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木瑜笑笑,深深看了尹覺鈴一眼,然後搖着扇子轉身潇灑地離開了。
“大師兄,你怎麼了。”尹或月看着尹覺鈴有些蒼白的臉色,關切地問道。
“我……我累了,想休息會兒。”
“好,我陪你一起。”
尹覺鈴故意讓自己的腳步虛浮,好獲得尹或月的心疼。
尹或月一開始攬着尹覺鈴的肩膀,走着走着手漸漸下滑到尹覺鈴的腰部,最後攬着尹覺鈴的腰進了屋内。
兩個人從遠處看來,身子緊緊貼在一起,尹或月還攬着尹覺鈴的腰,當真是親密無間。看到此情此景,尹惠舟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裡閃過一絲陰狠,手緊緊攥成拳。
尹或月扶着尹覺鈴到床上,讓尹覺鈴靠在床頭。手戀戀不舍的從那柔軟的不堪一握的細腰上收回來。又握上尹覺鈴的手,用手指試探性的輕撫着他的手,同時觀察着尹覺鈴的表情,懵懵懂懂的,沒什麼太大反應,便動作更大了些。
手剛撫上尹覺鈴的胳膊,尹惠舟的聲音便從門口傳了過來:“大師兄,我給你帶了些點心。”話音剛落,尹或月便見尹覺鈴剛才還虛浮的身子立馬從床上蹦下來,向尹惠舟沖了過去。
尹惠舟隻見一輕快的身影撲到自己的懷裡,搶過自己手裡的點心,迫不及待的便要拆開包封。
尹看到尹覺鈴這種迫切貪吃的小孩子行為,又想到這人以前冷漠淡然的樣子,尹惠舟覺得甚是好笑,不自禁的露出一個無奈寵溺的笑容。
——
因為沒有邪卻,曲河不能禦劍,隻能步行護送施易安施明言姐弟去他們口中的千夏道。因為他們姐弟二人似乎被官兵通緝,曲河便帶着他們走鄉野小道。白天趕路,夜晚便找一家農戶收留睡一晚。
黃昏,一處鄉間小道上。曲河三人正匆匆趕往前方的袅袅炊煙人家處。
施易安臉色有些蒼白,腳步不穩,正被施明言牢牢扶着強撐着往前走。
“怎麼了,施姑娘,你身體不舒服嗎?”曲河察覺到她的異樣,關心詢問道。
“我……我沒事,曲公子,我們接着趕路吧。”施易安有些結巴,不自然地解釋道。
曲河沒再問什麼,他隻是疑惑施易安已經吃了他給的丹藥,身體應該更加強健才對。然而施易安卻突然變得虛弱起來。
天黑前他們終于趕到一戶農家門口,施易安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額頭上直冒冷汗,幾乎都要站不住了。曲河又問了一遍施易安怎麼了,施易安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
“曲大哥,我阿姐她......她好像來葵水了。”施明言替施易安答道。
曲河愣了一下,臉色微紅。他倒是沒想到這一點。
正好農戶門口前有塊平整的石頭,施明言扶着施易安慢慢走過去打算讓她休息會兒。
施易安痛的面無血色,施明言抓着她的手,焦急擔憂地盯着她。
金烏西落,暖光灑下,勾勒三人的身形,在他們臉上鋪了一層明潤暖光。
饒是如此,施易安的臉色仍舊蒼白如紙。
曲河走到施易安身邊,剛想向她輸些靈力為其緩解疼痛。就聽見身後的木門“吱呀”一聲兒,回頭看去便見一眉目慈祥的枯瘦老太太走了出來。
看見曲河三人,她先是愣了愣。然後目光看到臉色蒼白的施易安,連忙關切地問道:“這小姑娘咋了?”
“老婆婆,這位姑娘身體不适,可否容我們借宿一晚?”曲河問道。
老太太看了看漸晚的天色,又看了施易安,點了點頭道:“二位公子和這位姑娘,若不嫌棄的話,便進來歇一晚吧。”
因為沒有多餘的空房,曲河、施明言和施易安隻能勉強在一間簡陋的屋子裡度一晚。
房間裡隻有一個小床、一方小桌、幾個長凳和一些雜物。晚間老太太送來飯,又為施易安熬了一碗姜湯,見施易安破破爛爛的衣裙已髒污,又拿來了一身幹淨的衣服。
施易安連忙道謝。待曲河和施明言出房後,趕忙換上。
而後老太太的丈夫,一個面相和藹的老翁,又送了些熱水。
三人簡單用過飯後,曲河拿出一錠銀子,塞到老太太手裡。那老太太哪裡見過這麼多錢,吓了一跳,不肯接受。曲河執意要給,老太太推脫不過,見他誠心誠意,隻能勉強接受。
因為隻有一張小床,施易安身子虛弱,小床便讓她躺着。
曲河直着腰闆坐在凳子上打坐。施明言趴在桌子上歇息,盡管趕了一天的路,已經非常疲憊了,但他一時半會兒睡不着,借着灑進來的月光,擡眼看着曲河未被面具遮住的半張臉,心中充滿安全感。
突然一陣吵鬧聲在外面響起。曲河猛地睜開眼,帶着些微冷意的眼神蓦然與施明言發癡的眼神對上,後者吓了一跳,急忙做賊心虛般将臉轉向一旁,閉上了眼睛。
曲河沒時間考慮施明言的異狀。隻聽院門被拍得震天響,引起一陣雞狗的吵鬧聲。一個粗糙的男聲喊道:“老東西們,我回來了,給老子開門!”
床上傳來翻身的聲音,顯然施易安被吵起來了。
又聽得院門打開,那男子罵罵咧咧地走了進來,進了另一間屋子。老翁老太太柔聲跟他說着話,一口一個小寶的叫着。曲河猜想那男子應是他們的兒子,也不再多加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