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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甯死不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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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同樣騎馬狂奔的齊淵,猶如初升驕陽般意氣風發。

他手中緊握着一杆長槍,槍纓随風獵獵作響。

自苗川駐守柔城以來,二人已曆經五場大戰。每一場,皆是血雨腥風、慘烈異常。

然而,歲月不饒人,苗川終是老了,五場惡戰,場場皆敗。

他麾下原本浩浩蕩蕩的大軍,如今僅剩下千餘人。

但這千餘名古月将士,人人皆有铮铮傲骨,即便身處絕境,也絕不言降。

厮殺中,苗川手中的大刀刀光霍霍,似寒星閃爍,刀影重重疊疊,鋒利如鐵。

當他奮力揮刀之時,齊淵手中的長槍瞬間如靈動遊龍般狂舞起來。

隻見那長槍一橫,苗川的大刀狠狠砍在槍身上,火星四濺。

兩匹馬依舊如脫缰野馬般飛奔,馬蹄聲如鼓點般密集,震得大地都為之顫抖。

齊淵猛然用力擡起長槍,那帶着深厚内力的槍身力大無窮,猶如巨錘猛擊,直接将苗川手中的大刀震飛。

這股巨力震得苗川虎口生疼,鮮血瞬間滲出。

但苗川畢竟久經沙場,他腳尖輕點馬镫,施展精妙輕功,整個人如蒼鷹展翅般騰空而起,在空中一個潇灑空翻,穩穩落于地面,迅速接過大刀刀柄,手腕一抖,挽出一個漂亮絕倫的刀花。

而齊淵也毫不遜色,施展輕功縱身一躍,身輕如燕般穩穩落地。

他手中的槍尖閃爍着冰冷的寒光,如毒蛇吐信,直指苗川,氣勢逼人。

齊淵抱拳,勸道:“苗将軍,晚輩向來敬重您,實不想與您為敵。還望您能歸順,晚輩可保您性命無憂。”

苗川聞言,冷笑一聲,一口唾沫啐在地上,厲聲喝道:“呸!我苗川身為南國将軍,生是南國的人,死是南國的鬼,甯可戰死殉國,也絕不投降偷生!”

齊淵輕歎一聲,正色道:“既然如此,那晚輩也無話可說,唯有一戰!”

言罷,他手中長槍一抖,那長槍瞬間蓄勢待發,好似一頭饑餓的猛獸張牙舞爪,随時準備撲向獵物。

隻見齊淵一揮長槍,長槍仿佛瞬間有了生命,如靈蛇吐信般靈活多變,直朝苗川席卷而來。

苗川緊了緊手中的大刀,眼神堅定如鐵。

面對齊淵的進攻,他左抵右擋,刀法大開大合,刀身如雪般閃耀,刀尖犀利似鐵,每一刀都帶着他的憤怒與不屈。

刀槍相碰,火花四濺,刀光與槍影交織在一起,招招緻命,仿佛要将這天地都撕裂開來。

苗川猛攻猛砍,手中大刀好似一道黑色的閃電,劃破了這血色的蒼穹。

兩人身形如電,在這血與火的戰場上交錯縱橫。

狂風呼嘯,卷起漫天黃沙,好似為這場慘烈的戰鬥助威呐喊。

正當齊淵一□□向苗川胸口之時,苗川腳尖一點,飛身而起,試圖翻身到齊淵身後,一刀了結這場恩怨。

然而,齊淵反應極快,腳尖輕點地面,穩住身形,反手便是一個回馬槍。那槍尖如利刃般頂住苗川的胸口,将他頂在了空中,動彈不得。

百十招的激烈對決後,苗川漸漸體力不支,氣息變得急促而紊亂。

豔陽高懸,熾熱的陽光照射在苗川的胸口,那厚重的盔甲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齊淵一動槍身,用力一推長槍,槍尖瞬間刺破了苗川的盔甲。

豔紅的鮮血如噴泉般從苗川胸膛湧出,染紅了他的衣襟,也染紅了腳下的黃沙。

苗川怒目圓睜,左手迅速聚集内力,猛然一掌拍出,這一掌猶如排山倒海之勢,帶着他最後的憤怒與不甘,向齊淵鋪天蓋地而來。

齊淵見狀,急忙長槍一掃,借助槍身的力量将苗川擊飛數米。

苗川重重地摔在地上,後背與粗糙的地面劇烈摩擦,血肉模糊。他的頭發瘋亂地散在臉上,活像一個飽經滄桑、窮途末路的遲暮老人。

就在苗川掙紮着從地上爬起,用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準備再次沖鋒陷陣時,城内一名小兵站在城樓上聲嘶力竭地大喊,“苗将軍,蜀都危急!請求馳援!”

苗川聽聞,沒有絲毫猶豫,收起大刀,聲嘶力竭地吼道:“撤!!!”

一聲令下,那千餘名古月将士猶如潮水般迅速向柔城退去。

這場慘烈的戰争,暫時落下了帷幕。

暮霭沉沉,月色朦胧,繁星如豆點灑于夜幕。

柔城之内,靜谧無聲,燈火幽微。

廂房中,苗川一襲勁裝卸去,袒露着古銅色的結實胸膛,那胸膛之上,肌肉贲張,卻布滿了猙獰的傷痕,鮮血如蜿蜒的蚯蚓,自傷口處汩汩滲出。

他坐在椅上,借着搖曳的燭光,眉頭緊鎖,神情凝重,一邊為自己的傷口敷藥,一邊傾聽着跪地的小兵,一字一句地訴說蜀都的慘狀。

小兵滿臉悲憤,痛心疾首,咬牙切齒道:“将軍,古月已亡!王上與太後慘遭屠戮,文臣武将、黎民百姓皆因不肯屈膝投降,盡死于南軍刀下。如今的古月,已是一座死寂空城!”

“噗!”苗川聽聞此訊,怒急攻心,悲恸欲絕,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射而出。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彙報的小兵驚愕不已,他急忙喊道:“将軍,将軍您這是怎麼了?”

苗川眼前一黑,陷入昏迷,被小兵扶上榻去。

小兵帶來的噩耗,如一陣狂風,一夜之間席卷了整個柔城。

上至軍中士卒,下至市井百姓,皆陷入了無邊的恐慌。

國已破,家已亡,他們不禁自問:“我們究竟為何而戰?”

士兵們滿心迷茫,誰也不想做那無謂的犧牲。

所謂“古月人人有傲骨”,此時在他們心中,不過是虛妄之言。人生苦短,誰不想活着?

于是,衆人一番商議,決定開城投降。然而,他們深知苗川乃古月猛将,一身傲骨,斷不會屈膝投降。

于是,衆人再次密謀,竟起了綁縛将軍、一同投降的念頭。

這一夜,夜色如墨,格外漫長。

五個士兵蹑手蹑腳地來到榻邊,見苗川仍昏迷不醒,便掏出早已準備好的繩索,迅速而又熟練地将他的手腳牢牢捆綁。

苗川如待宰的羔羊,在昏迷中被捆得嚴嚴實實。

衆人将苗川擡上馬車,緩緩向城外駛去。

道路崎岖颠簸,苗川從昏迷中悠悠轉醒。他看着被縛的手腳,厲聲喝道:“你們這是何意?”

趕車的士兵語氣略帶無奈,“将軍,您既已醒來,就别動氣了。如今古月已亡,兄弟們商量再三,決定投降。我們知道将軍您有骨氣,不肯降,但念在昔日将軍帶我們征戰立功的情分上,您若拉不下臉,我們便替您降了。”

苗川聞言,羞憤交加,幾近昏厥。

但他很快冷靜下來,心中暗襯,或許假意投降,亦是刺殺齊淵的良機。

于是,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你們想降,本将可随你們一同前往。但你們需幫本将一個忙,給我一把利刃,塗上見血封喉之毒,讓我藏于身上。”

趕車士兵一臉疑惑,“将軍,您莫非還要反抗?如今國都已失,反抗又有何用?”

士兵的話讓苗川心痛如絞,古月亡國,雖是天定,可他們又怎能如此沒有骨氣?

石可破也,而不可奪堅;丹可磨也,而不可奪赤的道理他們不懂嗎?

他們骨子裡是胡人,胡人傲骨嶙嶙,即便國破家亡,也會甯死不屈。

可苗川卻忘記了,胡人也是人,亂世裡,蝼蟻都知偷生,更何況是人?

這些士兵都是鄉野村民,他們沒有經過訓練,哪來那麼崇高的理想?

苗川強壓怒火,反問道:“你們可知,一旦投降,便是戰俘。若我能殺了齊淵,你們便是自由之身,總好過當戰俘任人擺布吧?”

苗川這番話如重錘,敲醒了士兵們。

士兵緩緩将馬車停在城門前,他隻覺苗川說的不無道理。

當個自由的人,可以四處逍遙,可當戰俘,那就是身不由己,看他人臉色行事了。

趕馬的士兵問道:“苗将軍,若我們給了你一把沾了毒的匕首,你當真能刺死齊淵?”

苗川一臉信誓旦旦道:“隻要你們聽我的,自然可以!”

趕車士兵略作思索,緩緩點頭,“好!”

随即,他派兩人去尋一把鋒利且易藏的匕首,并再三叮囑,一定要塗上劇毒。

兩人離去後,衆人在城門口靜靜等候。

夜半子時,月光如水,夜幕沉沉籠罩軍營。

營帳之内,燭火搖曳,那微弱的光在夜風中瑟瑟發抖。

齊淵正端坐在椅子之上,手持一本兵書,目光專注而投入,似已沉浸于書中那金戈鐵馬的世界,嘴角偶爾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顯是看得興緻盎然。

就在此時,一個小兵邁着沉穩的步伐,進入營帳。

他來到齊淵面前,“撲通”一聲跪下,行了個禮,禀報道:“将軍,苗川帶着手下所有士兵,前來投降。”

齊淵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便恢複了鎮定。

他緩緩将手中的兵書放在桌上,動作沉穩而有力,随後站起身來,衣袂飄飄,與那小兵一同步出營帳。

前營之外,夜色如墨。

隻見苗川被粗繩緊緊捆綁,繩索深陷肌膚,勒出一道道血痕。

他的身旁,幾個士兵面露惶恐,眼神遊離,正用力地将他往營帳前拖拽。

苗川昂首挺胸,目光如炬,一臉的不屈與倔強,仿佛一尊不可撼動的雕像。

齊淵看在眼裡,心中已然明了。

他深知古月之人皆有铮铮傲骨,苗川定是心有不甘,應是身旁這些貪生怕死的士兵為求活命,強行将他帶來投降。

齊淵走上前去,聲音洪亮而沉穩,“既然你們已降,本将自當不會為難柔城的百姓。”

苗川長舒一口氣,眼中滿是不甘與憤懑,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小子,若我降了,你可會放過我身邊的這些士兵?”

齊淵毫不猶豫地答道:“自然!”随即高聲下令:“來人,給苗将軍松綁!”

苗川卻猛地一聲大喝:“不!”他雙目圓睜,死死盯着齊淵,眼神中透着一股決絕與威嚴,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要你親自給我松綁。”

齊淵年輕氣盛,在戰場上沒有太多作戰經驗,再加上他對苗川心懷敬意,所以沒有多想,徑直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為苗川解開繩索。

然而,就在繩索解開的刹那,苗川突然發難。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暗藏的匕首,狠狠刺向齊淵。

“額啊~”齊淵一聲慘叫,聲音劃破寂靜的夜空。

南軍士兵們見狀,頓時慌亂起來,紛紛高呼,“将軍,将軍!”

齊淵眉頭緊皺,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額頭上冷汗如雨下。他低頭一看,隻見那匕首上的黑血正汩汩流出,齊淵心中一驚,難以置信地問道:“你在刀子上塗了毒?”

此時的苗川,嘴角上揚,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高聲說道:“小子,姜還是老的辣,這招,叫做兵不厭詐。你還是…額啊…”太嫩些。

話未說完,齊淵強忍着劇痛,運起内力,将手中的匕首猛地擲出。

那匕首在内力的催動下調轉刀身,瞬間穿透了苗川的腹部,鮮血飛濺而出,灑在漆黑的地面上,更是濺了齊淵一身。

苗川口中噴出一口鮮血,身體搖搖欲墜。但他強撐着身體,扭頭對着身旁的士兵,聲嘶力竭地喊道:“快跑!你們回去後告訴後人,我苗川一身傲骨,誓死不降南國,我苗川,沒有降!”

那聲音如洪鐘般響亮,在夜空中久久回蕩。

苗川瞬間癱倒在地,他雙眼逐漸渙散的望着漆黑一片的天際,嘴裡咕噜着血,吐字不清,口中卻依舊喃喃自語,“為古月、盡忠,雖九死其猶未悔……”

聲音漸漸微弱,直至消失。

再看那些士兵,早已吓得魂飛魄散,他們臉色煞白,雙腿發軟,有的甚至直接癱倒在地。

還有的則慌不擇路地四處逃竄,跌跌撞撞,狼狽不堪,盡顯貪生怕死之态。

齊淵單手捂着腹部的傷口,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眼神中透着一絲決絕,他聲音微弱卻堅定地命令道:“将所有戰俘都殺了!”

話音剛落,夜空中萬箭齊發,如暴雨般傾瀉而下。

那些已經跑遠的士兵紛紛中箭倒地,一時間,慘叫之聲此起彼伏。

而齊淵,也在即将走進營帳之時,毒發身亡,緩緩倒在地上,再也沒有醒來。

這一仗沒有勝者,隻有無盡的鮮血與死亡。

這位前半生不得志,後半生想拼命立戰功的将軍終是戰死沙場,比起冷雲的死于帝王猜忌,或許苗川的為國戰死才是一個武将最好的結局。

隻是,由于和苗川一起來的古軍都被南軍殺光了,苗川死後,後世有兩種争議,一種是苗川投了南軍,隻為活命,這一種說法記載在古史裡,另一種是苗川死戰不降,最後殒命。這一種說法記載在南史裡。

但無論是哪種記載,最後都會沉入曆史長河中,亦或被遺忘,亦或被後人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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