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良家确實離的很近,在他的指揮下,林清偉兩眼放光地駕駛着他的夢中情車,一路創飛了無數個喪屍,拐過兩條街過了三個紅綠燈後,幾人下車,發現自己來到了學校後方的别墅區。
擡頭就能清楚地看見他們學校那可以當标志物的超高層圖書館。
“?”
身後急促的腳步聲逐漸遠去,一扭頭,就看到陳思良把他的四個學生全然忘在了腦後,紅着眼飛了出去,半點沒有在車上端着的師長架子。
衆人木着臉看着别墅裡沖出來了個小炮仗抱着陳思良的腿喊爸爸,又木着臉看着陳思良帶着腿上的挂件一瘸一拐地跟一個不知道是他弟弟還是他愛人的清秀帥哥抱頭痛哭。
“怪不得一輛車說送就送,原來陳老師竟然是個富二代啊……”婉拒了陳思良拿出來的一堆東西,車子開出一段距離後,林清偉才如夢初醒地喃喃道。
此話一出,立即得到了張勤航兄弟倆的點頭附和。
畢竟陳思良在學校裡真的完全看不出來家裡這麼有錢。
半晌,遲遲反應過來車裡少了一個人的聲音,林清偉擡眼,通過後視鏡看到了神情恍惚的江書洲,心裡納悶。
“江哥?江哥?……江書洲!”足足叫了三聲才回魂,他心裡更奇怪了,“你想啥呢?”
江書洲語氣飄忽,“我在想,我身邊出現男同的頻率是不是太高了些……”
他細數,目前已知的有出租屋樓下3層那對,剛才陳思良那對,宿舍裡林清偉和張勤航這倆b玩意兒,甚至之前永佳超市裡的那個劉白都因為吊橋反應而隐約有點要喜歡上活着的老闆的意思……
江書洲還沒數完,便被林清偉突然猛增的分貝打斷了,“哥你胡說什麼呢?!剛才那個男的也可能是陳老師家人啊,你說的那個劉白不是也沒成嗎,我我我……這不最後能确定的才一對嗎!”
他擡頭,目光幽幽,“我剛才看到陳老師偷親那個男生。”
沒人說話了,另外倆人大概是因為背着兄弟談戀愛而心虛,張勤天好則像是被突如其來的炸裂消息炸暈了,一副兩眼發直我是誰我在哪的樣子。
良久,林清偉才輕咳一聲,一本正經地說道:“請不會開車的人不要幹擾司機工作。”
末了,他還小聲補充了一句,“别急,我會幫你留意的。”
“喂?!不要因為你自己是就默認我也是好吧!”
江書洲感覺自己的頭發絲都要因為這一句話炸開了。
……
和江書洲這邊一路上輕松拌嘴的氛圍截然不同,秦嶼烨一行人從頭到尾都上演着經典劇目:《飛奔的急支糖漿》。
從安平村出來後,他和另外四個隊友一路北上,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背地裡覺醒了超級幸運E的異能,這一路上的坎坷堪比接了去戰亂區護送某個重要人物歸國。
先是剛離開不遠就驚動了某個無人村裡的喪屍,好在車子性能足夠強悍,五個人的異能和手中的熱兵器也算給力,被喪屍追出去了五裡地後總算是把這群移動的危險源都滅了個幹淨。
但天災人禍天災人禍,天災之後必然會有人禍,尤其是在當今這種通訊斷絕外部危險等級不斷提高的情況下,會遇到一些不長眼的攔路虎那也是意料之中了。
寬敞的高速路中間突然出現一排密密麻麻的釘子,遠處大概是擔心這些釘子攔不下人,還橫着兩截斷木。
“停車!”
閉目養神養了半個小時不到,隻是偶爾睜眼看一下走到哪就發現自己這凄慘的小隊又遇到了麻煩,秦嶼烨絕望地揉了揉額角,出聲喊住了準備虐待這輛車直接沖出去的何順。
前車輪精準地停在了釘子堆前,道路兩側爬上來了大概十來個扛着鋤頭拎着木棍的人,看着那明顯是普通村民模樣的人一臉獰笑故作兇狠地朝這輛防彈車逼近,車裡的五個人都很冷靜,甚至是有些閑适。
“這第幾次了?”
“好像第四次了吧……”
”有獎競猜,下次被攔在道上是什麼時候,我還是賭半個小時,押一袋壓縮餅幹。”
後排靠右車門的人叼着根沒點燃的煙,嬉皮笑臉地掏出了一袋公認最難吃口味的幹糧。
沒人理他,畢竟車裡的低氣壓是個人都能感受得到,那袋壓縮餅幹也是真的沒人想要。
“咔嚓。”
槍支上膛,秦嶼烨幹脆利落地打開車門跨了出去。
大概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被攔下後,在明顯是攔路搶劫的情況下主動下車,那十幾個用黑布蒙着口鼻的人明顯愣住了。
為首的那個男人敏銳地感知到了秦嶼烨的危險性,他知道對面這男的一看就不是他們平時惹得起的人,但想到自己身後十幾個獲得了神賜的兄弟,并沒有覺醒危險感知異能的男人粗聲粗氣地開口,準備威脅他把車上的糧食都交出來。
“喂……”
剛說出一個字,接連三道刺耳的砰砰聲震得十幾号人腦瓜子嗡嗡響,一時間都沒想明白發生了什麼。
“槍……是槍,他們有槍啊!!!”
直到不知道是人在人群中一嗓子喊了出來,一群活了幾十年都沒見過這玩意兒的人瞬間忘了自己獲得的“神賜”,腿一軟就紛紛倒在了地上開始語無倫次地求饒。
“閉嘴!”秦嶼烨捏着鼻梁,又往天上開了一槍。
“現在,我問誰誰就老老實實地把身份信息給我報上來,别以為世道亂了你們就能為所欲為了,再敢這麼做,之後有的是人來清算你們。”
車外,是掏出證件冷着臉訊問情況的秦嶼烨。
車内,是悠閑自得的四個人,透過車窗,還能看見外邊一手出示證件一手朝天鳴槍示意的秦嶼烨臉上漆黑一片,本來就攻擊性極強的眉眼,在眉心因為煩躁而下壓後更是可止小兒夜啼。
十幾分鐘後,十幾号人連滾帶爬地把地面清了個幹幹淨淨,然後一秒都不想多待地互相攙扶着跑遠了。
末尾處大概是有個刺頭不服,仗着自己有奇遇,準備偷襲。
一個小火球剛飛出去,秦嶼烨就後腦勺長眼一樣擡了擡手,刺頭驚恐地看着自己兜裡的釘子随着男人的動作飄了出來,又扭曲變形成了一塊尖銳的鐵皮,狠狠紮進了他使用“神賜”的手裡。
“啊啊啊——”
發現不隻是自己兄弟幾個獲得了神賜,精神受挫□□受傷的刺頭哀嚎出聲,人群裡騷亂了一陣,衆人逃跑的速度更快了。
秦嶼烨也沒再攔,看着那逐漸成了小黑點的一坨,百感交集。
把槍别到腰後,他歎了口氣,大步走到了駕駛座門邊,用力敲了敲玻璃,“何順,滾下來,之後的路我來開。”
“啊?”
剛才還呲着大牙嘎嘎樂的何順一臉莫名地打開車門,被揪出來的時候還有些二丈摸不着頭腦,“咋突然要換人了老大?”
秦嶼烨盯着他,盯得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僵硬,才咬牙道:“你臉太黑了,這車再讓你開下去怕是明年都到不了陽城……副駕駛也不準坐!你跟後邊那仨随便誰換個位置!”
“不是,這天生就黑也不是咱也能決定的啊,你得講點科學……”
何順試圖給自己正名。
車順利地開了二十分鐘,他還說的理直氣壯。
到了四十分鐘的時候,他有點心虛。
一路暢通地開了兩個小時,對比他們之前半個小時的路硬是因為各種人為意外和屍為意外需要兩個小時才能走完,何順感覺自己有點汗流浃背了。
“我覺得……”他試圖給自己辯解,然後被兩邊的人用如出一轍的涼薄的眼神釘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