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了徒勞的掙紮,關于裡德爾那瘋狂的追求我還是不能透露出來一星半點。
“但是,我們一旦在戰争爆發之後支持魔法部,裡德爾會否展開報複也不能忽略。”安塞爾若有所思道,“他之前就想要對伯斯德下手,折損了六名食死徒之後,他難道會偃旗息鼓嗎?”
“他睚眦必報。”我言簡意赅地總結道,“這的确是個問題,我們要面臨的報複可想而知,甚至不能排除他本人親自前來的可能性。”
“那就讓他來看看鄧布利多的手下敗将能不能在他手下保下你們那可憐的魔法部吧。”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從長廊處傳來,格林德沃全白的頭發比起我上次見他時修剪得更短了些,長度與我當初曾在紐蒙加德驚鴻一瞥的他的少年時期相似。
“先生。”我恭敬地站起身,但沒有再行禮,他曾說過不需要這些。
“我能保住你們的人身安全,隻是要盡量避免露面。我的名聲可不利于你們的計劃。”格林德沃随意地點了下頭,他的眼睛幽深,直直地看向我,“剛剛的計劃我都聽到了,你對于戰後怎麼想?”
“完善魔法部的法律體系和其他利于戰後重建的體系,便利巫師群體的生活,建立‘保護法’。”我簡單地說道。
格林德沃并不說話,而是沉默地看着我,良久,他放聲大笑。
“保護法?真夠陰險的。”格林德沃探究地看着我,“裡德爾那個蠢貨怎麼教出來你這樣一個學生的?”
“這隻能說明他卑劣的血脈有着天然的缺陷。”我平靜地回答道,“到時候我也不會忘記在非官方輿論上炒作這一點的。”
“巫師與麻瓜通婚會否有可能産生子嗣心理及基因畸形,不錯的想法。”格林德沃悠閑地抿了一口林卡新沏的茶。“你那個保護法,全名叫什麼?”
“關于狼人、吸血鬼、媚娃、家養小精靈以及麻瓜等類巫生物的保護法。”我回答道。
“類巫生物,”格林德沃玩味地重複這個詞語,“我想保護法裡面少不了給麻瓜和麻瓜出身的巫師的好處,難為你犧牲這麼大。”
“隻有連他們都發自内心地贊同,才能從根本上達到真正的純血主義。一旦麻瓜與巫師之間的區别深植于他們心中,把麻瓜放在狼人、吸血鬼相同的地位,便可以減少通婚的概率,畢竟,就連麻瓜出身的巫師裡從來不缺歧視狼人的人。”我對他們解釋着。
“可怕的不是明目張膽的歧視行為,可怕的是人們并沒有意識到這是一種歧視。用平權來推廣歧視,大膽的想法。”格林德沃喟歎着,“你是一名政客,弗洛倫斯。”
“沒有您的幫助我舉步維艱。”我恭維道。
“那保護法之後,你想過更進一步嗎?”格林德沃漫不經心地問我。
來了,我在心裡暗暗想着,他與我合作的諸多目的裡的重要一環,保密法。
“全看您的意願,先生。”我斟酌地回答他的問題,當初巫粹黨的勢力幾乎遍布整個歐洲大陸,隻有英國幸免于難,期間種種隐秘不是我可以揣測的。
“保護法之後,長久以往,純血主義的實現便全靠時間的沖刷,鼓勵巫師之間結婚,麻瓜出身的巫師盡管無法阻止流入,但長此以往,混血的數量也将會減少。”格林德沃的手指無意識地輕點着這茶杯杯壁,“想要加快這一進程,就需要在霍格沃茨的入學名冊上人為地進行剔除,魔法部的手到時候能控制着不伸進霍格沃茨嗎?”
“霍格沃茨有鄧布利多坐鎮,就算我有千百種本事,也不可能把魔法部的勢力滲透到霍格沃茨,先生。”我無法從他的語氣裡分析出他的意圖,隻能如實回答,“那裡是鄧布利多的大本營。”
格林德沃并不意外我的回答,保護法之後,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不過隻是時效問題,而是否更進一步,觸及保密法,全看他的意願。
“你畢業後打算去魔法部任職嗎?”格林德沃突然問道。
“是的,先生。”我不明所以地回答道。
“不如考慮一下國際巫師聯合會,弗洛倫斯。”他語焉不詳地留下了這句話,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