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鋪滿绫羅綢緞的床榻上,一個姿容俊美,眉目如畫的男子躺在榻上,他的一雙鳳眸在春藥的侵蝕下,更加妩媚動人,雙眸淚眼盈盈,我見猶憐,而唇瓣紅的似要滴出鮮血。
男子的雙手雙腳被繩子捆綁,一頭烏黑似錦緞的長絲散落在榻上。
這男子便是歐陽離,燕國唯一的一位男将軍。
歐陽離出生武将世家,他的母親歐陽菁,祖母歐陽晨都是武将,祖上也為大燕立下過不少戰功。
而歐陽離從懂事起,就跟着歐陽倩習武讀書,歐陽倩把歐陽離當女子養,還在他小的時候就告訴他,将來長大要懂得保家衛國。
歐陽離從小的願望就是想像母親一樣,做個大将軍,他從小是和蘇江月一起長大的,暗戀了蘇江月十年。
麟安二年,就在歐陽離想和蘇江月表白時,蘇江月卻對歐陽離說,自己有了心儀之人,那人便是安狼國的二皇子,也是康曆帝的嫡子——安蘭秋。
麟安四年,蘇江月也如願以償的娶了安蘭秋。
自那後,歐陽離便把對蘇江月的喜歡藏進了心底。
可安蘭秋他是為了自己的國家來大燕和親,他根本就不喜歡蘇江月,因為他心裡已經住了一人,那人名叫松韻。
松韻是林妍之女,是林妍和親到安狼後,和一個侍衛生下的女兒。
這個侍衛名叫松懿,原是安狼宮裡守皇城的護衛,因有一日,夜晚巡邏到冷宮時,發現林妍喝酒喝到醉倒在地上,因全身酸軟無力而起不來。
松懿本是要将林妍送回冷宮,卻不曾想林妍竟然在迷迷糊糊中一把摟住松懿的脖頸。
林妍很美,而常年因沒錢娶媳婦而不近女色的松懿很快被林妍的美色所迷惑。
色膽包天的他将林妍扶到一個偏僻無人,荒廢了很久的宮殿裡。
兩人就在宮殿裡,幹柴烈火一晚上,直到後半夜,松懿才将林妍偷偷抱回了冷宮。
而也就是那一晚,林妍有了松懿的孩子,而松懿也很負責,他故意派自己的親信到冷宮裡給林妍送衣服棉被,送水送糧,甚至還明目張膽的關照林妍。
林妍本是康樂帝安奇的妃子,安奇是安蘭秋的曾祖父,林妍嫁給安奇三年,安奇就去世了,後安奇駕崩後,她才被打入冷宮等死。
安狼國的皇宮很大,光廢棄的宮殿就有一百多座,所以,即便林妍入了冷宮,不管她在裡面受了什麼樣的淩辱,不會有人知道,哪怕她與人私通懷孕,也不會有人注意。
後來,林妍在冷宮生了一兒一女,松懿給長子起名松鷹,女兒起名松韻。
松懿将他們抱走後,還将所有知道林妍懷孕的人,包括給林妍接生的接生婆全部滅口。
松懿将松韻和松鷹養在民間,對他們可謂是寵愛有加,富養長大。
松懿還在兩個孩子小的時候請人教他們讀書習字,後又在松鷹五歲時,請人教他武功。
松鷹五歲習武,十歲武功五階,十五歲武功七階,到了十七歲時,武功八階。
松鷹在武功八階時,又拜了譚牧為師。譚牧覺得安狼國武将稀缺,便向元佑帝推薦了松鷹,松鷹在元佑帝的提拔下,當上了伐西将軍,正三品。
至于安蘭秋喜歡松韻,是因為松韻和安蘭秋相識在康順二十六年,十歲的松韻和十二歲的安蘭秋在坡底相識。
那時的松韻在坡下放羊,坡上突然一個重物滾落下坡,不僅将羊群吓得四散而逃,就連松韻自己也吓得不輕,後在松韻看清是個人後,這才大着膽子将她帶回家救治。
而松懿是識得安蘭秋身份的,所以在給安蘭秋治好傷後,便親自送他回宮。
再後來,安蘭秋為報松韻的救命之恩,便天天出宮找她,有時帶她逛酒樓戲班子,有時帶她四處遊玩,這一來二去,兩人便熟識。
而安蘭秋也因和他相處密切而愛上了她,安蘭秋的母親是中原人,也是世代生活在蠱族的虞人。
安蘭秋的母親叫祖幂,最擅巫蠱之術。
祖幂在蠱族生活時,在妓院賣藝不賣身,但凡有人想買她春宵一度,她便利用巫蠱之術迷惑人心,正因她将巫蠱之術使得爐火純青,所以,她在青樓當藝妓時也沒受什麼委屈。
直到康順元年,還是魏王的安濟來蠱族逛青樓時看到祖幂。
祖幂知書達禮,會琴棋書畫,詩酒花茶。
而巧的是,安濟也是正人君子,喜琴棋書畫,詩酒花茶。
兩人深入交談後,成為了至交好友,又随着長時間的接觸,兩人相互愛上了。
後來,安濟為祖幂贖身,祖幂和安濟回了安狼後,安濟封祖幂為正王妃。
康順十年,安濟為了拉攏檀濟,便娶了檀濟的獨女檀珊珊為正妻,并廢除了祖幂正妻之位,降她為側妃。
祖幂嫉妒心重,便也是在那一年給安濟下蠱,安濟每隔半月都會被蠱蟲折磨的生不如死。但也正因安濟不恨祖幂給自己下蠱,并且還心甘情願的強忍蠱蟲折磨,所以,祖幂依舊愛他。
康順十一年,檀珊珊為安濟誕下一子,取名安蘭柏,而檀珊珊也因生安蘭洛時大出血而死。
檀珊珊死後,安蘭柏是被一個叫封允的太監和一位叫客詩的奶娘共同扶養長大。
客詩和封允本是對食,但在康曆元年時,客詩因病而死,再後來,安蘭柏是被封允扶養,安蘭柏打出生起,娘死了爹不愛,但這世間隻有客詩和封允對他好,所以他對封允言聽計從,所有拿不定主意的事都會問封允。
順康十四年,祖幂為安嶽誕下一子。
康曆十年,安濟的身體被蠱蟲啃食殆盡時死去,而祖幂也跟着安濟殉葬。
父母死的那一年,安蘭秋二十六歲。
安蘭秋跟随中原人的習俗,給松韻打造了一款發簪。
這發簪屬于螺钿工藝,款式新奇,簪頭用黃金打造,簪花小巧,在太陽的照射下會發出五顔六色的光芒,還用流蘇做裝飾。
安蘭秋聽母親說過,中原男子做簪子送給心儀的姑娘是結發之意。
可當安蘭秋将發簪在松韻及笄那日送出時,松韻卻拒絕了,因為他并不喜歡安蘭秋。
松韻還曾對安蘭秋說過,“謝謝,隻是蘭秋哥,我不能接受這發簪。發簪在中原是簪發之物,而簪發也稱結發。簪發結同心,恩愛無猜忌。隻是,我有心儀的人了,所以,這發簪你收回去吧!還有,祝□□後也能找到心儀之人,再将這支發簪送出。”
安蘭秋聞言,雖沒放棄對松韻的追求,但也不曾再打擾過她,後來和她相處,也是兄妹之稱,沒再做過逾越之事,更沒說過和他表白的話。
直到元佑元年,安蘭秋和親大燕後,安蘭秋和松韻便再也沒有見過,但安蘭秋卻總是喜歡看着那根簪子,睹物思人。
屋裡的燭火時暗時明,床榻上的歐陽離用内力在克制着藥性的發作,他忍得額頭上熱汗淋漓,全身微微顫栗。
就連被捆綁的雙腿都在不停小幅度的摩擦着。
“陛下駕到!”
門外的小太監一聲呐喊後,不消片刻,蘇江月身着一襲便衣走入大殿,看着床榻上那難受到臉色通紅的歐陽離,蘇江月滿意的笑了笑。
歐陽離卻是認命般的閉上雙眼。
因為歐陽離不是第一次給蘇江月侍寝了。
從麟安六年到現在,她隻因尊重安蘭秋,因憐惜所以不舍得碰他,但他卻把浴火全部發洩到歐陽離身上。
而這一發洩,就是五年,五年裡,每隔五天,蘇江月就會令人将他綁入龍榻上,肆意玩弄。
起初,歐陽離還會反抗,可反抗又不敢大幅度的反抗,他害怕傷了蘇江月,但蘇江月卻是仗着歐陽離對他的愛,在榻上變本加厲的蹂躏他。
歐陽離愛她,所以才心甘情願的給她侍寝,任她玩弄。
但蘇江月也會因此信任歐陽離,她将鳳符給了半塊給歐陽離,放心的讓他調遣五十萬大軍。
隻要歐陽離不做傷害國本的事,歐陽離的谏言亦或要求,蘇江月對他幾乎有求必應。
蘇江月信任歐陽離就像蘇江酒信任桑故卿,是一樣的。
蘇江月伸手隔着綢緞所做的衣服撫摸歐陽離的腰,使得歐陽離顫抖的更加厲害。
蘇江月最喜歡的就是歐陽離的腰身,白嫩光滑有彈性,腹部緊實,沒有多餘的贅肉,且還性感,他的腰間有兩個深陷的腰窩。
歐陽離微微喘息,他睜開眼,眼神迷離,嘶啞的聲音喚道:“陛下!”
蘇江月俯下身,輕吻了一下歐陽離薄如蟬翼的紅唇,才問道:“朕聽說前幾日,阿離和妻子圓房了?怎麼?終于按耐不住寂寞了嗎?”
歐陽離在麟安六年嫁給了一直寄住在他家裡的孤女——郏冰,隻可惜歐陽家勢大,所以郏冰是高攀了歐陽家,她是入贅進來的。
歐陽離不喜歡郏冰,但郏冰喜歡歐陽離,她吵着鬧着要嫁給歐陽離,哪怕是入贅也願意。
自兩人成婚後,兩人從未同過房,歐陽離也從未去過郏冰的屋中。
至于圓房一事,那更是沒有的事。
那日晚上,郏冰雖然在歐陽離的酒裡下藥,但他為了不讓郏冰得逞,先是用刀劃破了自己的手掌,用疼痛讓自己清醒,然後又去泡了一晚上的冰水,自己強撐了一晚上。
歐陽離喜歡蘇江月,而在燕國,男子的清白比命大,所以,歐陽離不會讓除蘇江月以外的女子碰他。
歐陽離喘息了兩聲,出言挑釁道:“怎麼?陛下吃醋了?”
歐陽離全身上下,也隻有嘴硬。
蘇江月覺得無趣,便一本正經的命令道:“施大人去睦州除匪,她是一介文弱書生,又手無縛雞之力,此次除匪,由你為她保駕護航。你兩日後便動身去睦州,千萬要保證她的安全,因為她以後會是我燕朝的棟梁。等江酒回來,去了睦州,你與她交接後,便可以回兖州了,聽到了嗎?”
歐陽離哽咽了幾下,“是,臣遵旨。”
歐陽離語畢後,蘇江月退下身上的衣服,上了床榻。
床簾緩緩落下,兩人幹柴烈火,直到天微亮時,兩人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