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聽說選工作其實就是在選領導,缪苡沫以前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現在懂了。
喜姐工作起來雷厲風行,并且是個十足的工作狂,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線,隻要你找她她就會給你回複。
可她總是把個人情緒帶到辦公室,老公惹她生氣了,還是和婆婆鬧矛盾,隻要她哪天早上進公司大門的時候臉色不對,全組的同事就會拉響警鈴,想盡辦法躲着她,實在躲不開的就讓着她。
而對缪苡沫而言,需要注意的就更多了。組裡的同事多少能感覺出來喜姐不喜歡她,可要問具體從什麼時候開始,因為什麼事得罪了她,沒人說得上來,也許就是氣場不合吧。
而且她個人主觀意識過剩,在篩選題材時不夠客觀。缪苡沫不願意再在她手下做事,交接完手上的工作後就辦理了離職手續。
接下來便是準備畢業的事情,索性就暫時先不找工作了。
紀柏宇痊愈後又飛到國外參加比賽去了,中午的飛機落地,下午會回學校。
午餐時間,缪苡沫和蘇郁一起去了學校食堂。前段時間因為紀柏宇受傷住院,後面又是忙工作的事,她已經很久沒有和蘇郁坐下來好好聊過天了。
缪苡沫點了一份瓦罐湯套餐,蘇郁沒什麼胃口,就随便點了一份麻辣燙。
剛坐下沒多久,食堂的電視機開始播放在挪威舉辦的冰球比賽。
缪苡沫一眼就看到了紀柏宇,興奮地讓蘇郁趕緊擡頭看。蘇郁微微蹙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她隻擡頭看了兩秒,剛好是紀柏宇進球的畫面,于是立馬低下頭去,握緊手中的筷子在碗裡不悅地攪動。
缪苡沫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雖說從這學期開學以來她就一直悶悶不樂的,但缪苡沫一直認為一方面是因為要離開學校,和同學們分開,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她到現在都還對出國留學的事猶豫不決。
可自從那次在醫院碰面後,她渾身散發的低氣壓更重了。缪苡沫雖說時不時會加班,回到宿舍的時間再晚也就八九點鐘,可每次回去,蘇郁都已經睡着了,她以前從來不這麼早睡,十二點睡覺都算早的了。
加上畢業季,另外三個室友都回校了,蘇郁也搬回了自己的寝室,如此一來她們兩個見面的時間變得少之又少。
“蘇郁,你怎麼了?家裡的事,還是留學的事?你看起來心情很不好,也不怎麼想理我,是我哪裡沒做好,得罪你了?”
蘇郁呆住了,臉上的肌肉漸漸收緊,良久才開口:“你能得罪我什麼?你想多了,我就是最近......心情不好。”
缪苡沫放下筷子,關切地看着她:“那你跟我說說,我幫你分析分析,再幫你排解一下壓力。”
蘇郁跟着放下筷子,輕輕歎了一口氣,她看起來很累,累到對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興趣和動力:“你做不到的。”
“你都沒說你怎麼知道我做不到?”
蘇郁聞言,終于擡頭看了她一眼,眼神忽明忽暗,但很快又低下去,然後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地呢喃道:“你真的做得到嗎?”
腦海中忽然浮現缪苡沫和紀柏宇在房間裡擁吻的場景,她的手臂突然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筷子掉在了地上,瞬間将她打回現實。
缪苡沫幫她去重新換了一雙筷子,順便給她帶了一瓶飲料回來。
“我給你轉了買手機的錢你也沒收,發你消息你也不怎麼回,要回也就回幾個字,好像很讨厭我的樣子。”
蘇郁咬着下唇,像是在強忍着什麼,後急切地擰開飲料喝了一口,“沒有的事,你别瞎想,和你沒關系,是我自己的事。”
“那你要和我們一起去畢業旅行嗎?紀柏宇訂了天野山的獨棟别墅,可以滑草、攀岩、遊泳、燒烤、晚上的時候我們還可以一起打牌、看電影,你去嗎?”
“我就不去了,你們玩得開心一點吧。”
缪苡沫沒想過她真的會拒絕,畢竟她們早就約好要一起去畢業旅行的,難道是因為多了紀柏宇和徐冬冬嗎?蘇郁确實和他們不熟,就連她自己都是近期才和徐冬冬走近了些。
“如果你不想和别人一起,那也可以就我們倆單獨......”
沒等她說完,蘇郁便站起來打斷了她,“不用為我妥協什麼,反正你是想和紀柏宇一起去的吧?你自己怎麼開心怎麼來就好了,不用為了我丢下你的男朋友不管。”
說完,她拿起托盤頭也不回地走了。
缪苡沫被一個人丢在食堂,望着蘇郁越走越遠的背影,想不好應該追上去還是應該讓她自己冷靜一下。
怎麼感覺蘇郁好像是對她談戀愛很不滿呢?因為她花了很多時間和紀柏宇在一起,讓蘇郁覺得受到冷落了嗎?可除了住院那段期間,紀柏宇幾乎不怎麼在學校,根本沒有冷落一說啊。
還是因為她就是不喜歡紀柏宇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