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樣啊。”蔡知遠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反應了一兩秒後突然發覺好像有哪裡不對,“那玉堂你為什麼不和我們喝同一瓶水?之前讓你嘗嘗學校新進的飲料你都要重新找個杯子倒來喝。難道是因為你跟我們的關系不好嗎?”
“……”沈玉堂拿牌的手緊了緊,早知道剛才就不應該接陳歲安的水,要不然現在也不需要面對這麼難以回答的問題。
陳歲安扔了塊親嘴燒給蔡知遠,“多大點兒事啊你非要在這扯來又扯去,這麼喜歡和别人同喝一杯水是吧?還玩不玩兒了,不玩收拾收拾洗漱去,我還想早點睡覺呢。”
“玩玩玩,我這不是開玩笑嘛……”蔡知遠話還沒說完,宿舍大門就被猛地推開了。
“查房!”一聲豪邁的嗓子幾乎将幾人全都唬住了。
定睛看清來人是誰的陳歲安忍不住罵了句髒話,“差點讓你吓死。”
“sorry,sorry,我尋思這麼安靜呢就想着吓你們一下,誰知道這麼成功。”程意捧着本英語詞彙手冊走進來,臉上還帶着得逞的笑。
“草,我服了,你這死動靜我真以為宿管來了呢。”蔡知遠抄起旁邊的零食丢過去,沒砸到要害反而還被對方穩穩接下了,這讓他忍不住又罵了一聲。
“謝謝小蔡的零食一包啊。”程意邊說邊撕開薯片的包裝往嘴裡面倒。
“哥們,你今晚最好睜着眼睛睡覺。”李承宇大大松了口氣,将自己往床上一丢的牌又撿了回來。
還好沒和其他的牌混在一起,他拿起來一看,又重新丢了回去,算了,還是混一起得了。
“你玩不玩?玩就多拉張椅子過來。”蔡知遠看李承宇把牌丢了回去也懶得再看自己牌上的點數,幹脆重新洗牌發牌。
“不玩,我今天寫試卷寫得要死了都,我勸你們也差不多停手,現在這個點馬上要查房了。”程意正說着,大門就被冷不丁地敲了兩聲。
這回衆人反應過來了,直接逃的逃蹿的蹿,還沒來得及發出去的撲克牌直接被蔡知遠塞進了陳歲安的被子底下。
“人齊了沒有?”宿管邊看手機邊走進來,注意力并不完全在他們身上。
“齊了。”陳歲安答,他伸手接過宿管遞來的登記表,走到桌前随便拿了支筆簽字,然後将表還給了宿管。
宿管接過表在原地又站了幾分鐘,站的幾人都有些心虛,随後擡起頭數了下人數就走了。
“草,我還以為他看出什麼來了呢。”蔡知遠拍了拍胸口,将自己的牌從被子底下拿出來後便圓潤地滾回了自己床上。
陳歲安開了陽台燈關了宿舍燈,催促幾人抓緊時間洗漱。
回頭發現沈玉堂還窩在自己床上發呆,彎腰叫了他一聲:“玉堂?”
沈玉堂擡眼看他:“怎麼了?”
陳歲安忍不住笑,他坐回自己床上兩手往後撐着床墊,“沒怎麼,看你發呆呢叫你一下。在想什麼?”
沈玉堂搖搖頭:“在等他們洗漱完然後我再去,現在洗手台那邊有點擠。”
“這樣啊。”陳歲安看了眼,還真是,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其餘四個人全擠在洗手台前刷牙。
“那我們兩個一會兒再去。”他說。
“嗯。”沈玉堂點頭,明明是一個很正常的舉動,不知道為什麼在陳歲安看來卻覺得可愛。
陳歲安兩手一松躺在床上,擡起一隻手扯了扯沈玉堂的睡衣衣擺。
“嗯?”沈玉堂回頭看他,隻見陳歲安朝他招了招手。
以為是有什麼話要說,他便毫無懷疑地将頭湊了上去,結果這人稍稍仰頭便親了自己一口。
“晚安吻。”陳歲安玩笑道,擡手揉了揉沈玉堂的腦袋。
沈玉堂被他這一鬧鬧出個大臉紅,要不是現在黑着燈他都不好意思看陳歲安。
“晚安吻是睡前的,我現在還沒睡呢,而且也還沒洗漱。”他說。
陳歲安想了想,用類似正經的語氣問沈玉堂:“那睡前再親一下?”
“你們兩個幹嘛呢?”蔡知遠嘴裡叼着牙刷從陽台進來,一推開門就看見兩人靠在一起不知道在偷雞摸狗地幹什麼。
“沒幹嘛,他突擊檢查抽背我單詞。”陳歲安張口就來,說的跟真的似的,“你還記得教授的英文怎麼拼寫嗎?”
“教授?我想想。”蔡知遠的思路很容易就被他帶跑偏了,他邊想邊走回了陽台,完全不記得自己進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沈玉堂一手掩着眼睛偷偷地笑,被陳歲安又給拽了下來。
“掩耳盜鈴也掩錯了吧?”陳歲安看着他樂得開心的模樣忍不住就想使點壞,伸手在他身上撓了幾下。
本以為對方會癢的受不了,結果沈玉堂反而淡定的很。
“你不怕癢啊?”陳歲安不動他了,剛才指尖隔着衣服都能感覺到肌膚的溫度,他怕自己一會兒沒把這人逗樂反把自己整出點什麼反應就不好了。
沈玉堂還在笑,他确實是不怕癢,但是也耐不住像陳歲安那樣撓,這會兒臉頰已經有些微微發熱了。
他看着陳歲安的眼睛,輕輕說了句“不怕”後便挪了視線去看陽台門。
等再一次有人從裡面出來的時候他便起身去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