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衆人很是興奮,紛紛起哄起來。
“我出二百兩。”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高高舉起了手,生怕被别人搶占先機。
淡紫色衣裳的婦人應該是專門負責介紹的老鸨,咧着嘴臉上笑開了花:“這位爺二百兩。”
衆人紛紛加價。
“一千兩。”老鸨聽着,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後根了。
而吳玉竹躺着榻上,如同一件展示的貨物,想逃跑卻無法動彈,想抗議也說不出話,感覺既煎熬又絕望。
恰巧此時,霍延和孔冰出現在了人群的後面。為了不引人注目,兩人穿的都是黑色常服。
孔冰目光堅毅地向霍延彙報道:“确認三步橋就藏身在望花閣中。”
霍延眸色微暗,帶着命令的語氣說道:“搜,不要打草驚蛇。”
孔冰拱手,開始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搜查。
霍延還站在原地,這才發現自己誤入了拍賣姑娘的宴席。
台上的老鸨見衆人十分熱情,又谄媚地問了一句:“還有沒有爺要加呀?”
真的有人要加價,她聽見有人喊道:“一千二百兩。”
“我出一千三。”
“那位爺出一千三,還有嗎?還有更高的嗎?”老鸨控場能力很好,眼睛掃視了好幾圈台下的人,鼓勵大家繼續加價。
霍延定睛一看,那躺在紫檀羅榻上的女子,竟然是吳玉竹,怎麼會是她?
這時,已經有人出價出到了一千五百兩,眼看着吳玉竹就要陷入危險境地,霍延喝聲說道:“慢着。”
吳玉竹眸子微擡,來人是霍延,他提劍而來,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氣。
還沒走到老鸨面前,霍延忽然感覺腦子裡如同平靜的水面滴入了活水,直起漣漪。
有一個聲音在他的耳邊說道:“形為神用則靈,神為情用則妄,既然是不該有的妄念,就斷了吧。”
吳玉竹暗覺不妙,是話本的聲音在幹擾着霍延。
老鸨認得他是黑甲衛的霍延,雙眼一亮,谄媚地笑着說:“霍大人,您看上她了?可這規矩您也知道,價高者得。”
霍延有些恍惚,冷聲說道:“我對她不感興趣。”
吳玉竹瞪大了雙眼,以為自己就要得救了,沒想到是開了一個玩笑。
見霍延轉身離去,吳玉竹拼盡全力掙紮了一下,卻從紫檀羅榻上翻了下來。她的手裡滑出了一個朱紅色的小藥瓶,骨碌碌地直直滾到了霍延的腳邊。
見吳玉竹微喘着氣,手卻還指着藥瓶的方向,霍延蹲下身子把藥瓶撿了起來,他猛地想起,吳玉竹說過他眉上的疤痕,說過要給他送藥膏。
其實,吳玉竹就是在賭,賭他會心軟,也堵他不會對她見死不救。
霍延感覺腦子一陣混沌,忽然從樓上飛來了嫩綠的小樹葉,他擡眼看去,發現是孔冰,她擺了幾個暗号,示意三道橋已經找到了。
他還是果斷地轉身離去了,吳玉竹趴在地上,看着霍延的背影,眼睛溢出了一滴淚。
老鸨也使喚一旁的雜役說道:“擡上來。”
或許是擔心吳玉竹再有别的心思,雜役直接點了她的穴位把她定住。
樓上的吳玉秀微微皺起眉頭,小心翼翼地對顧玄說道:“殿下,我實在受不了姐姐這般被人欺負,求你救救她吧。”
顧玄嘴角的戲谑更加深了幾分,把一袋銀錢抛給一旁的侍衛,說道:“無論花多少錢,把她給我贖回來。”
吳玉秀聞言,微微欠身,淺笑道:“多謝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