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舟已經很少有自然下起的雨了。
更何況是這不祥的血雨。
我的車輿位于軍陣中央。
車輿之頂已經被造翼民損毀。
血雨毫無阻攔的落到我身上,又奇迹般的散去,無法留下一點痕迹。
【無垢無塵】,是藥師的祝福……祂給予我的大部分力量,竟都是用于保全自身的。
戰局并不明朗,自我之甘雨被血色污濁,治療效果大打折扣後,仙舟逐漸處于劣勢。
造翼者、前來報複的視肉、一小部分複亂的歲陽、突然闖入的反物質軍團和蟲族……太亂了,太多了。
我的計劃完全被打亂,想殺阿哈的心都有了。
是的,阿哈又給我留了張紙條——[嘿,朋友,你在玩什麼?戰争遊戲嗎?就讓阿哈來幫你吧:)]
呵呵,我可真是謝謝祂(咬牙)。
當然,惱火之後冷靜下來,我發現我意外的不讨厭祂這麼做。
畢竟如果所有事情都按玩家的想法發展,有時也是挺無趣的,而祂的做法也确實在幫助我達成目的。
隻能說,不愧是和科學院一起研發、以幫助星際民增長精神力著稱的《拟造人生》啊,AI可真能幹啊。
“殿下小心!”
身後不知誰的呐喊,将我的思緒拉回。
我并不回頭,雙手高舉,彎弓搭箭——“呲!”
我往前踏一步,躲過飛濺的血花。
旁邊的仙舟甲衛愣在原地。
我一轉身,三箭齊發,将他身後撲過來的造翼民盡數射殺。
“這裡是戰場,專心。”我漠然地警告他。
對方回過神,立刻道:“是!”
他轉身揮動長槍繼續殺敵,甚至變得更加無畏了。
我擡頭,眯眼瞄準遠處飛天的蟲子……
“咻!咻!咻咻咻——”
“砰!砰!”
“嗙!!!”
王蟲連同周邊的蟲族瞬間炸開。
箭無虛發。
而血雨更加腥臭。
我向天空擲出豐饒之力催生的朱果,又以一箭緊随其後。
朱果炸開,甘雨落下。
下面的仙舟人傷勢立刻恢複。
“後衛跟上,左軍右軍補上前鋒……”
随着我的指令下達,被打亂的軍陣勉強恢複秩序。
啧,原本指揮的将軍被造翼民魁首擒住,自爆身亡,暫時沒人能補上。
謀士、軍師……反物質軍團的末日獸把後方給踏平了。
還有蟲族。
作為又方時,隻覺得蟲族的逆天buff令人安心,但一旦成為敵方,隻想打爆策劃的狗頭。
繁育、繁育……蟲子實在是太多了。
箭根本射不完,大型遠程武器又被視肉摧毀了。
很快,有漏網之魚向我飛過來。
我來不及凝聚箭矢,被迫用弓掄向它。
“噗!”
爆漿的一幕令人惡心。
緊接着是長弓前段出現裂紋。
“呵,呵呵……”我氣笑了,瑪德逼我玩pve是吧?
我收起會心,踢起腳邊掉落的長劍,握住,随後跳下車輿,真正融入戰場。
憑借記憶,斬出逆轉血雨的一劍……統一打造的普通長劍應聲而斷,随之是終于晴朗的天空。
扔下劍,拔起插在地上的長槍,刺穿沖過來的造翼民。
“呲啦!”
……
.
我破例給予了逝者第三次生命。
但遠遠不夠。
并且魔陰身已經開始蔓延……那第一個長生之人,已被押入幽囚獄。
戰局稍有喘息之時,我看完禦史送過來的消息,又被氣笑了。
哼,我在前線打仗,那群貴族倒好,直接在後方準備謀權篡位,還打算把金人清理掉。
還是活的太安逸了。
但我也隻能之後找他們算賬。
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将犯人,釋放吧。”
在此之前,我要先去朱明見一見燧皇。
.
“打開吧。”
我命令他們将困住燧皇的爐子暫且打開。
沒有意義,畢竟我已經找過燧皇許多次了。
燧皇,也不過是個“大歲陽”,對我而言,稱不上恐怖。
[你又來了]他沙啞的聲音響起,[你這次又要做什麼?]
往常我都是來找他聊聊天,順便觀察研究一下歲陽的各種性質。
他一開始熱衷于威脅我,後來變得不肯搭理我,最後便是習慣了,或者太無聊了,也就願意回應我。
“我是來與你做交易的。”我端着三分微笑。
[交易?你要和歲陽做交易……仙舟是終于不行了嗎?]燧皇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