃不下更多。

于是剩下來的餃子正好讓陳歲安帶回家去給家裡人分享。

“這就是蘇昱霖送你的畫？”

飽餐後，陳歲安跟着沈玉堂去房間，終于在房間的桌上看到了那份禮物——用相框裝起來的，有關那天的回憶。

“嗯。”沈玉堂點點頭，“看得出來這是在哪裡嗎？”

陳歲安看向他，笑了：“這要是看不出來我也太眼瞎了吧？”

沈玉堂當時的照片至今還留存在他的手機裡，說起來，他其實在那時候就已經對沈玉堂頗有好感了。

“昱霖把東西給我的時候還跟我說了件事。”

“嗯？”陳歲安見沈玉堂說着往自己跟前湊近一步，忍不住去牽他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剛洗了手的緣故，沈玉堂的手摸上去一陣冰涼，陳歲安隻得将其裹進掌心裡頭捂着。

沈玉堂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看陳歲安的眼睛，嘴角含着笑，問道：“他說你那時候也總是在看我，真的嗎？”

陳歲安挑挑眉，他沒想到對方要問這個，坦然道：“真的，他不都畫下來了嗎？”

“為什麼看我？”沈玉堂又問。

其實他是想問陳歲安，是不是在那時候就有點喜歡自己了，但又不好意思問得那麼直白。

陳歲安聽出來了，他笑着擡起另一隻手，将對方拉進自己懷裡，親昵地在沈玉堂頸間蹭了蹭。

“因為喜歡。雖然我當時并沒有意識到，但我現在很确定我那時候就是喜歡你的。”

說着又将人抱緊了些，感慨道：“其實那天在台上看你的時候，我就特别想抱你。現在好了，不管什麼時候我想抱就能抱。”

沈玉堂沒想到還能有意外的收獲：“你就不能找個什麼借口，比如順利完成演出之類的和我擁抱一下嗎？”

“啊……”陳歲安愣了愣，有點可惜，“當時頭腦不清醒，都忘了還能這樣。”

沈玉堂似乎是嘀咕了句什麼，陳歲安沒聽清，準确來說是不太相信。

他稍微跟面前的人拉開點距離，跟對方額頭抵着額頭，微微眯起眼睛，“說什麼呢？再說一遍。”

沈玉堂本能地想跑，但被陳歲安圈在懷裡怎麼也動不了。

“沒說什麼。”沈玉堂唇邊揚着一抹笑，嘴硬道。

“那你跑什麼？”陳歲安把人控制住，使壞地撓人癢癢，“說誰笨呢，嗯？”

“沒，我真沒說什麼，你别撓我……”沈玉堂不怕癢，卻抵擋不住對方的攻勢。

兩人一路打鬧，跌倒在床上。

沈玉堂弓起身子，護着自己的腰部笑得有些面色發紅。

陳歲安曲起一隻腿跪在他身側，好半天才停下動作看着身下的人，下意識喉結一滾。

沈玉堂注意到了，他撇開眼，張口小聲罵了句“流氓”。

陳歲安張了張嘴，忍不住先笑出聲，“罵誰呢？剛才是誰先往床上倒的？你說句實話，我剛剛推你了嗎？”

沈玉堂沒應這話，他感覺自己的心跳有點快，也不知道是打鬧引起的還是别的什麼，總之就是很快。

幾乎是在他擡手去夠陳歲安眼鏡的下一秒，陳歲安便俯身親了下來。

這人親他總是開頭攻勢猛烈，越到後面越發溫柔，沈玉堂感覺全身上下都跟發了燒似的熱起來。

小皮筋在混亂中掙脫，長發散落開來，如同綻放開的花朵。

沈玉堂微喘着氣，淩亂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将他弄得更亂一些。

陳歲安看着他，内心起伏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