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花那麼大代價擡舉我,又是為了什麼?”
李随問出這個問題,是經過一番糾結的。
從陳望安把嘉藝的賬目給他那一刻開始,他心裡就有盤算。
他怎麼算怎麼覺得,任何一個老闆都不可能為普通員工做到這一步。
陳望安可能會因為手下員工被人欺負打到他的臉而生出報複之心,但不能這麼迫不及待,他看也沒看資料地報出那一串數字,背後彙聚的人力财力難以想象,最離奇的是他居然記得那些數字。
蔣奇峰和于潇潇已經算是老闆裡的天花闆了,陳望安跟他們一比,簡直要感動中國了。
李随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兒,他相信這個世界是存在情意的,但再大的情意都不會給利益讓道。
陳望安圖什麼?
李随問完後繼續低頭吃飯,陳望安先吃好了,靠着椅背雙手環胸地看着他,等他吃完拿餐巾紙擦着嘴,陳望安才出聲:“你猜。”
李随說:“我猜的可能不太靠譜。”
陳望安:“随便猜,猜錯了不扣你錢。”
李随:你就算是老闆也不能随便扣我錢好嗎?!
“那我猜了,”李随直視着陳望安問,“你也想讓我幫你洗|錢嗎?”
陳望安“嗤”地笑了一聲。
“你是我粉絲?”陳望安還沒說話,李随補出下半句,“想睡愛豆的那種?”
“……”陳望安今天就想純潔地吃個飯,但是李随顯然不想。
那陳望安就沒辦法了,他點頭:“猜中了。”
“怎麼個睡法?”李随面不改色得像是經常跟人這麼讨價還價,“一次性,還是包|養?”
陳望安皺眉:“一次性怎麼說,包|養又怎麼說?”
李随微微一笑:“你在下面,怎麼都好說。”
陳望安臉色遽然一變,眼神充滿了兇狠:“你想死!”
“那就沒得說了,”李随聳了聳肩,雙手一攤,“我賣聲不賣|身。”
陳望安的臉色卻變得好看了,白了李随一眼:“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對你的身體不感興趣,不,”他又更正,“我隻對你的一個器官感興趣。”
“什麼?”
“你的聲帶。”
“……哈?”李随呆若木雞,聽不懂這天外語言。
陳望安忽然伸長手臂,右手越過桌面扣住了李随的喉嚨。
李随驚愕中忘了躲避,任由那冰涼的觸感環住了半個頸部才反應過來,身體後仰試圖掙脫。
陳望安五指一收,力道雖不至于把李随掐得喘不上氣,但李随也沒能掙脫開。
陳望安的拇指壓在李随的喉結上輕輕滑|動,他專注地看着那裡,聲音低沉,輕柔如同對情人呢喃:“我想把你的聲帶挖出來,跟我結婚,給我陪葬。”
“你……”李随毛骨悚然地擠出一抹強笑,“你開玩笑的吧。”
陳望安的眼神和語氣一樣認真:“我不開玩笑。”
不是李随慫,實在是陳望安從外形到性格,跟美劇裡那些英俊、邪氣、莫得感情的冷酷連環變态手實在太契合啊!
李随眼睫拼命眨動,聲兒都變了調:“陳望安,殺人犯法的,不至于……”
“殺人?”陳望安搖頭,“我不殺你。”
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吐,“我,想,操,你,的,聲,帶。”
卧槽,原來隻是要……李随剛想松口氣,一下子又被自己氣着了,什麼叫“隻是要”!這個要求也沒比殺人奪嗓好到哪裡去!
李随沒被陳望安掐缺氧但氣得缺氧了:“你知道聲帶在哪嗎?”
“不就是這裡嗎?”陳望安一直按着李随喉結的拇指用了用力。
“這是喉結,聲帶在喉結的後面,喉腔裡面!”李随一下一下戳着陳望安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他臉皮漲紅,嘴巴完全和腦子斷交地喊,“這個地方,想捅到裡面,你那玩意兒有30厘米嗎?你以為它他媽的是條蛇嗎?想往哪兒鑽往哪兒鑽?”
陳望安的眼睛裡露出恍然之色,仿佛這個問題也困擾過他許久,他完全贊同李随地點頭:“實操性确實比較有難度……”
還好,還不算癫到無可救藥……李随握着陳望安的手腕想把他拉開,又聽陳望安說:“所以我隻能連你一起打包。”
“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李随歪着頭,一隻手仍抓着陳望安握着他脖子的手腕,雙眼略有點斜視地看着陳望安。
他在陳望安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這副好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