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的女朋友叫缪苡沫啊?你平常也都是這樣叫她的全名嗎?”
紀柏宇放下手機,看着她:“那你想讓我叫你什麼?”
“你可以和蘇郁一樣叫我缪缪啊!”
紀柏宇頓了一下,覺得渾身不自在:“我不要和她叫一樣的,我換一個好了。”
提到蘇郁,缪苡沫嘴角的笑意消失了,連眼前藍莓慕斯的甜度都減了三分。她放下小勺子,靜靜地凝視遠處,也不知道是在看什麼,眼神裡充滿了擔憂與困擾。
在排除了一些選項後,她扶上紀柏宇的胳膊,問道:“你和蘇郁之間有發生過什麼嗎?”
這個問題很容易讓人誤會,紀柏宇正高興地喝着果汁,被她問的内容吓地嗆了一口,差點連肺都給咳出來。
“怎麼突然就懷疑我和别人有一腿了?我不是答應過你,如果我哪天移情别戀了會第一個告訴你。再說了,我連蘇郁的微信都沒有,怎麼可能和她有什麼?”
紀柏宇确實對缪苡沫這樣承諾過。
兩人被陳思毅追殺躲進器材室的那一晚,缪苡沫明确地表達過這樣的訴求,她是外貌協會沒錯,但不是沒有底線。如果紀柏宇喜歡上了别人,隻要第一時間告訴她,她就原諒他,然後離開他,否則就恨他一輩子。
同樣,如果是她不再喜歡紀柏宇了,也會第一個告訴他。她希望他們都能誠實且坦蕩地面對自己和對方,好聚好散,給彼此留下最美好的初戀回憶。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指你們兩個之間有發生過什麼不愉快嗎?”
“沒有。”
“是嗎?”缪苡沫困惑地咬吸管,“那她怎麼好像不太喜歡你的樣子?還是我的感覺出錯了?”
紀柏宇本不想介入她和她朋友之間的矛盾,隻是缪苡沫從提到這個名字起就唉聲歎氣了不下八百遍,小臉皺得跟個小包子一樣。他作為男朋友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不開心,所以還是忍不住問她發生了什麼。
缪苡沫如實說了,紀柏宇沉默了。
那天在病房門口被撞見的事情他還有印象,蘇郁當時的表情他也記憶猶新。她的樣子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雙目盡是血色,即便沒開口說一句話,也讓他感受到了撕心裂肺般的絕望。
徐冬冬從容地進了病房,而蘇郁站在門外始終不願意進來,最後隻待了不到兩分鐘就說有事要先回去了。
走的時候,她雙眼含淚,沒有看缪苡沫而是一直盯着紀柏宇,但絕不是喜歡他的眼神。那眼神就好像是被他搶走了她最心愛的東西,準确地說是被搶走了她最在意的人。
又不是幼稚園的小孩,還要逼着對方拉鈎保證隻和自己做一輩子的朋友,那答案就隻有一個。
紀柏宇多少能猜到她近段時間的冷漠是出于什麼,拿到了通知書卻沒想好要不要去留學,以及不願意看到缪苡沫和他在一起的畫面。
他雖說對那方面沒有研究,但靠着雷達響應多少能猜到一些,隻是還不能百分百确定,至于坐在他旁邊的這個小笨蛋......
紀柏宇轉過頭看着自家女朋友,此刻的她已經心煩意亂到想啃桌子上的綠植了,看來她的雷達被屏蔽得很徹底。
紀柏宇看着缪苡沫,沒忍住又低頭親了一口,被她不高興地拍了一下。
“走開,沒看到我正煩着嗎?”
“我去幫你解決?”
缪苡沫瞬間來了精神,但也很好奇他到底要怎麼解決,畢竟他們一點都不熟不是嗎?估計蘇郁理都不會理他,畢竟她一直酷酷的,對不親近的人真的算不上友好。
“這個你就别管了,你就想好事成後怎麼報答我吧!”
缪苡沫不滿地戳他的胳膊,硬邦邦的一點都不好玩:“哪有你這樣的,一天天的跟女朋友讨好處?”
紀柏宇眉眼微翹:“不願意?那我可就反悔了。”
“别别别。”
缪苡沫立馬端正态度,雖說她不認為紀柏宇真的能解決這件事,可總比什麼都不做好吧。現階段的蘇郁油鹽不進,根本沒有解決問題的意願和态度。缪苡沫的想法很簡單,與其這樣僵着不如放手一搏,試試就試試。
見她同意,紀柏宇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讓缪苡沫有種被算計了的感覺。
“那你想要什麼好處?你先說出來我好有個心理準備,親親五分鐘夠嗎?”
“親親?”
他露出一副詫異的表情,好像這是什麼很拿不出手的禮物一樣。
“那你想要什麼?”
紀柏宇整理好表情,眸中虛虛實實的散漫在一瞬間被躁動的渴望填滿。
缪苡沫的手腕被握住,他溫熱有力的手掌緩緩向上,像月光下的花影,時緊時松,若即若離,生起一路難耐的癢。
缪苡沫的耳廓肉眼可見地紅透,雙頰也因為他長久的注視慢慢變紅,另一隻手下意識地拽住衣角,越拽越緊。
紀柏宇沒有親她,而是湊到她耳邊,臉頰輕輕擦過她的,用溫柔但及具蠱惑的嗓音向她表達自己毫不掩飾的愛意。
缪苡沫聽懂了。
腦袋裡的那根弦随着他的靠近越繃越緊,拉扯到極緻,在他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徹底斷裂,整個人開始發熱、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