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隻是一個簡單的動作，怎麼越看越讓人上頭呢？

“晚點回家的時候要不要帶點餃子回去？”沈玉堂把又一個包好的餃子放到蒸盤上，擡眼問陳歲安。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我們包的這些夠吃嗎？”陳歲安忍不住在心裡估量了下自己和沈玉堂的飯量，總覺得這些不夠他們吃。

“應該夠吧，我還買了湯圓。”沈玉堂說。

“是哦，差點忘了今天是元宵來着。”一聽到還有湯圓，陳歲安又覺得夠吃了，“可惜了我妹今天還得待在學校，不過想想我們之前也是這樣在學校過來的，也是夠苦逼的。”

雖然現在實習了也沒好到哪去，但至少能回家吃頓飯，總的來說還是比在學校好那麼一些的。

沈玉堂隻笑，想了想又問他：“那你要不要送點吃的去給你妹妹？反正你家離學校不是還挺近的嗎？踩單車十幾分鐘就到了。”

“不送。”陳歲安決絕道，“在學校我還是建議吃食堂哈，不然我們這兩年在學校受的苦算什麼？人都要有這麼一個經曆的，俗話說的好，不經曆風雨怎麼見彩虹呢？你看我們熬過來了，現在不就好了嗎？”

“你這是曾經淋過雨，所以要把别人的傘都撕爛。”沈玉堂聽着他扯淡，既覺得無奈又覺得好笑。

“話說回校那天，你說消失了一段時間是去找蘇昱霖拿禮物了，他給了你什麼東西？”陳歲安當時本想着等他回來就問問，沒想到後來忙着别的事情，再見沈玉堂的時候隻顧着拉他拍照，反倒是忘了這回事。

“嗯……”提起這個，沈玉堂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揚。

蘇昱霖送他的禮物依舊是畫，隻不過畫中的主角是他和陳歲安。

一張a4大小的紙分為上下兩個部分，上半張是他站在台上主持活動而陳歲安坐在台下看着他，下半張兩人的位置調換，變成了他在台下看着台上彈奏鋼琴的陳歲安。

那時候的他們還沒有在一起，但是目光卻總是跟随着對方的身影。

沈玉堂突然想起來蘇昱霖把這幅畫拿給自己時說的話，他說：

“他的目光也一直追随着你。”

“怎麼了？”陳歲安見他盯着自己，眼神裡隐約透露着一種他看不明白的情緒，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沈玉堂搖搖頭，話裡頭都帶着笑意，“他送了我一幅畫，我放在房間裡了，一會兒給你看看。”

“行。”陳歲安點點頭，又問他，“你晚點是不是還要上醫院去看你媽媽？”

“沒有，我剛下班那會兒就去過了，晚點就不去了。而且晚上基本都是關阿姨在醫院裡陪着我媽，她們要聊天我在那裡也不太方便。”

“這樣。”陳歲安聽他說起過這些事，但并無過深的了解，“你們家和聞錦星他們家關系還挺好。”

“是啊，主要還是因為我媽跟關阿姨關系好，後來我們兩家人又住的近，自然而然就熟悉了嘛。”

“他們家好像是三個孩子？”

“嗯。錦星是最小的那個，跟我年紀也最相近，昀月姐排第二，大哥你沒見過，感覺就是那種社會精英的樣子，怎麼說呢，可能是因為他這人看起來比較嚴肅，而且年齡比我們都大，所以相處起來會有點距離感。”

“啊，我想起來了，我第一次來你家那天就是他送你回來的。”

沈玉堂笑着說是，他沒想到陳歲安居然還記得。

“說起來第一個知道我性取向的人還是他。”

陳歲安手一頓，忍不住挑眉，“怎麼說？”

沈玉堂沒注意到他的表情，隻專心手上的餃子包沒包好，“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剛開始發覺自己喜歡男的的時候有些慌，當時還比較小不知道該怎麼辦，就找他求助了下。”

“為什麼不是找昀月姐或是聞錦星？你不是說跟大哥相處起來有點距離感嗎？”

“嗯……可能是因為他跟我是同一類人，感覺找他商量會好一些。”沈玉堂回答，這次他的目光落在了陳歲安臉上。

陳歲安怔了怔，反應過來：“他也是？”

“嗯，而且當時他已經和家裡頭出櫃了。”沈玉堂說。

“這樣。”

也不知道是大腦哪根筋不對，陳歲安說完這話沉默了兩秒，開口便問他：“你不會喜歡過他吧？”

這次輪到沈玉堂挑了挑眉，他沒說話，對陳歲安的問題也不作答。

在填滿蒸盤上的最後一個空位後，他轉身往鍋裡加水，然後将蒸盤卡進鍋裡，蓋上蓋子起火。

“我草不會吧？”陳歲安把他的這種态度視作默認。

就算是真的，但那也是過去的事了，陳歲安心裡明白這個道理，卻不知道為什麼依舊慌得不行。

他湊到沈玉堂跟前去，摟着對方的腰就往自己懷裡頭抱，鼻尖蹭着鼻尖，嘴唇蹭着嘴唇。

“怎麼不說話？你别告訴我你現在心裡面還喜歡他。”

沈玉堂見他這幅緊張樣子，裝沒兩秒就破功笑了出來。

他擡手環住陳歲安的脖子，安撫他：“沒喜歡過他，就喜歡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