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拒絕你的追求嗎?”
他剛笑着說出這句話,柯明歲就已經走到兩人面前,用輕佻的語氣說道:“沒想到殷武城還有這等絕色,也算是不虛此行。”
他身上的脂粉味實在太重,林霧皺眉後退。柯明歲也不在意,在他眼裡,越有烈性的美人調.教起來越得勁,一想到這樣冷淡的美人之後在床.榻上會露出情渴難耐的表情,他的下三路就湧上一股邪火。
“抹抹你嘴角流下的涎水吧。”
林霧環胸,他還不太能适應自己會被人觊觎的情況,因而也帶了幾分新奇。他自恃實力強大,又看到殷以煌鐵青的神色,存心想捉弄一下。
柯明歲聞言,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發現林霧其實在騙他,笑着撲過來:“美人可真會開玩笑,本公子都被你耍得團團轉了,這不得好好賠罪一番,以解我心頭之苦啊?”
他伸出鹹豬手,林霧輕易就避開了,順便躲到殷以煌身後,可憐兮兮地撒嬌:“大人,你看他~”
林霧的初衷本是想惡心惡心殷以煌,不料殷以煌沒有過多思考就挺身而出:“柯明歲,丞相知道你在外地為非作歹,當街調戲……民女嗎?”
聖女這個稱呼剛到嘴邊,殷以煌覺得不妥,他們互稱聖子聖女這件事是兩個人心照不宣的打趣,實際上都還沒有正式受封,按理說不能在外以峨嵋派弟子的身份招搖過市。
“你又是哪位啊?本公子和心儀的姑娘講話,輪得到你插嘴?”柯明歲很是不耐煩,他葷素不忌,殷以煌的臉長得還可以,但是在烈焰面前月光怎麼與之争鋒?為了盡快讨好林霧,他可不惜得罪這個陪襯。
“大人,沒想到堂堂丞相府公子,居然也能這麼嚣張跋扈,魏皇朝的民風可真是……剽悍。”
林霧陰陽怪氣地說道,分明是不想擺出蜀山派内門弟子的架勢,硬逼着殷以煌給他出頭。
這樣狡黠的神情落在二人眼裡,一個頗為動容,另一個就是完全的沉醉了。
“當然,當然,”二傻子還沒聽出來林霧話中的譏諷之意,還以為是在誇獎他,“本公子風流倜傥,英明神武,還家财萬貫!美人娘子,你跟了我,後半輩子吃喝不愁,還能享盡榮華富貴,怎麼樣,心不心動?”
他這樣擠眉弄眼,令殷以煌看得額角隻跳,恨不得把眼前這個丢人現眼的東西回爐重造。心煩意亂之時,林霧還抓着自己的衣角不放。
聽起來特别像傳.銷。
林霧露出了“你以為我傻啊”的表情,不接柯明歲的話,就是想看看殷以煌怎麼做。
是亮出皇子身份,還是直接轉身就走呢?
躲在殷以煌身後看熱鬧的林霧沒想到是這麼個幹脆利落的處理手法——這條巷子裡大半的人都是殷以煌的手下,這會把柯明歲團團圍住,不多時就把還在撲騰叫嚣着“我爺爺是丞相”的柯明歲帶走了。
“……原來殷以煌你和我出遊是圖謀已久。”
林霧咽下一口糖葫蘆壓壓驚,他早就知道皇子出行肯定是前呼後擁的,可不知道殷以煌心思深到連街邊的小販都是自己人,他剛剛粗略數過,不僅賣花小販,連剛剛光顧過的糖葫蘆小販都是殷以煌手下。
憶及此,林霧覺得殷以煌剛剛出銅錢買糖葫蘆的行為是左手倒右手,錢打了個轉又回去了。
殷以煌明明可以白嫖,卻做戲還要做全套,我哭死。
他站在大街上發呆,殷以煌不想讓他繼續呆下去,微微俯身:“不走嗎?”
“嗯……”林霧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剛想擡步繼續去玲珑閣看看,拿着糖葫蘆的手被輕輕包住。
“……你?”
正當他疑惑發問時,殷以煌低頭,恍若無人地銜了一顆串上的山楂,末了還舔舔唇,笑道:“魏皇朝的糖葫蘆,挺甜的,對吧?”
“當然是搶來的糖葫蘆最甜,”林霧沒好氣地說道,他沒覺得這個行為暧昧,畢竟以前也經常和好兄弟分食,“還不走?”
殷以煌無奈,他誠心想撩林霧,對方不為所動也無法,隻得追上漸行漸遠的林霧為他帶路。
“這裡的花樣倒是挺多。”
玲珑閣挂着的龍飛鳳舞的牌匾隻讓林霧的視線停留了一瞬,随即就新奇地左顧右盼,不愧是城中最大的交易所,裝修富麗堂皇,處處彌漫着金錢的香氣。
他們剛一進門就被侍者注意到了,如此風姿綽約的“女子”攜着男伴,想來肯定會好好消費一番。
“……”
侍者仔細一看,他又不像有眼無珠的柯明歲一樣臉盲,自然是認出了這個穿着平平無奇的男伴是他們殷武城的領主、魏皇朝唯一的異姓皇子殷以煌,當即肅然起敬,分出一人去叫掌櫃過來。
這樣的貴客,他們是萬萬得罪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