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并不是我第一次見到水見臯月同學。我們之間的初見是某個放課後的下午,我走在海岸邊緣,突然聽見伴随着木吉他的歌聲,我認出了那是《日が落ちるまで》的旋律。春日最後一束豔陽從海平線的那一頭穿越整個海面,斜映在少女的臉上,她的剪影淡得随時都要消失,哼唱出的音符像潮水一樣裹挾着濕潤的氣息向我奔湧而來。
于是我坐在離她不遠的地方聽完了全曲才離開,經過她的身邊的時候悄悄放了一枚形狀很奇特的貝殼,像是一朵未完全綻放的花,那種感覺跟她的音樂很像。
在海邊和我共享放學時光的人是她,以尼亞加拉瀑布逆流的氣勢僅用一秒鐘就擊敗白石的人也是她,也許我早就知道這位少女是擁有神技的。
“這麼說感覺自己好冒昧,但是你給我的感覺好像美代。”隻不過她沒認出我而已,不過,沒關系,像這樣擦肩而過的情誼,或許有種特别的浪漫吧。
“請問美代是誰呢?”我問。
“是我在遊戲裡的朋友之一,将占星作為生計,喜歡提供八卦情報,是學院裡的不思議醬。”
哎?從人設和功能上來說,本人确實是這種設定?于是我很有興趣地追問道:“結局是怎麼樣呢?”
“最近的結局是和我結婚了。”她向我詳細介紹道,“有個隐藏的路人甲男角色自己平平無奇還要求女主當上百合女王才能有後續,受不了,所以在這周目我一怒之下就和美代告白了。我們的友情現在已經變質了,用‘妻子’來稱呼才比較正确嗎?”
這時候大門再度被推開——
“結婚?結什麼結?!”苑子突然沖了進來,眼睛瞪得比平常還大,伸出一隻手指,指向我和水見,語氣嚴肅得像是上法庭,“停!你們兩個不可以在一起!”
“你,”她指了指我,“和我是已經交換戒指的關系,不準把我給忘了,如果你敢再看别的女孩子,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還有你,”她指了指她,“死宅女,究竟跑到哪裡去了現在才出現?我可不想被除了你以外的人打敗……聽到了嗎?”
“哎,一邊是命定知己,一邊是一生宿敵,”一同出現的丸井文太做了個拿起話筒的動作,“苑子大人究竟是在吃哪邊的飛醋呢?請各位觀衆千萬别轉台!”
“你啰嗦了丸井,我看你也想被我一頓痛打是吧?”
“别别别,我的名字可沒有‘柳’字……哎呀,别瞪我,我是您最忠實的隊友!”又做了抱頭的動作,裝作提醒的樣子實則是在轉移矛盾,“而且别忘了我們的任務!”
苑子輕輕哼了一聲,然後向大家說出了她的大計:“比賽進行到現在,我們立海的人可是一個都沒有被淘汰,應該先團結起來一緻對外,然後再搞内鬥。”
“Make Rikkai great again and again!夠天才吧?”
“很精彩的計劃哎!可是這樣會把迹部同學排除在外的。”我有點不忍讓神聖的冰之帝王的面子随之蒙塵,于是伸出右手向他發出邀請,“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共赴戰場!”
“宇賀神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誰知他根本甩都不甩我,“從最一開始……本大爺就這種愚民之間的枕頭大戰毫無興趣,你們等下安靜點,别吵到我。”
于是,我們就這樣被驅逐,算了,跟不懂枕頭大戰的人沒什麼可說的。
接下來才是好戲上演的時刻。
在危機四伏的酒店走廊,空中彌漫着黑暗勢力的氣息,怪物們如同洪水猛獸般侵襲而來,仿佛一切都将陷入絕望。但就在這時,有四個人的身影在月光下逐漸顯現——她們的登場,帶來的是希望與力量的沖擊!
隊長(代号酸甜炸春卷,立海的冰霜女王): “勝利,隻有一個!中華戰隊——集結!”
第二号隊員(代号常溫燒仙草,立海的暗殺專家): “命運并非掌握在偶然之中,而是由我們決定。”
第三号隊員(代号麻辣煌煌焰烤特制豬肉炒飯,立海的天才少年): “無論黑暗如何吞噬光明,我們必定以奶油燃燒這片天空!”
第四号隊員(代号蝦仁馄饨面,立海的絕命獵手,也就是本人): “我們是地獄的裁決者,是終結一切的死神。”對了,看到我發帶上的小惡魔角角了嗎,哼,這可不是我的裝飾品,是我的動力能源裝置!
隊長(舉起雙手,能量開始彙聚): “用最強的力量,摧毀一切邪惡!”
全體戰隊員齊聲: “中華戰隊——無敵!”
抑揚頓挫地念完台詞,我們順暢地一蹬大門,魚貫而出。
伴随着仿佛是爆炸一樣的聲音,在我們面前爆出一股白煙,本來就已經搖搖欲墜的枕頭山在那一擊的威力下直接倒下,枕頭瞬間土崩瓦解紛紛滾落,幾乎堵住了一半的道路。
喂!是誰在出場,竟敢搶走我們的風頭?!而且這個破壞力幾乎是我們加在一起的總和啊!
是真田同學,和其他我還沒來得及認識的選手,全都跟我們不是一個噸位的,哎呀,好像走錯賽道了呢。
其中真田摔倒在地闆和一片水枕頭之中,看起來摔得倒也不疼,但那一刻,他的睡衣T恤一下子被水的沖擊力撐了起來,露出一大片結實的胸肌。他的動作雖然笨拙,卻也讓人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當時,我明白的事實有以下四點。
第一,胸肌的自然暴露。說實話,當你正專心緻志地耍帥,結果突然瞥到同齡男孩子的胸肌暴露出來。明明是平常無害的場景,誰能想到那一秒就變成了大腦短路的開關?嚴正聲明,不是我要看的,是突然就這麼出現了,不請自來,很冒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