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黑色的襯衫和黑色的褲子,頭上和手臂上捆得都是白色的帶子,”崔覺喘了一聲,仿佛也開始回憶,動作也輕柔了起來,船也沒有晃了,“還有,你很瘦。那天下雨了,你說你沒哭,都是雨珠。”崔覺親吻着他的眼角,尤克儉也想起來了。
他還為了說自己沒哭,說了一句,男要俏一身孝,“然後呢?”尤克儉蹭着崔覺的臉頰,似乎崔覺不說完那一段就不會給崔覺舒服一樣。
“然後?”崔覺的手纏上他的後背,“我說,‘小魚,我會代替你哥哥一直愛你的。’小魚,忘了嗎?”
“我沒忘,”尤克儉隻是突然想起來,那時候,崔覺的稱呼好像不是嫂子,隻是後來怎麼變成嫂子的,“崔哥,刺激嗎?”尤克儉刻意捉弄了一下崔覺,兩個人身體往一邊傾倒,仿佛下一秒就要掉到水裡的時候,崔覺的雙腿盤在他的腰上,“小魚喜歡就好。”
兩個人又滾到另一邊,尤克儉結束了才感慨了一句,“崔哥,别人都覺得你是高不可攀的,你說你怎麼喜歡幹這種事。”尤克儉的手在崔覺的蝴蝶骨上摩挲着,嬉笑看着崔覺。
“小魚,”崔覺還想說什麼,尤克儉已經摘了蓑笠就這樣湊近過來看着崔覺,“崔哥長得其實還挺好看的。”尤克儉摸了一下崔覺臉上的雨珠,他其實那時候也看見了崔覺臉上的水珠,他以為崔覺真的愛他哥到那種地步,但是現在看來仿佛應該真的是雨珠。
他們最後是被崔覺叫來的遊艇拉回去的,尤克儉靠在崔覺身上,看着還在掉在湖面上的雨珠,想起蘇轼那句詩,“江上秋風無限浪,枕中春夢不多時”,隻不過現在是夏天。
“崔哥,你愛我哥嗎?”尤克儉在上岸前的最後一刻,還是問出了那個已經有答案的問題。
“我不懂。”崔覺給他披上外套的動作遲鈍了一下,沒有給出一個明确的答案,“到底什麼算愛。”崔覺的後半句随着外套落下,一起落在了尤克儉的耳朵裡。
“其實我也不懂,”尤克儉轉頭看着崔覺,點了點頭,笑着看着崔覺,“不過,不管懂不懂,崔哥都說好要養我一輩子的。”尤克儉挑起崔覺脖子上的項鍊,“崔哥是吧?”
“是。”崔覺牽起尤克儉的手,“該回去洗澡了,小魚。今晚喝魚湯。”
尤克儉陪崔覺吃完這頓飯之後,崔覺把尤克儉送回家裡,“小魚晚安,好夢。”崔覺摸了摸尤克儉的頭,“我也該去上班了。”
“拜拜崔哥。”尤克儉下車前,親了一下崔覺的臉頰,崔覺勾了勾他的小拇指,“小魚,會想我嗎?”
“會的。”尤克儉不知道崔覺就出趟門怎麼跟生離死别一樣,他拍拍崔覺的肩膀,“崔哥,你隻是出去出差,不是不回來了。别擔心,我不是小孩子了。”
“好。”崔覺的臉貼着他的手蹭了蹭,等到尤克儉上樓,燈亮了,尤克儉才發現崔覺才走,啧,真是搞不明白。
尤克儉其實一到門口,就發現有人穿着睡衣站在他家門口,“久等了?”尤克儉打開門,孟頌跟着就進來了。
“怎麼在外面帶了三四天啊,崔覺這老東西都不上班嗎?”孟頌跟着尤克儉走進房間,躺在尤克儉床上,“我等你等得好可憐啊,寶寶。”
“不知道,他也就比你大兩三歲,不老吧。”尤克儉剛躺在床上,就被孟頌摟在懷裡親,感覺孟頌把他當貓吸一樣,尤克儉推了推孟頌的臉,結果孟頌的胸壓在他的臉上,幾日不見,好像又有點韻味了。
“怎麼你一回來就替他說話,說,他幹什麼了?他看起來就很無趣,不是嗎?”孟頌的腿蹭着他,就這樣尤克儉擰了擰孟頌的胸肌,孟頌就有反應了。
“今晚怎麼沒在實驗室上班了。”尤克儉暫時還是不想幹活,今天白天太刺激了,讓他現在還有點後遺症,他一想到那個船,就感覺自己仿佛馬上就要沉湖了。莫名覺得,他就像古代那種不守道德的人,然後被要求沉湖,要不是崔覺一向溫柔,他都覺得崔覺是故意帶他去湖上的。
“請假了,明天去玩。”孟頌玩着尤克儉的戒指,“感覺送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