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有可能,不是嗎?"洛解不解釋,也沒打算解釋,折紙角落裡放着的那本筆記本問:"聯系上池家現在的管家沒?"
"聯系上了,池期身在國外,但已經配合了調查,池時……他現在正在詢問室那邊坐着。"陳亦鶴下意識看了一眼那本筆記本,"他說他不知道。"
"雖然悠峰也是金融線上的公司,但也不一定沾的上關系吧,錦帆和廣越除了之前錦帆有合作過之外都沒什麼關系。"池時說話前把金絲框眼鏡摘了下來,眼睛直視着洪瑤,真誠毫無保留,倒讓經曆百戰的洪瑤有點害羞。
洪瑤:"……禮貌問一句,現在錦帆的情況不樂觀,你們還要跟他們繼續合作?"
池時毫不在意:"各取所需而已,要是他們真出了點什麼問題散夥也是分分鐘的事。"
"要不,我幫你們坑一下對面?"池時笑得很有分寸,"好歹現在是合作夥伴,他們出問題了,我們也遲早被拉上,還不如先跟你們說好。"
洪瑤還沒來得及說,陳亦鶴就開門進來了:"洪姐你少聽他說,回頭把整個隊裡的人騙的連信任都沒了就好玩了。"
池時起身跟洛解打了個招呼,反回去陳亦鶴那句話:"說什麼呢?我誠心誠意的坐在這裡,可不是為了你這句話的。"
陳亦鶴切了一聲,還是在腦子裡篩選了一下,選了幾個比較重要的問題問:"你知道你母親的事嗎?"
"你這個好不如去問池期,他比我更清楚。"池時明顯對這個問題有些敏感,"她出事的時候我還在上學,連人送去火葬了我都不知道。"
陳亦鶴又問了幾個,池時都有回答但不耐煩,時不時看一眼手機,急着要趕什麼東西一樣,陳亦鶴跟洛解說了一下,果斷出動。
"先這樣吧,回頭早點讓你父親帶證據回來調查。"陳亦鶴看了一眼時間,"先回去吧。"
池時剛出來就跟站在走廊上發呆的江棋對上眼神兒了,拉着出去聊了半天之後才回來,江棋在洛解面前沒說什麼,隻是叫他好好工作就走了,看上去心情不佳。
"鐘港呢?"陳亦鶴轉身走向2号審訊室,裡面的人已經穩定下來正摳着自己指甲裡的血,旁邊放了消毒酒精和繃帶,有幾位随行警員幫他弄傷口。
"陳副隊。""副隊。""亦鶴"幾個人打了招呼,把東西收走趕緊跑了,生怕事染上自己,洛解看了一眼他們慌亂的跑姿笑了。
"你一開始進門口的時候精神狀态應該還是清醒的,我大概想了想,可能你有40%的可能是真有事找我。不過剩下的60%我隻能理解成你是專門上門來殺我的。"陳亦鶴邊打趣邊觀察他的表情,"講講?"
"……我的确是上門來殺你的。"鐘港擡起那雙微微充血的眼睛,像是打量一樣看了他全身,但那眼神并無其他意思,如審判一件物品一樣,安靜看完了全程說:"我是一枚棄棋,我覺得你們應該知道。"
如果江棋沒有被查出父母的存在而是站在這裡的話,鐘港就會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他隻是收回了眼神看向地闆,作為低層人員的他隻能被上層淘汰丢棄,沒辦法知道太多細節。
"錦帆?"
鐘港點點頭:"聽說是你們查到了那件案子,那我自然是上門的。"
"上門殺人毀證據啊。"陳亦鶴臉上還挂着客套的笑,像是一點都沒有生氣一樣,實際上桌子下的手已經刮得發紅了。
"那不然,這明顯可見,你們警察應該沒傻到這種地步吧?"鐘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打消這種念頭,"我可沒什麼好話可說,我是個癌症病人,隻剩下那麼一個月的時間了,殺誰活誰我哪有這死空在意,我現在需要告訴你們的隻有一個。"他冷笑道,"錦帆的頭可是隻狼呢,廣越那個作為走狗的人能好到哪裡去?"
洛解敲了敲桌子:"你怎麼知道?"
"怎麼知道?"他嘿嘿地笑着,"你們不是收走了我的手機了嗎?裡面有啊,我跟那錦帆的頭有點誤會,既然他不仁,也别怪我無義,至于說你這件事完全就是我的另外一個所想,你活下來的那消息就是屬于你的,要是你是真不巧被我殺了的話也是你活該。"
陳亦鶴本身就剛剛和池時達成了共識,後頭又被這個線索沖昏了頭腦,而洛解像是個沒事兒人一樣,把手機裡的線索全部看了一遍,評價道:"角度都太模糊了,不足以也可以把它逮進來的地步。"
"明天應該更清楚了才對。"洛解低眸看着手機,"他們都清楚的。"
回到辦公室裡的池時此時拿起手機:"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