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克儉看了眼,孟頌的規劃圖,突然想起之前一個馬原課上一個老師講自己和他伴侶一起去爬玉龍雪山,講了一個冷知識。“我們下一個地方去哪裡啊?”尤克儉看了眼,地圖,嗯,雲杉坪,不會真去這裡吧。
“雲杉坪。”孟頌看了眼尤克儉手上的地圖,“比較平緩,讓你休息一下,免得高反太嚴重。”孟頌摸了摸尤克儉的額頭,“你現在怎麼樣?”
“我啊?挺困的。”尤克儉打了個哈欠,往前走着,路上的行人三三兩兩,“你聽過雲杉坪的故事嗎?”尤克儉好奇地看了眼孟頌,他在想孟頌查資料的時候,有關注過嗎?
“你知道?”孟頌突然表情微妙了起來,山上的山風陣陣,有幾分涼意,高山巍峨,風聲也顯得有幾分瑟意,孟頌就這樣看着尤克儉。尤克儉想起來,老師說,他的妻子特地帶他來了雲杉坪,講了那個納西族的殉情故事。他說,他的妻子站在栅欄外,看着吃草的羊群,草場綿延看起來很祥和的自然景觀。
他的妻子卻講了一對男女,納西族的先人,一對恩愛的夫妻因為傳統的一夫多妻制感情被破壞,最後殉情的故事。老師講這個故事的時候,是帶着笑意的,或許老師想表達他對他伴侶的忠誠的愛。不過,尤克儉此時也站在了栅欄外面,想起那個殉情的故事,總覺得孟頌還有别的意思。
“老師上課講到雲貴川曆史的時候提到過一點。”尤克儉一筆帶過,關于雲杉坪的殉情故事有很多,但是尤克儉的老師的伴侶卻講了這個最為冷門的民間故事。尤克儉倒是沒怎麼聽過别的系列的故事,隻是,人大多都會記住和自己有點相似的事情,所以他對這個故事的印象最為深刻。
不過,孟頌看起來有所準備,他手摟着尤克儉,手上還挂着鈴铛,風吹開鈴铛,叮鈴叮鈴的聲音在略微嘈雜的人聲中若有若無。孟頌喝了口水,開始講故事
“傳聞,那個男子阿若在并沒有及時去赴約殉情死去之前,男子的父親覺得‘姑娘殉情死了,活着男人的情思也被扯斷了,蝴蝶不見鮮花會忘記采花的歡樂,戀人死去了,火熱的情火也會熄滅’,所以放男子出門去放羊了。”孟頌看着羊群,和草甸上的飛舞的蝴蝶,緩緩地講着故事,周圍還有人靠近過來聽孟頌講故事。
“然後呢?就趁着機會喝了毒藥死了?”尤克儉想了想難道男子是忠貞之人嗎?
“男子父親的話并不是沒有道理的,那阿若哪裡是那種感情至深之人。”孟頌嗤笑一聲,揉了揉尤克儉的頭,“不過,自然有人問他讨要這樣的命,畢竟阿若也是發過誓的人。”
“阿若在放羊的時候,聽到深山中嗚咽的聲音,似乎在呼喚他,”孟頌指了指前面那片茂密的樹林,還有山邊依偎着的白雲,“山邊的白雲忽的變作白衣女子的樣貌,阿若趕忙躲在羊群中。”孟頌笑着指着在吃草的羊。
“因為傳聞中,羊能夠吓退鬼魂。”尤克儉看着孟頌帶笑的眼睛,想起來了,“那他怎麼樣?”
“雖然羊能吓退鬼魂,但是天黑了,羊群也要回去了。草坪上出現了情死鬼的歌聲,像阿若那個死去情人的呼喚,說來也巧,在這故事中的女主人公的名字叫阿命。”孟頌遲疑了一下,周遭的人似乎都在等待孟頌說完這個故事,這一片都寂靜得有些恐怖,隻聽見鈴铛的聲音。
從早上到現在,也差不多太陽爬到中央了,陽光射落雲層,落在草地上,羊群的影子拉長,“當太陽起來的時候,阿若看到了草坪上的腳印,耳邊響起了愛神的歌聲,不過我隻記得最後一句了,‘活着永遠是青年不會變衰老的情死國來吧’,然後男子就走到杉樹林中,意外選到了阿命挂死的那顆樹,挂死了。”孟頌随便指了一顆杉樹,“哝,就這樣上挂死了。”
尤克儉聽到愛神,猶豫了一下,問了一下孟頌,“愛神叫什麼?不會這麼巧真是同一個吧。”
“什麼同一個?愛神啊,一男一女,男的叫什麼我記不清了,女的叫阿注。不過說來也巧,納西族有一種婚姻方式就是阿注異居,不過解放後也是以基本一夫一妻替代了。”孟頌看尤克儉這麼好奇的樣子,還解釋了一下,“不過,這男子哪裡是殉情,這故事還真是有點玄乎。要不是情死鬼前來找他,阿若估計又能騙下一個女子了。”孟頌挑眉看着尤克儉,“要我說,我肯定不會像那個女子一樣先行去死。小儉你說呢?”
“都是民間故事,感情嘛,肯定還是合則合,不合則分。”尤克儉摸了摸鼻子,還真是和他老師的故事一個女主,隻不過他老師那個故事應該是前奏了。尤克儉岔開話題,指着遠處的羊群,“這羊還挺可愛的。”
兩個人在這裡拍了幾張照,之後,孟頌拉着尤克儉在旁邊的地方挂了兩個同心鎖。“我怎麼感覺每座名山都有這樣的地方,”尤克儉看着孟頌忙裡忙外地折騰這個,想了想好像他上次去哪裡也和崔覺挂過,想到這裡他又摸了一下鼻子,真是太絕殺了。
主要這個地方有點邪門了,尤克儉回頭看,都覺得那片杉樹林有點像《喜羊羊與灰太狼》裡狼堡前面的那篇陰間邪惡樹林了,孟頌有點太會講故事了,讓人疑惑的程度可以和崔覺帶他去劃船相提并論了。更别說現在風吹過來,還有點涼飕飕的,尤克儉捂了捂自己的胳膊。
尤克儉在爬完玉龍雪山之後,躺回到酒店感覺自己已經是半個死人了,已經有一種将死不活的感覺。還好孟頌也沒有折騰他,他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孟頌在床上打開電腦,看起來在趕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