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她将目光移向後來将畫拿上來的這些人,目露兇狠,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動手腳嗎?倒還是真有可能。”木恒看着顧南星畫上的暗紅色彩,勾唇笑了一下,“不過,想必不用我說,這兩幅畫除了顔料的使用上,其他勾畫方式相似度無疑是極高的。”
吳映光看着,表情變得有些嚴肅。
“能不高嗎,肯定是顧南星抄襲了啊。”鄒童在人群裡小聲嘀咕,雖然聲音已經盡力放輕了,但在這樣寂靜的環境中,還是格外明顯。
王欣快被鄒童氣死了,她拽了拽鄒童,讓她把嘴閉上。
但也于事無補,木恒笑了下,“肯定是有人抄襲了。但抄襲的那個人——”
他拖長了聲音,懶洋洋地看向王欣,“這位小姐,你有什麼頭緒嗎?”
王欣隻覺渾身的血液都往頭上流,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還是一旁的王立安站了出來,“這位先生,你有證據嗎?就算你是吳院的學生,造謠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哈。
好一個造謠,好一個法律責任。
顧南星笑了一下,“王老師,你們費勁巴拉把髒水往我身上潑的時候,可沒有說造謠要負法律責任這句話。”
王立安被問住,支支吾吾又有些說不出話。
顧南星忽然覺得很無趣。
這就是一場鬧劇,一場隻會給别人帶來麻煩的鬧劇。
掏出手機看了眼,發現沈月見給她發了許多消息。
“我好了,你在哪裡?”
“你們那邊事情解決了嗎?是不是很嚴重?需不需要我去幫忙?”
“我看了下學校的平面圖,已經找到你們的樓了,我正準備過去找你。”
“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站在顧小姐這邊(^▽^)”
信息到這裡戛然而止,顧南星有些怔愣地看着最後一條消息上沈月見發來的笑臉,猝不及防之下,心髒裡的一塊好像塌陷了。
她抿了抿唇,卻發覺自己心跳得愈發厲害。
從被懷疑抄襲開始,就沒有人對她說過的話,被沈月見這樣一個從來沒見過她畫畫,也不算特别了解她的人說了。
“顧學妹?”木恒的聲音自耳邊響起,顧南星猛然一回神,“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沒關系。”他不甚在意地擺擺手,“現在這位王小姐想與你和解,她說她不應該因為一時沖動說你抄襲,但也不肯承認自己抄襲,除非你拿出實質性的證據。”
顧南星幾乎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哈?”
木恒聳了聳肩,“他們兩咬死了你沒有證據,也不承認抄襲的事,畫上的日期什麼的,也看不出來。要不......就這樣算了?”
顧南星冷靜下來,看着在王欣身後對她露出鄙夷目光的人,“不,不能這麼算了。”
她從口袋裡掏出u盤,“這裡。是我掌握的實質性證據。”
緊接着又擡起眼,看向吳映光,“吳老,我要舉報,王欣故意損壞我的畫。”
陽光透過窗戶,大大方方地灑在顧南星身上,更襯得她神情堅定,眼睛裡閃着光。
木恒在一旁看着,不知是因為什麼,莫名笑了一聲。
“你确定嗎。”吳映光沒去看那個u盤,反而是盯着顧南星的眼睛,又重複了一遍,“你确定嗎?顧南星同學。”
“我确定。如果今天我選擇了讓步,那麼以後的我絕對會因為自己今天的軟弱而吃苦頭。”她抿着唇,肯定地說,“我不願讓未來的我後悔,也不願對不起曾經畫下這幅畫的自己。”
聽到這裡,吳映光與木恒兩個人都笑了。
“看我說的吧,是個好苗子。”吳映光偏頭看向木恒,輕聲開口。
“是啊,從第一次見面我就發現了。”木恒也點點頭。
他們兩個人好像在說什麼啞謎,顧南星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們。
“既然都有證據了,你們兩可還有什麼話要說?”
木恒接過顧南星放在手裡的u盤,明明臉上還帶着笑意,卻無端給人冰冷的感覺,看向不敢說話的王欣、王立安兩人。
“我們......”王欣咬了咬唇,眼裡帶着淚光,她還想賭顧南星隻是虛張聲勢,u盤裡其實什麼都沒有,卻别一旁的王立安制止,“是我們的原因,我們認錯。”
王立安很幹脆利落地向顧南星道歉,“顧南星同學,是老師糊塗了,都怪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