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箬箬在張琴出去後,沒一會兒就暈暈沉沉的睡着了,夢裡她看完了一本書,醒來後更是頭痛腦脹。
書的名字是《總裁的落跑小甜心》,一聽名字就知道大概講了什麼内容,白箬箬十四五歲的時候沒有事做,沒少看類似小說。
可問題是裡面女主的名字叫白敏敏——她的姐姐。
二十歲時女主父母出車禍身亡,家庭遭遇重大變故,有一個雙胞胎妹妹患有先天性心髒病,并且妹妹叫白箬箬。所有的背景都與她們家一模一樣。
故事的開始便是女主去高級酒吧兼職,然後遇到騷擾被男主段文柏救下,兩人理所應當滾了床單。
之後女主做替身,被虐,帶球跑,反虐男主,雖然白箬箬想不通男主被虐到了哪裡,大概是心吧,但最後女主還是心軟了,兩人達成he,與帶球跑的“球”一家三口幸福美滿的生活在了一起。
至于白箬箬在裡面自然是一個極其有用的工具人!小說裡描述白箬箬就是女主前期最大的軟肋。
根據小說描述,女主去酒吧就是為了掙錢讓自己的妹妹繼續接受高端治療。而一開始女主之所以會願意留在男主身邊被虐,也是為了自己的妹妹需要用錢。并且男主主動提出可以把妹妹轉到他名下的一家私人醫院,女主同意了且極其感激。
轉院不要緊,按正常邏輯男主有錢有勢,說不得就能找到合适的心髒源治好白箬箬,就算治不好,能得到妥善的照顧也行!但這并不是一篇甜寵文,而是一篇實打實的虐文,其中一個很大的虐點便是出現在妹妹身上。
文中提到男主并不是一個好人,所以他時常用女主妹妹來威脅女主,動不動就是停止治療、趕出醫院,而女主又是一個倔強性子,甯死不屈,兩人時常鬧别扭,女主的妹妹也時常被拿來作男主威脅女主的利器。
男主内心也極其厭惡“小甜心”的這個妹妹,覺得她就是一個不懂感恩的累贅,是白敏敏的拖累,多餘又煩人。所以不止是和女主鬧脾氣的時候讓人折磨她,就連和女主好的時候,也會因為想為女主出氣而讓人故意忽視她。
還常常會出現“在你心裡,我和你妹妹誰更重要的”智障問題。
女主通常都會相當硬氣的回答,“當然是我妹妹更重要!”
男主由此吃醋,一發不可收拾。
文中的白箬箬究竟遭遇了怎樣的折磨誰也不知道,所有的視角都是圍繞着男女主在轉,直到當曾經白箬箬呆過的A市第五人民醫院打電話告知匹配到了合适的心源時,小說才大方的提到了女主妹妹幾句。
[她早已凍死在了私人醫院附近的橋洞下,瘦骨嶙峋,身上衣不蔽體,不知生前遭受過怎樣的折磨。白敏敏見了痛苦不已,顫顫巍巍的想要走過去緊緊抱住妹妹,卻受不了這種刺激直接昏迷,被段文柏不慌不忙地一把接住。
穿着西裝高大邪魅的男人瞥過那一堆髒兮兮的,令人作嘔的,已經散發着淡淡腐臭味道的屍體,冷冽着聲音吩咐,“扔遠點兒,死了也不安生!”
這時,一名老婦人不知從哪裡竄出,如同瘋狗一般想要撲過來,被保镖迅速利落地按住,如果不是考慮到懷裡女人的柔弱善良,段文柏一定會吩咐人保镖将這瘋瘋癫癫的老太婆丢到海裡喂魚。
但他雖做事幹脆狠厲,耐不住懷中的女人膽小又善良,若是她知道了一定會無法接受。為了懷裡這個讓他無可奈何的女人,段文柏決定大度地放這個瘋婆子一馬。]
小說一直到後面才提到了這個所謂的“瘋婆子”就是女主妹妹曾經的護工阿姨,一個因為女主停止對她的雇傭而懷恨在心,勾結了男主“對家”給男女主增加了不少麻煩的惡毒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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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箬箬清醒後第一感受就是她想繼續活下去,絕對不能如同小說中淪落到那般凄慘的下場。
曾經她對于生的欲望還沒那麼強烈,可看完了那部小說,無論小說是真是假,是真實将要發生的事情也好,還是她臆想出來的也罷,她都想好好活下去。
光是病痛的折磨都已經足夠痛苦了,她不想死前還經曆那樣的屈辱。更不想讓琴姨那麼一把年紀還為她的事操心,最終成為一個别人眼裡又壞又毒的人,明明她是那樣和善慈祥。
故事的開頭就把女主描述的非常貧窮,這也是箬箬不理解的一點。
白家雖然不能算是什麼豪門貴族,但也算是略有基業,她爸年輕時抓住風口,賺了不少錢,一部分錢用來買不動産,一部分開了公司,公司不說有多大,但也是足夠穩定的。
這個家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因為父母去世就立即變得一無所有的狀況。
白箬箬按了一下旁邊的通知鈴,是找張琴的特定鈴,隻要一按,張琴就能在旁邊的一個小房間收到通知。
“琴姨,你把趙秘書的聯系方式給我一下好嗎?”趙秘書是曾經爸爸最得力的屬下,有些事箬箬覺得自己應該詢問一下他。
張琴滑動手機把趙秘書的手機号翻找出來,擡頭剛想說什麼,就被眼前的一幕晃亂了心神。
穿着病号服的女孩兒半倚半靠在病床上,烏黑亮麗的頭發就那樣披散肩膀,額頭依舊被厚重的劉海所遮蓋。可怎麼說呢,即便是如此老土俗氣的發型也依舊遮掩不住女孩兒的美。
她的眸中仿佛含着秋水,眼角還帶着絲絲紅暈,蒼白的唇不僅沒有消減女孩兒的美麗,反而更增添了幾分楚楚可憐,便是不經意間的幾個眨眼,都直勾的人魂消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