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接受了這個說法,江公子終于露出滿意的笑容,繼而說道:“我知你并不喜歡我,我也并不喜歡你,我二人并無感情,如此湊合着在一起,對你我都不公平,因而這婚姻隻是做給長輩們看的,你我二人有名無實,期限三年,三年後我便寫下休書,與你和離可好?”
方才還在羞澀糾結着脫與不脫的我忽而聽到江公子此言,有些愣住了,江公子他眼神誠摯地望着我,我反應了一會兒,才應了一聲。
聽我答應了,他甚是滿意,為我拂去額前發絲後,起身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江公子他……還真是意外地善解人意呢……
我與江公子的夫妻生活便由此開始,在外人眼中,我與他舉案齊眉,恩愛和睦,堪稱模範夫妻。而私底下我二人經常連話也說不上一句,若旁人仔細看,便知道他待我隻是禮貌客氣而已,并無半點夫妻恩愛之意。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很久,卻不知是何緣故,被江夫人察覺到了異常。那一日,她找我談了一個下午的心。
江夫人先是對我的身體和生活關心了一番,繼而直奔主題,說到她的第六感察覺到江公子對我的冷漠,最後,她又向我傳授了她在江府生存了三十六年的宅鬥經驗以及一條江府生存精華法則:欲抓其心,先抓其胃。
江夫人說到要點時面露得意的神色,就像一個立下多年戰功的老将軍在向别人講述自己的戰績一般,若我當時記下來,随便一加工便是一本長篇宅鬥小說了。
那一日江夫人臨走前,對我下達了一條命令——提升自己的廚藝,直到江公子滿意為止。
哎,若我真的是沈沫,是該慶幸自己遇到了一個好婆婆的,可我不是她。
雖然絲毫不情願去學做菜,但畢竟是老夫人下達的命令,我哪敢不從?于是從那日以後,每次有人問起少夫人在哪裡,煙兒都會告訴他:“在廚房。”
這話傳到老夫人耳中,自是十分滿意,可傳到江公子的耳中,他便眉頭緊擰,心生疑惑了。
那一日,我依舊一整天都守在廚房,雖僅僅七天不到,我卻已經摸清了廚房中的幾位大廚的手藝以及各自擅長的菜色。
王大廚是個全能的廚子,但他做的一些家常菜卻是最特别最好吃的,劉大廚做的糕餅最美味,陳大廚做的海鮮魚湯更是一絕還有周大廚……
“沈沫……”
“沈沫……”
我聽到身後有好聽的聲音在喚沈沫的名字,正欲回頭,才反應過來這是江公子在叫我。
我急忙将手中的雞腿藏在背後,抹了抹嘴上的油,咧嘴沖着江公子燦爛一笑,問道:“什麼事?”
江公子的嘴角似乎抽了抽,繼而努力保持着常日的風度翩翩,說道:“咳……原來……你一直在這裡是為了吃東西……”
我當即有些尴尬,臉頰绯紅,“你聽我解釋……”未待我一句話說完,江公子便沒了人影兒,我隻能苦歎一聲,哀悼我一直以來在江公子面前保留的淑女形象。
經過此事,我學會做菜的欲望便十分強烈了。
——我要為江公子做一道美味,來證明我天天守在廚房并不隻是為了吃。我要做一個有氣節的吃貨。
然而我可能在穿越過來之時丢了廚藝的技能點,如今怎麼學也學不會,在禍害了一條魚和一隻鴨以後,我隻能選擇了放棄。
我愁悶地伸手去取爐中烤好的地瓜,卻不曾想連爐火也欺負我,手剛伸進去,就被火舌燙到了。
陳阿三站在旁邊偷笑我,我還他一記眼刀,繼而端起我少奶奶的架子,道:“陳阿三,把地瓜給我拿出來,晾至四分熱後切成塊給我端過來。”
陳阿三聽罷臉色一僵,繼而讨好地笑着,問我道:“少夫人今天心情好像不好呢,可否說給我聽聽?說不定我能為夫人排憂解難呢。”
哼,我堂堂盆仙還需要一個凡人來幫?呃……或許他真的可以幫到我呢。
我的面色由陰轉晴,對陳阿三露出一個極其燦爛的微笑,挑眉道:“聽說你們陳家做的魚湯都很好喝?”
我如此一說,陳阿三也就領會到了我的意思,得意地道:“我弟弟的魚湯可是清溪一絕,而我的牛肉湯,也毫不遜色他分毫。”
我掩嘴笑笑,道:“願意一嘗。”
接着我便捧着烤好的地瓜幹找了個空着的地方去啃了,而一個時辰後,陳阿三也将冒着熱氣的香噴噴的牛肉湯送到了我的面前。
陳阿三此人,聽名字便知道是陳阿四的哥哥,我也是來到江府後才認識的他,而他也知道我的仙童身份,因而我在江家大院中,與他還算比較熟的。
然我怎麼也沒有料到,那陳阿三并非站在我這一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