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你已自罰,無需多言。犬子本就頑劣,本就需要嚴加管教”
“現如今他既為你的學子,倒也是緣分,還請你多加教導才是”蕭嚴初開口道“這孩子一心隻想練武,當一個頂天立地的将軍”
“可若不懂謀略,字也不識幾個,如何服衆?”
蘇辰銘點了點頭附和道“不錯,倘若不懂謀略,沒有人心,就算武功蓋世也終歸無濟于事”
“你此番前來,想必不是與我在此攀談的”蕭嚴初切入正題
“就算是道歉,我與夫人說的都不作數,還需看明霁他自身的意願,不是嗎?”蕭嚴初點撥道
蘇辰銘點了點頭“晚輩受教,隻是…”
見蘇辰銘猶豫難堪的模樣,蕭嚴初心下了然“怕他因此對你心生厭惡?”
蘇辰銘點了點頭“親自去問,總比胡亂猜測好”蕭嚴初繼續道“正好,你也替我給他傷口上藥”
蘇辰銘卻搖了搖頭拒絕了“多謝擡愛,可這不合規矩,壞了禮數”
“權當幫我這個忙了,我常年練武,在外領兵打仗,手上的老繭難免會弄疼那小兔崽子”說罷還不忘嘟囔一句“細皮嫩肉的…”
在房内的蕭君慎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是不是有人在罵我
“正好,你們二人也可借此将話說開來。”
“自幼時起你們二人便一同長大,如今還能再會,乃緣分不淺。我實屬不想看到你們二人因此心生隔閡”
蘇辰銘眼看推脫不掉,隻得恭敬的行了一個揖禮“是,承蒙厚愛,蕭伯對晚輩的舔犢之情,晚輩感激不盡”
話落他彎着腰做了個請的手勢,卻被對方笑吟吟的輕輕往前推了推,“你們兄弟二人唠家常,老夫便不摻和了”
江謹甯非常有眼力見的上前一步,“家主,時辰不早了,該去演武場練兵了”
“你瞧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正事了不是?”蕭嚴初笑着點頭應下“那我先行一步了,你進去吧”
“是”蘇辰銘行了一個揖禮,目視對方離開後,他看着手上的藥箱,似是下定決心,單手提起衣裙,轉身上了台階
門虛掩着,尚未關緊,他伸手輕輕推開門。走近了才發現蕭君慎趴在床榻上一手撐着頭,眼睛卻已經閉上了,似是在打盹
蘇辰銘斂去心神,看着蕭君慎背上的鞭痕,将消炎的粉末撒了上去,疼痛感蔓延四肢百骸,蕭君慎叫出聲來“疼疼疼疼,輕點!”
“爹,你不會是給我撒鹽了吧…”久久沒有等來回複,蕭君慎有些納悶想回頭看看,卻又想起自家老爹的囑咐,默默趴了回去
心裡默默吐槽着自家老爹又整什麼幺蛾子,居然在這裡假惺惺的裝作一副高冷的模樣
“話又說回來”蕭君慎打算接着之前說完的話題聊下去“蘇先生未免下手太重了,真的好痛啊”
“更何況,他都明明知道我們兩家是世交,明明都知道…”蕭君慎越說越委屈“虧我以前還跟在他身後叫他哥哥”
“一點情面都不講,真是太…”
“毒蠍心腸?”蘇辰銘緩緩開口,上藥的手卻未停
“倒也沒這麼…”他下意識回話,猛地反應過來這個聲音哪裡是自家老爹啊,這分明是蘇先生
“先,先生,您怎麼來了?”他掙紮着想要爬起來行禮,卻被對面搶先一步摁了回去“不必了,這傷口剛結痂還是靜養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