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在你五年級的時候他就會知道他莫名其妙多了一個烙印在靈魂上的忠心的食死徒?而你甚至沒有想過怎麼解決這件事。”他不滿地指責我的消極怠工。
被别人知道所有的記憶就是有這樣的壞處,我在心裡歎息。所有的計劃全都一字不漏地被西裡斯知道了個清楚,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還好攝神取念不至于連帶着當時的思想一并被感知,他隻能從看到的那份計劃簿上得知我的準備。
“魂器裡的靈魂碎片會削弱那個引子。”我胡扯了一個聽起來很靠譜的答案,但實際上事實與其南轅北轍,我越是吸收靈魂碎片,引子的印記就越強,畢竟那是裡德爾本身的靈魂。
“你對接下來的魂器在哪有着落嗎?”西裡斯沒有深究我糊弄他的說法,他的臉色緩和了些。
“現在已知的魂器有斯萊特林的挂墜盒和日記本,但我想我們也可以找找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的遺物之類的,至于他還有沒有别的魂器,暫且還考慮不到那麼遠。”
我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這項工作的進展實在是不怎麼順利,我連魂器的數量都還沒能從斯拉格霍恩那裡套出來呢。狡兔三窟,要我說,裡德爾這條毒蛇得有八百個洞。萬一他真的整出來百十個魂器,那我幹脆别幹了,伯斯德不可能跟着混血幹,幹脆就抱緊格林德沃大腿得了。
“接下來隻能再找找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的遺物,我懷疑那兩件已經确定的魂器也許被他帶在身上。”西裡斯說道。
“所以拜托你和鄧布利多打好關系了,”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對他說,“你可是我在鳳凰社的唯一的重要人脈,等到時候萬一計劃失敗,我又被關進阿茲卡班,勞煩你在鄧布利多那裡多多替我美言幾句,他在威森加摩的影響可是不低。”
可實際上我很清楚,如果計劃失敗我根本活不到進阿茲卡班的那一天,恐怕在裡德爾發現我的第二天就直接被一個阿瓦達索命咒送去見梅林了。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想裡,自娛自樂地把自己都給逗笑了,隻知道西裡斯小聲嘟囔了幾句,但沒有聽清楚。
正事說完,我和西裡斯插科打诨了幾句。他有些躊躇地問我道:
“你的魔藥成績怎麼樣?”
回想起在他記憶裡看到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魔藥實驗,我恍然大悟他想要做什麼。
“能拿到O,但也僅限于此,我們的魔藥水平半斤八兩。”我言簡意赅地回答道,“把狼毒藥劑從無生有,這個難度對于我們兩個來說幾乎相當于說服裡德爾幡然醒悟去忏悔。”
西裡斯沮喪地向後倚倒在椅子靠背上,神氣張揚的樣子一掃而空。
“為什麼不直接去找斯拉格霍恩?”我問道。
西裡斯閉着眼睛,語氣裡滿是抱怨。
“我去找過他,可那個老海象跟我說他在忙着輔導六年級魔藥競賽,反倒鼓勵我去成立一個小組和其他學生一起研究,可那樣我根本沒法對其他人解釋為什麼突然要研究狼毒藥劑。”
也算是意料之中,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要斯拉格霍恩在這個年齡去研發新的藥劑的确有點強人所難。
忽地,我的腦海裡閃現出一個人的臉。也許,也許他真的可以。隻是……我起了捉弄西裡斯的心思,蓄意吊起他的胃口。
“我倒是有一個人選,如果找他幫忙,再加上你記憶裡那些原有的藥草,大概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研制出來狼毒藥劑。”
西裡斯如我所料猛然坐起,等待着我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我嘴角勾起一個惡意滿滿的弧度,如願地看着對面的蠢狗瞬間炸毛。
“西弗勒斯·斯内普。”
“鼻涕精的水平絕對不可能研制出來!”西裡斯信誓旦旦地說道,那笃定的樣子就好像他是斯内普本人一樣。
“我可以毫不客氣地告訴你斯内普是一個真真切切的魔藥大師。”我火上澆油地繼續說道,“伊萬斯的魔藥天賦都比不上他,如果你真的想要早點幫上盧平的忙,最好不要再額外地兜圈子,他是最合适的人選。”
“其實你們才剛一年級,還沒真正結下什麼仇怨,不是嗎?要我說你的仇恨值在他那兒可能還不如我的多,你五年級的時候恨他恨到用盧平謀害他,為什麼現在就不可以為了幫盧平而去拜托他幫忙呢?”
“你說得對。”
猝不及防的回答使得徹底驚訝的人變成了我,我以為我隻會得到沉默或者否定,我本來沒打算指望他真的去尋求斯内普的幫助。
西裡斯的神色嚴肅,語氣裡是我從來都沒有聽到過的鄭重,這幅神情放在二十一歲的西裡斯·布萊克身上相當迷人,他的那張臉本就已經夠有魅力了。
“我會去找斯内普的,也許能拉上莉莉一起。”
梅林,我不會在無意中幹了一件大事吧。難不成斯内普有可能代替佩迪魯加入掠奪者嗎?
正當我被自己的腦補雷得外焦裡嫩時,西裡斯突然沒頭沒腦地又憋出了一個問題。
“你暑假打算做什麼?”
“去拜訪克勞奇家啊。”我回答道,這是去年聖誕節就定下來的事情。
我看到他的臉色逐漸發青,不知道的人恐怕還以為克勞奇和布萊克祖上是不是有什麼大恩情,才能讓西裡斯的臉變得這麼臭。
“你和小巴蒂·克勞奇那個把伏地魔當爸爸的小瘋子關系很好?”他語氣嫌棄地說道。
我奇怪地瞥了他一眼。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巴蒂和我上一世是——”
“我是說現在!”他幾近于咆哮地打斷了我的話,過了幾秒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前言不搭後語地對我說道,“我是問你現在和他的關系怎麼樣——畢竟,你也知道他差點害哈利沒命!”
梅林保佑,西裡斯·布萊克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