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惠舟眼眸頓時眯起,放輕聲音問道:“那他親到你了嗎?”
“沒有,”尹覺鈴無辜搖搖頭,“惠舟,你跟我說的我都記着呢。”
“真乖。”尹惠舟臉色稍霁,嘴角勾起一抹笑,“覺玲,你可千萬别忘了……同兩個人雙修,可是會爆體而亡的。”
說罷,他蓦然低下頭,深深|吻住了那尹或月沒能吻到的紅潤雙唇。
尹覺鈴被吻得渾身發軟,天旋地轉。再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被壓在床榻上了。
他伸手按住尹惠舟那急欲要解開他衣帶的手,羞紅着臉,聲若蚊呐:“你這次可要輕一點兒,上一次,很疼……”
回應他的,是又一次的深吻。
……
曲河留在皇宮中,成為了施明言的師父兼随身護衛,與其同住一殿。
人間靈氣稀薄,極難修行。曲河便勤加在劍法上的練習。
施明言在一旁跟他同練,遇到不懂的也能得他指點一二。
修真界的劍法雖大多配合劍訣術式同用以降妖除魔,但單用時也頗實用,尋常人習來,不僅能強身健體,亦能做防身自保用。
且劍法亦是較凡間尋常劍法更優美飄逸,一招一式間也似充滿了仙氣。
曲河修行多年,就算脫下荊門山宗的道袍換上常服,一眼看去,通身氣質也與濁世凡人不同。便好似落雪初融,看似冰冷不近人,靠近了才知微涼似春歸。
施明言有時停下看他練劍,初時隻是為了觀摩,但看了一陣後,便不知不覺入了迷。
曲河執着一把尋常鐵劍代替邪卻練習劍法,常常在挽了一個劍花轉身時,看到施明言愣愣看着自己。
以為對方是有不懂之處,他主動開口詢問。
施明言總是紅着臉支支吾吾。
曲河以為他是羞愧難言,再繼續練劍時便放慢了動作,好讓他能跟上。
一日,練劍完畢。
曲河同施明言在禦花園中閑逛。
施明言嘴角帶着淺笑,問道:“曲大哥整日困在這宮中,可是會感到些許無聊?”
“還好,隻是此地靈氣匮乏,修煉總是不易。”
“仙門山清水秀,集天地靈氣。想來比皇宮要自在,要好的多。”
曲河身子一頓,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眸黯然垂下,半晌,語氣帶了幾分落寞,道:“隻要是修行,在哪都是無聊的。”
施明言一愣,而後笑笑,“這倒是打消我想拜入貴仙門的想法了,我還是更喜歡熱鬧些。”
曲河嘴角揚起,忍不住笑了笑。
施明言看着他的笑容,猶豫一陣,臉色微紅,道:“過幾日是我天啟國立國之日,到時普國同慶,宮外會熱鬧許多,曲大哥,你想不想……”
“太子殿下!”
施明言話還未說完,前方道路處忽然傳來一聲驚呼。
兩人神情均是一凜。
——是施易安的聲音。
施明華心情煩透了。聽聞施明言施易安姐弟活着回來,又得了皇帝青睐,他本就心煩得很,怎麼瞧都覺得他們不順眼。
如今難得看上了個美貌的宮女,卻是施易安身邊的人。
偏偏施易安還當他是什麼洪水猛獸般,母雞護崽似的将那宮女死命護在身後,竟是不肯給他。
施明華心高氣傲,在宮裡作威作福慣了,就算是想要星星月亮,也有人搶着為他去摘,此番被施易安拂了面子,他哪肯吃這個悶虧。
看着施易安那清雅倔強的臉,那一副清高的樣子,施明華心中怒火更甚,一個不耐煩,也不管對方長公主的身份,擡手便欲往對方臉上扇去。
然而才揮到一半,手腕便被人截住了。
溫熱手心緊握他的腕骨,力道之大,幾欲要捏碎。
施明華皺眉扭頭看向這膽大包天之人,便見對方戴着木質面具擋住半邊臉,一雙清澈的眸子帶着幾分打量,正冷冷地看着自己。
曲河緊攥着對面這位太子殿下的手腕,心中氣憤之餘,又不禁浮起幾縷疑雲。
這位太子殿下與長街初見時相比,神态氣質似乎都變了許多。
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
“狗奴才,還不快放開本宮!”
施明華手上受制,一時氣極,狠狠甩了甩手。
見施易安已躲遠,曲河順勢便松開了他。
施明言已快步走了上來,将曲河護在身後,和顔悅色道:“皇兄為何如此大發雷霆?”
施明華瞪着曲河,“你的狗奴才,竟敢對本宮動手!”
“我師父也隻是護長公主心切,無意冒犯皇兄。”施明言笑容不變,“不知長公主哪裡得罪了皇兄,皇兄竟是要對她動手?”
“四皇子殿下,都是誤會。”一旁的莫公公忽然走上前,笑容恰到好處,“太子殿下是見長公主身旁的宮女聰明伶俐,懷着愛惜之心,想對其教導一番,哪知那宮女膽小沒福,長公主也不肯割愛,太子殿下隻是想與長公主商讨一下罷了。”
“是嗎?說起教導,我忽然想起父皇說過近日要考考我和皇兄的功課,不知皇兄準備如何?”
提起皇帝,施明華臉當即綠了。
功課他自然是準備的不怎麼樣,但他堂堂太子,地位尊崇,自是不能承認。
“本宮自是準備妥當了。”
他看着端方有禮的施明言,又狠狠瞪了一眼一直在默默打量自己的曲河,拂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