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了女孩身份後,艾德裡安成功得到了一個酒店雜活夥計的工作。在得知她雙親逝世,要靠自己養活妹妹時,老闆威爾感動得熱淚盈眶,不僅給她預支了工資,還當場給她加了薪。艾德裡安也沒有辜負他的信任。她雖然年紀小,少言寡語,力氣不大,但幹活尤其賣力,做事也十分穩妥,更稀奇的是,她對客人的喜好過目不忘,連客人喜歡桌上擺什麼樣的花都記得清清楚楚。因為這份天賦,不到一年,她就從從夥計做到了服務員,滿意她服務的回頭客也越來越多。威爾有時也很驚詫,這麼一個滿頭亂糟糟紅發的,有些木讷的男孩居然能記住這麼多東西。驚詫之餘,還有些擔心艾德裡。“他”的性格太悶,太一本正經了,根本就不像個不到10歲的孩子。于是,出題逗逗艾德裡成了老闆閑暇時的消遣。
“艾德裡,希爾頓太太喜歡的花是紅玫瑰還是白百合?”
“是紫色的小蒼蘭啊。”
“哎呀,果然又沒騙過你!”威爾笑哈哈地一拍大腿,“你這孩子,要是家裡有錢一點,一定能考上大學,成為舉世聞名的學者之類的吧。”
“大學?那是什麼地方?”
“是個可以學各種各樣的東西的地方。”
這世上居然有專門學東西的地方?還是各種各樣的東西?艾德裡安很困惑:“怎麼會有這樣的地方呢?是有很多師傅嗎?”
“啊。。。三言兩語說不清啊。反正就是那麼一塊地方,建了很多和我的酒店差不多大的樓,裡面有很多叫教授的秃老頭,站在房間裡教一堆學生。像咱們威尼斯這裡就有一所威尼斯大學,開了差不多60多年了,我兒子就在裡頭讀書啊。他讀書可刻苦了,就是那裡的開銷真的很大啊,我這個做爹的也真的很辛苦啊。”威爾突然想到,如果艾德裡遇到年齡相近一點的男孩的話,說不定能開朗一點,于是提議道,“你要是感興趣,下次我去看他的時候就帶上你好了。不去看看的話是搞不清楚的,過幾個月他就畢業了,到時候我帶你去吧。”
“好的,謝謝老闆。”
不久後,威爾帶着艾德裡安參加了他兒子的畢業典禮。這對艾德裡安來說像是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她從沒聽到過詞藻如此華麗的演講,也不知道他們拿到一張紙為什麼這麼開心,更不理解為什麼要穿那種怪裡怪氣的大袍子和大帽子。但周遭上流的氛圍,那種學術氣息,還有人們發自内心的喜悅,深深地感染了她。在威爾父子激動地擁抱時,她看出兩人想要獨處,于是就借口要去上廁所,自己溜達到了一棟教學樓裡。
十分巧合的,她聽到了一位教授講課的聲音。她悄悄推門進去,看到一個戴着眼鏡的秃老頭激情地講解着pepper’s ghost,一種用光學制造的幻象。
她聽不懂,但她大受震撼。
要是有一天,自己能坐在這裡,遨遊在知識的海洋中該多好。未解的謎題,未知的奧秘,一切對她來說都是那麼新奇又有趣。她呆呆地站在了那裡,看着教授龍飛鳳舞的闆書和清晰地示意圖,入迷了。直到這節課結束,大學生們紛紛從她身邊走出教室時,她才反應過來,懵懵懂懂地随着人潮走了出去,和老闆父子彙合了。
“請問,要怎麼樣才能上大學呢。”她問威爾的兒子吉姆斯。
看着她崇拜的樣子,剛剛畢業的吉姆斯不由得意了起來,詳盡地和她講了上大學需要的材料:一份完美的文書,兩位教授的推薦信,以及越高越好的考試成績,當然,還有高額的學費。艾德裡安默默地把這些記在心裡。突然,她意識到了一個嚴肅的問題。
“大學生沒有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