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的夜空綴滿了閃閃發亮的星,皎潔的月光灑在水面,也落在她的身上。
夜的香氣彌漫而開。
懷裡的人明眸皓齒,睜着一雙溢滿星光的無辜眼睛,害羞地用手捂住胸口。
從紀柏宇的角度看下去,遮着比不遮更具魅惑,在他眼裡,缪苡沫比世界上最完美的海螺珠還要驚豔動人。
他騰出一隻手,帶了些力道将她的手移開,潔白如玉的皮膚就這樣一覽無餘地迎上他的視線。
這畫面比想象中的還要有沖擊力。
紀柏宇沒什麼表情,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呼吸逐漸加重。
缪苡沫的臉上浮起一層紅暈,咬着下唇不敢看他,因緊張呼吸急促,胸口起伏明顯。在她胸口右上方的位置有一顆小小的黑痣,和她人一樣乖巧可愛。
紀柏宇忍不住擡手,用拇指指腹輕輕撫摸,痣的主人渾身一顫,一把将他推開,轉身想跑,被他攬腰留住。
兩秒後,腰上被烙下一枚滾燙的印記。缪苡沫像是觸電一般,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雙腿一軟,險些滑倒。
與此同時,從頭頂上方傳來一聲看熱鬧的口哨聲。
缪苡沫吓地轉身躲進他懷裡,紀柏宇護着她,十分不悅地擡頭。在看清是卷毛後,他的不滿化成烈火熊熊燃燒,恨不得架上火炮向上發射,把Brandon那一頭卷毛燒成灰燼。
Brandon自知出現的不是時候,抱歉地笑笑:“Sorry,打擾到你們調情了。”
他識趣地關上了窗戶,可惡的是,走之前還特意留下了一句暧昧的——你們繼續,這讓缪苡沫更加擡不起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見Brandon走了,缪苡沫推開他爬上岸,被追上來的紀柏宇壓在牆上一記深吻。
五分鐘後兩人分開,缪苡沫喘息不止,捂着臉嗚咽道:“都怪你,被他看到了。”
紀柏宇掰開她的手,将她紅透了的臉露出來,擡起她的下巴,與她四目相對,有些委屈地說:“我們是男女朋友,又不是在偷情,被看到了又怎麼樣?”
缪苡沫不想理他,赤腳踩了他一腳就想跑:“我不理你了,我要回去了。”
紀柏宇将她拽回來,捏了捏她臉上的肉:“這就回去?你不是想遊泳的嗎?”
“不遊了,我困了,我要回去睡覺。”
紀柏宇聞言輕笑一聲,目光在她粉紅色的臉上流轉,最後落在她紅腫的雙唇。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後用指腹貼心地幫她擦去唇邊親出來的水漬。
紀柏宇看着她的雙眼,唇角微揚,嗓音低醇撩人:“你最好是睡得着。”
*
被這個壞人說中了,她根本睡不着!
整整一個晚上,缪苡沫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腰上被親過的地方和其他部位的皮膚不一樣,像是着了火,她總忍不住伸手去摸,為了給那個地方降溫甚至特地塗上了蘆荟膠,可惜一點用都沒有。
直到淩晨四點,東方天際線露出微亮的曙光,她在鳥兒的叫聲和風吹樹葉的“沙沙”聲中沉沉睡去。
然而,夢裡也全是紀柏宇,他的溫度,他的氣息,他的味道,他的吻......
紀柏宇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一整夜都在反複回味缪苡沫的反應,害羞的抗拒很可愛,被發現後的窘迫更可愛。
亢奮。
他翻了個身,伸手抓過另一隻枕頭抱在懷裡,反省自己剛剛是不是太用力了,擔心有沒有弄疼她,怕自己做得不夠好,恨不得現在就跑上樓去問個清楚。
他興奮地整夜未眠,做了幾十個俯卧撐還是沒能将那股雀躍壓下去,索性就不睡了。待天微微亮,紀柏宇小跑着下樓準備早餐,可惜那隻小草莓因為賴床錯過了集體用餐。
等她揉着眼睛下樓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是整裝待發的狀态。
見她下來,紀柏宇笑着遞上水杯和她打招呼,把她拉到一邊迫不及待地問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他意有所指,缪苡沫瞬間紅了耳朵,搖着頭說“沒有。”
倒是沒有不舒服,就是腰上那個紅紅的印記到現在都還在。
這時,Brandon帶着意味深長的笑容陰魂不散地在兩人面前飄來走去,昨晚被撞見的畫面就像恥辱的紅字A印在她的腦門上,缪苡沫突然冷了臉,一聲不吭地穿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