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小姐,你已經自身難保了,還是顧好你自己吧。”霍延看向她,眼神也變得柔和起來。
“我有一種藥膏,對祛除疤痕很有效果。”她明眸皓齒,笑起來很是好看,“我下次帶給你。”
春桃給吳玉竹披上了披風,霍延目送她的身影鑽進了馬車,馬車的車輪緩緩轉動,駛離了诏獄門口。
霍延摸着眉上的疤,想起小時候他出去和别人打架,母親領他回來,擦着他的手跟他說,等父親取得家裡的同意,就會來娶母親,可他還是将他們母子二人棄了。
他的眉眼長得像父親,母親一見他,總背着人偷偷擦淚,所以他狠心在眉上劃了一刀,至今疤痕也未消。
他安慰母親:“别哭,我已經不像那個人了。”
可吳玉竹說,如果沒了疤痕,他定然生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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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夜深人靜。
吳玉竹在房間裡美滋滋地吃着糕點。
“你招惹霍延,他知道真相的時候,隻會更加厭惡你。”話本的聲音響起,不善地提醒她。
吳玉竹滿不在乎地“哦”了一聲,又說道:“所以,接下來的劇情是?”
話本的字浮現在空中。
吳玉竹坐直身子,挑釁地說道:“我如果不按照這個做呢?”
話本的聲音也毫不退讓地說道:“上次墜河,便是你逆天而行的下場。”
吳玉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真是有夠損的。
翌日,陳姨娘帶人拿來了幾批上乘的蜀錦料子,要給吳玉竹和吳玉秀量身,裁做春衣。
到底是财氣養人,自從她執掌了相府中饋,人也變得滿面紅光。
吳玉竹一眼就相中了一塊鵝黃色的料子,平日裡也是隻有她先挑的份,但她一臉漠然,啟唇道:“不如讓玉秀妹妹先挑吧?”
吳玉秀從前不受寵,得到好東西也留不住,遂怯生生地選了一匹天藍色的布料。
如她所料,吳玉秀選了一匹素色的料子,可目光卻落在了她想選的鵝黃色那一匹上。
吳玉竹闆起臉,臉色陰沉地抱起天藍色的蜀錦,毫不退讓道:“這匹不行,因為這匹我要了。”
陳姨娘怕兩人又吵起來,低聲勸吳玉秀忍讓。
從廳堂出來,吳玉竹旁若無人地走在巷子裡。
而空中浮現出了字,“第十八章,吳玉竹與吳玉秀争搶布料,綁架吳玉秀欲毀其清白”。
吳玉竹揚起半張臉,暗諷道:“這該不會又是為了英雄救美的橋段吧?”上次一個婦人大熱天冷死了,話本卻說是主角需要。
空中傳來話本輕笑幾聲的聲音:“對了一半,好人還有好人救,惡人自有惡人磨。”
吳玉竹忽然感覺身後有人,回頭還沒看清楚來人是誰,就被那人一個手刀劈暈了過去,原來她沒猜對的另一半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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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宅。
書房裡,孔冰向霍延呈上一枚銀黑色的箭頭,說道:“上次射殺丞相夫人的殺手查出來了,是殺手三步橋,出現在望月樓。”
霍延接過箭頭,冷肅地說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孔冰回了一聲“好”,就退出去了。
霍延端詳着手裡的箭頭,腦海裡是高慈死時吳玉竹淚流滿面的模樣,心中也有所觸動。
而另一邊,被打暈的吳玉竹緩緩醒過神來,一睜眼就發現自己置于一個陌生的房間裡。
房間内,燈火通明,男男女女推杯換盞,觥籌交錯,相談甚歡。
吳玉竹臉上蒙着紅色的薄紗,身上穿的是舞女的衣裳。恍恍惚惚,她才認出來這房間的布局是望花閣。
她想坐起身來,卻怎麼也使不上力氣。
一個身穿淡紫色衣裳的婦人出現,手拿一把卻扇,指着她說道:“各位安靜一下,這是望月樓新來的姑娘,牡丹。國色天香,身嬌體軟。”
吳玉竹忽然看到空中顯現出來幾行字:“第十九章,徳廣王為吳玉秀出頭,吳玉竹惡有惡報,望花閣失貞”。
顧玄和吳玉秀高坐于樓上,他飲了一杯酒,玩味地看着這一切。
吳玉秀眼眶微紅,出言勸阻說道:“殿下,我實在是受不了姐姐這般被人侮辱,求你放過她吧。”
顧玄把酒杯放回桌上,他的表情透露出一種無所謂的冷靜。他自然是不在意吳玉竹怎樣的,他隻在乎吳玉秀。
顧玄有些不滿吳玉秀為她求情,說道:“是她想害你在先,如果不是我暗中提防,現在台上的,恐怕就是你了。”
吳玉秀欲開口,卻在彷徨間無法啟齒,内心矛盾交錯:“可是……”
她反駁不了,因為顧玄說的是實話。
顧玄打開折扇,在面前扇了一會兒,神情散漫慵懶,笑了笑對吳玉秀說道:“放心,我心裡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