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你可算是回來了!”周日下午,沈玉堂剛進宿舍就差點被蔡知遠撲過來的身影吓得往後退,一隻手差點沒收住将門甩他臉上。
還好是及時反應過來,不然現在真的就是悲劇了。
陳歲安還沒到,其他人不知道上哪個宿舍玩了,整個宿舍現在就剩下蔡知遠一個人。
“怎麼就你一個人?”沈玉堂把書包放在椅子上,順勢坐下來。
“沒辦法啊,作業沒寫完呢。”蔡知遠在他旁邊坐下,拿起筆有些苦惱地看着卷子上的數學題,“不是都說男生理科好嗎?怎麼我數學就是學不懂呢?”
“哪題?”沈玉堂湊過去看了眼,是他沒做過的題型,“你們老師單獨給你們出了卷子?”
“是啊,說是為了鍛煉我們的思維,但他媽這是真看不懂啊。”蔡知遠歎了口氣,“對了,你身體還好吧,燒到暈倒真的太吓人了。我跟你說以後還是要多運動增強一□□質,天天就窩着學習是不行的。”
沈玉堂點點頭,但是對于他說的要多運動并沒有多上心。
“還有錢易之的事,現在陳子毅都不太想搭理他了,誰家正常人天天這樣為難人。”
沈玉堂沒說話,低頭拿起筆抽了張草稿紙開始寫公式。
“哦對,你是不是沒加校牆?”蔡知遠拿出手機,翻出前兩天看到的那條投稿,“你們班那兩個傻逼被人挂了,罪行列了老長一張紙了。底下不少人罵他們的,看着太爽了。媽的,還他媽敢動手打人,這下老實了吧。”
沈玉堂隻看了一眼就沒看了,“先寫題吧,我給你列了公式,你看一下有沒有印象。”
陳歲安來的時候正好撞見蔡知遠一臉認真的在跟沈玉堂讨教,路過他們身邊的時候趁着蔡知遠一心撲在題目上擡手用手背貼了下沈玉堂的臉。
“嗯?”沈玉堂回頭看了他一眼。
“好全了嗎?”陳歲安把書包往床上一扔,走過來看了一眼蔡知遠不會的題目,“就這題你都不會?”
“好的差不多了。”沈玉堂說。
一旁的蔡知遠可就煩了,翻了個白眼給陳歲安:“會會會,就你會寫行不行?數學這麼好怎麼不見得你寫英語的時候也是這種态度?是誰啊,college能翻譯成鄉村,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這是之前在一次英語課上,老師喊陳歲安起來翻譯句子時發生的事。
原句子是“One of the two brothers is in the army and the other is in college.”,意思是指兄弟兩人一個在部隊裡另一個在大學裡。
而陳歲安把單詞記混了,将這個句子翻譯成了兄弟倆一個在軍隊一個在農村。
沈玉堂偏開頭偷偷笑了聲,又擺出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轉了回來,“好了好了,知遠快寫,不然一會兒真寫不完了。”
“别管他了,讓他自己寫。明天晚修周測我看他怎麼辦。”陳歲安躺回自己床上,嘲道。
步入三年級後本科班就要開始進行周測,時間安排在周一到周三晚修,并且為了防止學生作弊,幾個班測試的科目都是統一安排的。
這周沒有周測是為了先讓學生們把心收回到學習上,從下周開始就要實施這個計劃了。
沈玉堂看了陳歲安一眼,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還沒等他開口,蔡知遠已經先哈哈大笑了起來:“你是不是還沒看周測科目的安排?明天晚上考的可不是數學,是英語。”
陳歲安:“怎麼可能,我早上起來的時候就看了老師發的課表,上面寫的明明是數學。”
蔡知遠:“是啊,但是下午的時候老師又發了張新的,原本的數學被改成了英語。”
陳歲安愣了下,跟沈玉堂對視了眼,隻見對方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
陳歲安:“……”
周測所帶給學生們的壓力是巨大的,之前的晚修基本上是用來給他們寫作業或者看書用,現在居然被用來考試,大部分學生的心裡其實都不太贊同。
但是沒有辦法,這個學期學生們如果還跟上學期一樣沒有緊張的氛圍,那到了高考的時候還真不一定能考出個什麼好成績。
看着自己英語甚至還沒及格的陳歲安連連歎氣,都不知道自己平時上課聽的内容都被自己的腦子存到身體裡的哪個犄角旮旯去了。
班裡頭來來往往的人太多,一下晚修就開始有些吵鬧,完全沒有了課上的那般安靜。
沈玉堂靜不下心幹脆拿了東西跑去圖書館裡學習,雖然要爬六樓,但是至少安靜不吵。
陳歲安當然也跟着去了,他主要還是去默寫英語單詞,不管怎麼說不能再出現像上次一樣把大學認成鄉村的錯了。
而且現在做英語題單詞的意思很重要,如果不知道這個單詞是什麼意思,那麼很多文章都不知道是在講什麼。
兩個人面對面坐着,擡頭就能看見對方,但陳歲安每次擡頭沈玉堂都是低着頭的,導緻半小時過去兩人愣是一次視線都沒交彙上。
這戀愛談的怎麼跟沒談一樣?陳歲安想,不對,現在重要的是學習,不能分心,沈玉堂的行為非常正确。
他歎了口氣,拿起筆又開始一遍遍地寫單詞,邊寫邊在心裡頭默念。
force,force強迫,他現在确實有種被強迫着學習的感覺,不過強迫他的人是自己罷了。
give up,give up放棄,好吧,的确是有點不想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