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是你弟弟,西裡斯?”詹姆勾着西裡斯的肩膀,仰着腦袋四處張望,企圖越過麥格教授的身影從那一群小豆丁裡找到和西裡斯一樣的黑卷發。
“我猜是從左邊數第二列第四個,詹姆。”萊姆斯氣定神閑地說道。
西裡斯早就看見了雷古勒斯,在雷古勒斯向格蘭芬多長桌望過來的第一時間招了招手,露出了一個在他臉上極少見的燦爛笑容。
詹姆在西裡斯揶揄地點頭肯定之後,垂頭喪氣的從袍子裡掏出十個西可,遞給萊姆斯時還不服氣地重重拍了兩下,雖然這并不能挽回他已經輸了的事實。
“怎麼戴個眼鏡還沒有萊姆斯的眼神好,詹姆?”西裡斯咧開嘴笑着問道。
“我不相信!萊姆斯不過是運氣好罷了,再賭一局我肯定赢!”詹姆忿忿地說,“就賭雷古勒斯的分院結果,怎麼樣?”
西裡斯和萊姆斯同時揚起了眉毛,不約而同的看向氣急敗壞的詹姆,西裡斯的灰眼睛上下掃視了一遍詹姆,玩味地說道:
“你确定,詹姆?”
“當然!我賭格蘭芬多。”詹姆自信地說道,西裡斯的激将法在他身上簡直百試百靈。
“噗呲。”萊姆斯沒有忍住,笑出了聲,“那我賭斯萊特林。”
“你簡直就是在給萊姆斯送錢,夥計。”西裡斯歎了口氣,搖着他的腦袋感歎地說道,頗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架勢。
而此刻在一年級新生堆裡的雷古勒斯緊張地吸了口氣,他甚至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暑假時無論他怎樣旁敲側擊,所有的大人都不願意向他透露有關分院儀式的事,于是他隻能去尋求兄長和堂姐們的幫助。
“放心,雷爾,隻是和巨怪搏鬥而已。”安多米達對他眨眨眼。
“沒有那麼可怕,别聽多米達胡扯,雷爾。”納西莎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隻是需要抓幾隻地精。”
似乎是不忍心看見雷古勒斯的面色繼續慘白下去,他親愛的兄長、布萊克家族唯一的格蘭芬多——西裡斯走了過來,與雷古洛斯相似的灰眼睛裡難得地充滿了認真與安慰的神色。
“别理她們,雷爾,她們在拿你尋開心呢!”
西裡斯揉着雷古勒斯的頭發,笑眯眯地看着雷古勒斯的臉色逐漸恢複紅潤,那雙灰眼睛希冀的看向他。
“據我所知,每年的分院儀式都不一樣。我那一年需要的隻是穿過一片沼澤地,打敗一隻八眼蜘蛛,然後走出迷宮。最後你抵達的是哪個學院的出口,你就會被分到哪個學院。”
可憐的雷古勒斯真的信以為真了,當晚他立刻給最靠譜的弗洛倫斯寄去了一封信,希望能得到她那一年分院儀式的信息作為參考。
【我那一年的分院儀式?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雷爾。事實上,每年的分院儀式都是一樣的,考慮到小巫師們還沒有經過系統的魔力訓練,公平起見,霍格沃茲會針對魔法理論以及魔法理解進行考核,那并不怎麼難。祝你好運,雷爾!】
于是直到麥格教授拿出那頂破舊的分院帽之前,雷古勒斯都還在緊張兮兮地背誦着他暑假翻閱過的所有有關一年級的課本。當他得知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隻是坐在椅子上戴上分院帽時,他瞬間把目光移向了拉文克勞長桌上那個坐得筆直的身影。
弗洛倫斯漂亮的藍眼睛輕巧地對他眨了眨,閃着狡黠的光,彎起的嘴角吸引了拉文克勞甚至隔壁格蘭芬多許多人的注視,她在霍格沃茲是不經常這樣笑的。
現在西裡斯和弗洛倫斯的笑容已經奪去了大半的目光,他們都正對着雷古勒斯笑。雷古勒斯頓時感覺到緊繃的身體放松了許多,他心裡暖洋洋的,隻覺得自己好像一點一點地膨脹起來,連帶着原本被母親千般叮囑萬分重視的分院結果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雷古勒斯·阿克圖勒斯·布萊克。”麥格教授按着長長的名單宣讀出他的名字,他是今年第一個分院的新生。
雷古洛斯鎮定地走上台階,在戴上分院帽時,他看見納西沙緊張地握緊了盧修斯的手,而盧修斯則不斷地拍着納西莎的後背以作安撫。
“讓我看看,又是一個布萊克……”分院帽的聲音在雷古勒斯的腦海裡響起,“擁有赫奇帕奇刻在骨血裡的善良,這在布萊克裡可并不多見;當然拉文克勞也看中你的智慧,你很能沉下心将一切奉獻給偉大的研究;格蘭芬多不錯,你哥哥就是那裡的,我在你們身上看到了相似的勇氣,但不盡相同……你更加沉默,孩子,你的勇氣悄無聲息但無疑又震耳欲聾……至于斯萊特林,毫無疑問,你擁有薩拉查本人所欣賞的一切特質……每個學院都适合你,但要論最恰當的……你心之所向的那一個——”
“斯萊特林!”
雷古勒斯露出了一個笑容,他看到西裡斯坐在格蘭芬多的長桌上為他鼓掌喝彩,而他旁邊的那個戴眼鏡頭發亂糟糟的男生——那一定就是西裡斯嘴上總提起的詹姆·波特,他皺巴着一張臉,與詹姆波特對比鮮明的是一個淺褐色頭發的男生,他笑得很開心,那肯定是萊姆斯·盧平,他們都在鼓掌。
另一邊,拉文克勞的長桌上孤零零的掌聲也相當引人注目。弗洛倫斯旁若無人的為他鼓掌,在與雷古勒斯的目光相接時,她的笑容擴大,藍色的眼睛明亮亮的閃着波光,雷古勒斯明白她正真心地為他感到喜悅,無論他分到哪個學院,弗洛倫斯都會如此。
雷古勒斯的目光重新回到那個歡呼聲最大的長桌,銀綠色袖袍翻滾着,掀起森綠的浪潮。他的兩位姐姐早已為他騰出了位置,納西莎蒼白的膚色這時候也泛着淺淡的紅,她心有餘悸地拍着胸口,看樣子去年西裡斯的分院結果真的給她帶來了不小的驚訝,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