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梓桐喜歡過郁瑾瑜,娶他時對他千好萬好,可如今得到,被杜梓桐玩膩後,就天天對着他那副皮囊白日宣淫,夜晚還喜歡壓着他變花樣的折磨。
杜梓桐對郁瑾瑜非打即罵,就算郁瑾瑜想還手,可杜梓桐卻總讓下人押着郁瑾瑜,給他上嚴厲的酷刑,還将他當做一件衣服,賞給自己的表姐杜蕾做玩物。
杜梓桐也曾喜歡過桑故卿,隻因桑故卿在燕國排名第二的長相,但又愛而不得,反倒對桑故卿較為看中。到現在都不曾死心,還妄想用真情打動桑故卿,隻要能與他行房一次,就可以将他無情抛棄。
郁瑾瑜一句不愛,讓蘇江酒死了心。
自那日後,蘇江酒日日用酒麻醉自己。
麟安五年,在桑故卿出嫁的前三個月裡,蘇江酒也曾對桑故卿說過,自己并不愛他,隻要桑故卿一句話,說不願入景王府當側驸馬。她會立刻去死谏陛下,用命抗旨,且絕不連累郁家。
可桑故卿卻堅持要入景王府,蘇江酒為了讓他能知難而退,叫他在冬季出嫁,以為能打消他要入府的念頭,可蘇江酒還是低估了桑故卿對她的愛。
斜陽傾灑,微風襲來,吹起郁瑾瑜的衣擺。
蘇江酒走近郁瑾瑜,可郁瑾瑜卻轉頭,不去看蘇江酒。蘇江酒看着郁瑾瑜那張雪白的臉,剛伸手準備撫摸郁瑾瑜的臉時,郁瑾瑜卻淡然道:“殿下請自重!”
蘇江酒雙眼一沉,低聲笑道:“自重?”
蘇江酒輕呵一聲,“本王可從不知自重二字怎麼寫!”
蘇江酒一下點住郁瑾瑜的穴道,郁瑾瑜頓時動彈不得。
蘇江酒将郁瑾瑜打橫抱起,馬車上的小厮立刻動作麻利的從車上跳下來,跪在蘇江酒面前,他神色慌張,一個勁磕頭懇求道:“殿下,殿下不能帶走郁公子啊,不然,不然杜大人會打死小的的。”
蘇江酒沒跟小厮廢話,隻一股強大的内力來襲,空中一道鮮血四濺後迅速落地,而小厮也立刻就死于非命,倒在地上。
鮮血染紅了一地。
蘇江酒抱着一言不發的郁瑾瑜上了自己的馬車,小厮見蘇江酒上了車,便也坐上去趕馬,馬車緩緩動起。
馬車裡鋪有氍毹,蘇江酒将郁瑾瑜輕輕放在氍毹上,動作溫柔,似生怕弄痛了郁瑾瑜。
蘇江酒坐在郁瑾瑜身邊,她的手從一旁的小抽屜裡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瓷瓶。
蘇江酒将郁瑾瑜胳膊上的袖子挽起,白嫩如藕的胳膊上全是青紫一片。蘇江酒雙眸中不由顯出幾分心疼。
蘇江酒将藥瓶的藥倒在手心,搓好後,小心翼翼的抹在郁瑾瑜的手臂上。郁瑾瑜雖心有感動,但他抿了抿唇,淡淡說道:“殿下,瑾瑜已經嫁人了。殿下這般,是會毀了瑾瑜名聲的。”
蘇江酒一聽郁瑾瑜說這些就來氣。蘇江酒氣的将手中瓷瓶震碎,她冷笑一聲,“是嗎?杜家遲早有一天會倒台的。郁瑾瑜,杜家一旦倒台,郁家也會被牽連。所以你最終,還是本王的。”蘇江酒伏在郁瑾瑜耳邊輕聲道:“當初你是怎麼背叛本王的,等本王得到你,就一定會讓你将本王嘗過的痛苦全都嘗一遍。”
郁瑾瑜可不怕蘇江酒說狠話,蘇江酒又不是第一次吓唬他也不是第一次說要殺他,可哪次真讓他吃過一星半點的苦?不過都是吓吓他。
郁瑾瑜淡淡一笑,“知道了殿下,若真有那一日,瑾瑜随你處置。隻是,瑾瑜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蘇江酒伸手解開了郁瑾瑜的穴道,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郁公子,這求人可得有求人的樣子。”
郁瑾瑜理了理外衣,輕歎口氣,“不知殿下想要什麼?”
蘇江酒目光在郁瑾瑜身上毫不遮掩的掃視,“你何必明知故問呢?”
郁瑾瑜抿唇,他唇瓣微動,聲音有些低沉,“你想要我對嗎?”郁瑾瑜垂頭,有些自卑和沮喪,在郁瑾瑜心裡,自己已經髒了,配不上蘇江酒,但他還是道了句,“如果殿下不嫌棄我身子髒了的話,我可以把自己獻給殿下。隻求殿下能救救我妹妹,他還在郁府,我見不到她,也不知她過得怎麼樣了?”
蘇江酒一見郁瑾瑜哭的我見猶憐時,自己也慌了神。畢竟,那可是她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的人。
都說蘇江酒脾氣暴躁,殺人如麻,但放眼整個燕國,也隻有郁瑾瑜能讓她平息怒火。
因為郁瑾瑜就是蘇江酒的鎖,他能用自己鎖住蘇江酒,而蘇江酒也隻會為了他而妥協。
蘇江酒伸手去為郁瑾瑜輕輕擦幹淚水後,才無奈的歎息,“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再考慮考慮,要不要去幫你救郁可。”
郁瑾瑜抿了抿唇,有些心虛,“什麼問題?”
蘇江酒定定的看着郁瑾瑜的眸子,一字一句,斬釘截鐵,“我當年為了你,可以抗旨,隻想帶你遠走高飛,可你為什麼要拒絕我?郁可我可以幫你救,歐陽離,我從不将他放在眼裡,所以,你還有什麼可顧慮的?”
當年蘇江酒來侯府搶親時,他是真想放下一切和她離開,可若是就此不管不顧的和她離開,最終結果隻會害了蘇江酒。
當群臣谏言蘇江月,以此事處死蘇江酒時,蘇江月就算再能偏袒蘇江酒,也擋不住群臣悠悠衆口。
特别是郁、杜兩家,定會已死谏言。
屆時,蘇江酒和他就真的是過着亡命天涯的生活了,日日都要明防朝廷的兵,暗防諸位大臣在暗中派來殺她的殺手,而到那時,她也不再尊貴,事事都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郁瑾瑜那麼愛蘇江酒,又怎能忍心看着蘇江酒從尊貴無比的皇女淪為朝廷緝捕的通緝犯呢?
郁瑾瑜道了句,“我說我是為了你好,你信不信?”
“原因呢?”
郁瑾瑜反問道:“你吃的了平民的苦?”
蘇江酒聞言,輕笑一聲,“瑾瑜,你可知,我十二歲時曾匿名進過軍營,你知道軍營的條件有多艱苦嗎?”
鳳昭三十一年,蘇江酒因為蘇江月被困牢獄一事向蘇曌求情,蘇江月被釋放後,蘇曌下旨讓蘇江酒即刻去軍營,不待夠兩年時間不許回來。
其實蘇曌因蘇江月争權奪位一事将蘇江月下獄,是因為蘇曌看出蘇江酒是個習武奇才,她想測試一下蘇江酒對蘇江月到底有幾分真心。
畢竟那時候,皇室可堪大用的皇女已經沒幾個了,蘇曌有意傳位于蘇江月,但後來在看到蘇江酒對蘇江月如此忠誠時,蘇曌也放心将皇位傳給蘇江月。至于他下旨讓蘇江酒去軍營曆練,是因為她想讓蘇江酒輔佐蘇江月共同治理燕國。
隻可惜那時的蘇江酒還很年幼,猜不透帝王心思。
蘇曌還讓蘇江酒隐去皇族身份,以平民身份參軍,在軍營生活時哪怕再苦再累也不許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蘇江酒第一次進軍營時,是随父親林姓進的軍營,她改名林酒。
但因她膚白貌美,身體瘦弱,皮膚吹彈可破,再加上一身華麗衣衫,那些和她一起參軍的女兵皆以為她是哪位富家小姐來軍營體驗生活了,大家都看不慣她,于是處處捉弄她。
有些女兵會在她床榻上放蛇蟲鼠蟻,有些女兵會趁她睡着時,用剪刀剪她頭發,有些女兵對她又打又罵,有些女兵會将每日的怨氣撒在她身上,然後盡情侮辱她。
蘇江酒永遠忘不掉,她來軍營的第二日夜晚,還被幾個女兵套着麻袋暴打了一頓,女兵們将她打的鼻青臉腫後,便在她起不來時,一溜煙的跑了,等她緩過神來,掀開麻袋,四周空無一人。
後來,女兵為欺負她,每天晚上,讓她睡在帳篷外,還不許她告狀,髒活累活都吩咐她去做,做的慢了還要挨打挨罵,每次吃飯時,女兵們都是優先搶着吃完,不給她留一點飯菜,吃完後還要蘇江酒去洗碗洗鍋洗竈台,她好幾次餓得前胸貼後背時,都是一個人每到夜晚去很遠的地方采摘野菜,自己煮着充饑,渴了就去打撈河水,煮沸後放冷再喝。
這樣的生活,蘇江酒過了半年,半年後,她遇到了翟舒瑾,鳳昭三十一年的翟舒瑾十七歲,因為她是翟梅的女兒,又因她從小跟着翟梅習武上戰場,所以她一來軍營就是擔任将軍一職。
翟舒瑾曾跟随翟梅去過宮宴,自然認識蘇江酒。
當見蘇江酒被衆人不斷折磨針對時,她吓的魂不附體,蘇江酒畢竟是皇女,她在軍營受這麼多委屈,若回去和蘇曌告狀,别說軍營将會不複存在,就連她這個小将軍也難逃一死。
正當翟舒瑾想去幫助蘇江酒時,蘇江酒卻叫翟舒瑾不要幫她,也不要與她走的近,更不要替他出頭,向衆人吐露蘇江酒的身份。
因為有些仇,蘇江酒要自己親手解決,才能解氣。
麟安元年,蘇江酒第一次上戰場時殺紅了眼,殺到最後,敵我不分,在戰場上把欺負她的人全部解決掉了。
雖是公報私仇,但大軍在她的帶領下,赢了這一戰,後來,她帶着軍隊開始南征北戰,赢下了好多場戰争,也成為了燕國戰神。
麟安元年夏,蘇歆也進了軍營曆練,蘇歆沒有隐藏身份,所以她進軍營後,人人都待她畢恭畢敬,隻有林酒,不願對她低頭。
直到後來,當蘇歆和林酒見面後,蘇歆才知她是蘇江酒。
蘇江酒和蘇歆本就是舊相識,蘇歆沒有暴露蘇江酒的真實身份,但卻和蘇江酒約了一架,兩人約在了校場。
那一日,麗日中天,萬裡無雲。陽光傾灑而下,将整個校場映照得亮堂堂。
校場上密密麻麻擠滿了英姿飒爽的女兵,她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衆人皆引頸而望,都在期待着蘇歆與蘇江酒這場決鬥。
蘇江酒與蘇歆各自手持寒光閃閃的利劍,那劍身閃爍的鋒芒,淩厲耀眼,似要将這朗朗乾坤割破。
在衆女兵的山呼海嘯般的起哄聲中和呐喊助威中,大戰一觸即發,氣氛如緊繃的弓弦,一觸即斷。
刹那間,兩柄利刃相交,恰似天崩地裂之兆。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變得昏暗如墨,狂風驟起,似一頭被激怒的猛獸,呼嘯着席卷而來,仿佛要将整個校場吞噬。
蘇歆出手,劍勢如山嶽崩塌,每一次揮動都似能撼動天地。其劍風淩厲,如虎狼下山,帶着萬鈞之勢,銳不可當。他雙眉緊蹙,眼神似能噴出火來,緊盯對手,腳步沉穩而有力,每一步都踏得大地微微顫抖。
蘇江酒則身手靈動,身輕如燕,她嘴角微微上揚,帶着一絲自信的淺笑。手中長劍微微一動,便似龍吟海嘯般,劍氣縱橫,震撼人心。那長劍在她手中舞得密不透風,猶如銀色的蛟龍在狂風中穿梭。
當蘇歆的劍氣縱橫捭阖,在空中肆意散開時,如漫天飛舞的寒芒。
雙劍再度相交,劍氣好似一把把鋒利的斷刃,帶着翻江倒海、地動山搖之力。
遠處的樹林在這恐怖劍氣的席卷下,成片成片地轟然倒塌,粗壯的樹幹砸落在地面,發出咚咚的巨響,仿佛大地也在這威力下痛苦地呻吟。
狂風肆虐,将他們的衣衫吹得獵獵作響,似要将他們卷入無盡的漩渦。
蘇歆的腿腳裹挾着強大渾厚的内力,每一次在地上停頓,地面便炸出一個大坑,塵土飛揚。他身形一閃,如閃電般沖向蘇江酒,劍招似雨點般落下。
兩人從地上打到空中,圍觀的女兵們紛紛仰頭觀看,隻見一白一紫兩道光影如流星般在空中飛濺碰撞,擦出激烈的火花。
蘇江酒一揮長劍,如飛鳳展翅,姿态優美卻又威力無窮。她在空中輕盈地旋轉,長劍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
而蘇歆的劍法變化多端,虛實難測。
每次與蘇江酒過招,前邊的招式皆是虛晃,随即一招緻命,似毒蛇吐信,令人防不勝防。
他時而佯攻,時而突襲,劍招變幻莫測。
好在蘇江酒武功高強,她憑借矯健的身手,靈活地躲過每一招。
蘇江酒眼神警惕,身姿敏捷,在劍光中巧妙地遊走。
兩人的劍氣太過霸道,劍氣相交之處,猶如一場恐怖的風暴。
不少圍觀的女兵被這劍氣擊中,慘叫連連,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被擊中要害,倒地身亡。
這一幕吓得看戲的女兵們紛紛後退數十裡,在遠處戰戰兢兢地觀望。
電光石火間,兩人已過了不下百招。
校場上劍氣縱橫,風聲、劍聲、呐喊聲交織在一起,緊張的氣氛讓空氣都仿佛凝固。
最終,蘇歆氣力不支,招式漸亂,這場驚心動魄的決鬥以蘇歆戰敗而告終。
兩人打鬥完後,便去後面的院子裡采摘西瓜,衆人圍坐一團,一邊閑聊家常,一邊吃瓜解渴,日子過得好不自在。
蘇江酒和蘇歆自鳳昭三十年一别後就再也沒有聯系過,而這次兩人的相遇,又讓彼此的感情升溫,重新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兩人經常約着一起跑馬喝酒,比試武功,但正因蘇江酒的武功比蘇歆高強,所以蘇歆對蘇江酒很是崇拜。
這樣的日子,兩人過了一年,一年後,蘇歆在衆人的撺掇下,也有了謀權篡位的野心,于是,蘇江酒和蘇歆的關系便開始漸漸疏遠,反而是翟舒瑾小将軍,他卻和蘇江酒越走越近了。
而翟舒瑾不僅和蘇江酒走的近,她更是對蘇江酒欽佩的五體投地。
馬車平穩駕駛,從巷道緩緩經過。
車中,郁瑾瑜眸色低垂,滿臉露出心疼的神情,“原來你在軍營吃了這麼多苦。江酒,對不起,那時我太弱小,不能幫到你。”
“過去的事早過去了。”蘇江酒一把握住郁瑾瑜的玉手,鄭重問道:“瑾瑜,我知道你當年拒絕我有很多原因。你嫁到杜府的五年,我想盡辦法幫你,你為何總拒絕我?”
“因為郁可,江酒,我若接受你的幫助,郁可會死的。所以我今日想求求你救她脫離苦海,隻要她安全了,我就沒有軟肋了。這樣,我再也不會推開你對我的幫助了。”
蘇江酒苦笑一聲,“原來是因為她,我沒有想到,對不起!”
郁瑾瑜與蘇江酒十指相扣,“沒關系!”
蘇江酒解釋道:“放心,我會替你去救郁可。但從今日起,我會把奇容安排在你身邊保護你。這一次,不許再拒絕我!”
郁瑾瑜笑道:“好!”
馬車漸漸停下,馬車外傳來小厮恭恭敬敬的聲音。
“殿下,景王府到了!”
蘇江酒一下點住郁瑾瑜的穴道,郁瑾瑜再次不能動彈。
蘇江酒卻淡淡說道:“本王帶你入府上藥。之後,本王會親自送你回杜府。”
郁瑾瑜的臉上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蘇江酒将郁瑾瑜打橫抱起下了車。
入府後,蘇江酒幫郁瑾瑜處理好傷口,又備了一桌合郁瑾瑜口味的飯菜,等郁瑾瑜用過飯菜後,已是未時。
蘇江酒見天色不早,便找人備了馬車,親自送郁瑾瑜到了杜府大門前。
待郁瑾瑜走的無蹤影後,蘇江酒才沉聲道:“奇容!”
奇容出現在蘇江酒身後,單膝下跪,似在等待命令。
奇容是個武癡,自小對武功就有着深厚的興趣,但她的武功隻到九階。
麟安四年,樊州地震,後又起大旱,流民四起,百姓民不聊生,許多百姓不是被活活餓死就是被活埋,許多平民百姓家已是米缸見底,無糧可盜。
而當她聽說景王府裡奇珍異寶,多的數不勝數時,她便起了異心,入夜後,她偷偷溜進景王府,本以為能滿載而歸,卻不曾想被十五歲的蘇江酒竟用五招将她制服。
奇容本是不服氣,自己年長蘇江酒九歲,怎麼就被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娃娃給制服了?
于是兩人又大戰了一場,結果蘇江酒隻用一招就将奇容拿下,奇容輸的心服口服,便心甘情願的歸順于蘇江酒麾下。
蘇江酒命令道:“從今日起,郁公子便是你的新主子,别讓他在杜府受欺負。”
奇容微微擡頭,雖是一臉冷漠,但依舊畢恭畢敬,“可您也需要保護!”
蘇江酒輕歎,“他嫁到杜府五年,受盡折磨。”蘇江酒咬牙憎恨道:“杜梓桐那個畜牲,對他又打又罵,還縱人淩辱他,就連杜梓桐家裡那三房低賤的侍君都可以随意辱罵玩弄他。每次本王想幫瑾瑜出氣,都被瑾瑜攔下。”蘇江酒又輕輕歎了一口氣,怒氣消散了些,“這五年,本王虧欠他太多了。所以奇容,你認他做主,幫本王護好他,别再讓他受人欺負!”
奇容關心道:“可是……”
您怎麼辦?
蘇江酒強硬打斷道:“這是命令!你若不聽,就給本王滾,日後别去景王府了。”
奇容對蘇江酒忠心耿耿,見主子都怒了,也隻好松口。
奇容行了一禮,“是,殿下放心,奇容日後定會護好郁公子,決不會再讓他受到傷害。”
奇容又雙膝跪地,對着蘇江酒行了一記大禮,“殿下保重!”
奇容語畢,便飛身進了杜府,看着奇容一點點消失的身影,蘇江酒心中愧疚萬分。
瑾瑜,這五年你受苦了,我現在補償你,還來得及嗎?
蘇江酒見郁瑾瑜進府後,才走到杜府前敲門,她也是順道去拜訪一下杜涵。
當蘇江酒敲響了大門後,卻在不經意間發現府邸旁,藏有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
她正在杜府旁邊的角落裡躲着偷偷窺探。看那小姑娘年紀,約莫十七八左右。
小姑娘看到蘇江酒在注視自己後,便掉頭跑了老遠。
蘇江酒雖是纨绔子弟,但卻細心。她不會放過任何她所能觀察到的細節。
蘇江酒轉身對着小厮說,“派個人,将剛才那小姑娘抓回來,問問底細,查清身份,若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就放了,若不是就軟禁起來。”
小厮行了一禮,“是!”
蘇江酒語畢,便轉身跟随杜府小厮進了杜府。
蘇江酒剛入杜府大門,杜涵便帶着下人親自跑出來迎接道:“景王殿下大駕光臨,臣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啊!”
蘇江酒笑的一臉不在意,“無妨,本王今日來,是來品嘗美食的。”
杜涵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恭敬道:“殿下請!”
蘇江酒走了進去,她身後還跟着一個女仆。兩人在小厮的帶領下,來到一間寬敞的大堂,堂上擺有矮幾。
杜涵對蘇江酒行了一禮,“殿下,請上座!”
蘇江酒聽後,便坐到了最上面的蒲團上。杜涵拍了拍手,小厮端着一盤又一盤美味佳肴整齊有序的走了進來。
這些美味佳肴中有糕點,有大魚大肉,有各種小吃美食,還有水果蜜餞。
燕國人雖知道景王喜吃天下美食,可卻無人知道,景王疑心很重,她不會吃朝臣請的飯,一是怕下毒,二是怕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所以,她也不會接受任何人送的禮物。除了郁瑾瑜和她不愛的桑故卿以外!
因為蘇江酒知道,桑故卿就算性命被人要挾,就算借他十個膽子,他也隻會傷害自己,不會背叛他。至于郁瑾瑜,若能死在他手上,倒也是個不錯的結局。
蘇江酒開門見山道:“杜大人,本王既然來了,有什麼話就明說吧?”
“殿下,吃過飯再聊也不遲啊!”蘇江酒谄笑道
“不了,本王手頭事多,實在不便在杜大人府上多留。若杜大人沒什麼要緊事,本王就先行告辭了。”
杜涵走上前,下跪行了一禮,“殿下,微臣有一事相求。”
“說吧!”
“殿下,微臣的女兒杜梓桐今年正要參加科舉,今年科舉是殿下負責。”
蘇江酒臉上那抹玩味的笑意漸漸斂去,正色道:“所以,杜大人是想要本王洩露一下考題?”
杜涵又行了一禮,誇贊道:“殿下可真是聰明絕頂,算無遺漏啊!”
蘇江酒平生最讨厭的就是像杜涵這種喜歡溜須拍馬的人,但杜涵畢竟是朝堂官員,多少也要給他些面子。
蘇江酒臉色一變,又恢複到之前玩味的樣子,“杜大人,洩露考題,這代價太大了。稍有不慎,就會被陛下發現。屆時,咱們可都吃不了兜着走啊!”
“陛下與王爺同父同母,即便殿下被陛下發現了,陛下也不會狠心到殘害手足的。”
“杜大人這是什麼話?即便本王是陛下的親妹妹,可本王依舊記着,陛下犯法都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是本王呢?”
杜涵又行了一禮,“殿下,此事不會讓殿下吃虧的。不出兩日,微臣會送些好東西過去,還望殿下笑納。”
蘇江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既如此,那便不叨擾杜大人了,本王告辭。”
杜涵跪下,行了一禮,“恭送殿下!”
蘇江酒帶着自己的小厮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