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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湖口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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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細雨綿綿,院中的竹林被雨水沖刷後更顯生機。

禦書房内,胡嘉正端坐在椅子上閱批奏折,奏折批閱一半後,他突然心煩意亂,心裡隐隐不安。

就在他準備起身去門外透透氣時,一個士兵不緊不慢的來到門前站立,他對胡嘉行了一禮,“王上不好了,柔城樓下出現了興兵,大約一萬人,日日聚集城樓下叫嚣亦或操練,那架勢好像是要攻城啊!”

胡嘉聞言,心裡雖然慌亂,但表面依舊鎮定自若,他命令道:“你傳王本的旨,讓苗川把所有的兵帶着去柔城,一定要守住柔城,不許他們攻進來。”

胡嘉話音剛落,隻聽秋夢瑤強勢的聲音響起,“慢着!”秋夢瑤身着一襲華服,在九兒的攙扶下,從殿外款款而來,立在胡嘉面前,“王上,古月裡如今能打的将軍就隻剩苗川了,你把苗川和所有的兵調走了,郴州怎麼辦?”

“隻要柔城不破,他們打不進來,郴州就是安全的。”

秋夢瑤見着這國勢日漸衰敗的古月,他也沒有辦法拯救,便隻能聽了胡嘉的話,同意了苗川帶兵去守柔城。

國之興衰,天有定數,非人力所能左右。

一切都該順其自然!

霭霭四月初,新樹葉成陰

自岑钊率衆奔赴湖口縣,已過半月有餘。這半月裡,衆人馬不停蹄、日夜兼程,那一路的風塵仆仆自不必說。岑钊神色堅毅,腳步匆匆,帶領着這一行人,終是抵達了湖口地界。

同行之人裡,虞珺卿憂心岑钊此行安危,還特意派遣戚玉和一千甯家軍随行護其周全。

戚玉身姿挺拔,目光警惕,一路如影随形,護着岑钊。

岑钊一行人剛至湖口縣外,尚未進城,便被一人攔住了去路。此人便是當地縣官龍洗。隻見他身着官服,大腹便便,邁着方步,臉上堆滿了笑容,雙手抱拳,滿臉熱忱地将衆人迎進了驿站。

這龍洗,往昔不過是湖口縣内一個籍籍無名的秀才。景元三十年,他走了狐乩的門路,又花了大把銀錢上下打通關系,這才謀得了這湖口縣官的職位。

雖說隻是個小小七品芝麻官,但他表面上卻把縣官這一職務做得至善至美,讓人難以挑出毛病。然而,暗地裡卻背負着無數條人命,靠着種種不法手段斂了大筆錢财。

自他上任以來,湖口縣的富戶每年都會偷偷給他送錢,商人們也會奉上昂貴珠寶與名人字畫。這些人與他私下往來密切,表面卻裝作疏遠,以免引人懷疑。

通州轄一郡四縣,清河郡,後是湖口、江陵、柴桑、彭澤四縣。離湖口縣最近的是江陵縣,縣中有位縣主名叫虞音。

虞音乃平陵王虞沾之女。當年,虞沾起兵造反時,虞音年僅五歲,虞容川念其年幼無辜,饒她一命。待她十歲時,便封其為縣主,封地在江陵。

甯梓辰即位後,經虞酒卿力保,虞音依舊生活優渥。如今虞珺卿上位,她的生活更是尊貴無比,一郡四縣的官員皆對她恭敬有加。

龍洗為官後,時常遇到鄰縣縣衙之人惹事。每逢此景,他便與對方暗中勾結,确認鄰縣官員的親人後,或是冤死平民,亦或對罪行從輕發落,隻為日後自己人在對方地界犯錯時能得到寬恕。如此一來,幾個縣衙便結成小團體,一緻對付外來的異己之人。

岑钊等人踏入驿站,龍洗立刻迎了上來,滿臉堆笑,眼神裡卻透着幾分狡黠。他邁着小碎步,上前拉住岑钊的手,嘴裡不停地噓寒問暖,那言語中的關切仿佛要溢出來。

岑钊心中明鏡似的,知道這不過是官場的虛情假意,于是他微微皺眉,神色疲憊,拱了拱手道:“本官一路勞頓,着實乏了,龍大人請回吧。”

龍洗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複如常,連忙拱手道:“大人且好好歇息,若有需要,盡管吩咐。”

說罷,才緩緩退了下去。

龍洗離去之後,屋内殘燭如風中殘蝶,搖曳不定,昏黃的燭火在斑駁的牆壁上投下影影綽綽的輪廓。

岑钊與戚玉相對而坐,岑钊眉頭緊鎖,滿臉狐疑,開口問道:“我們是隐瞞了身份,偷偷來這,龍洗是怎麼知道我們要來的?”

戚玉亦是一頭霧水,抱拳拱手道:“岑大人,要不在下去跟一跟他?查查他有什麼問題?”

岑钊微微點頭,神情凝重道:“好,凡事務必要謹慎小心!”

戚玉恭敬地微微颔首,旋即轉身步出屋外,須臾之間,便如鬼魅般隐沒于茫茫黑夜之中。

龍府後院,燈籠高挂,光芒如晝。微風輕拂,燈籠似風中紙鸢,搖搖欲墜。

庭院之中,立着一人。此人面如冠玉,身形魁梧,骨骼清奇,一頭烏發高高束起,以一根木簪穩穩固定。

雙眸之中,精光閃爍,隐隐透着狡黠之态。此人正是狐乩的管家——應霭。

遠方,一襲便衣之人步履匆匆而來,正是龍洗。

他一路狂奔至應霭身旁,因跑得過于急切,佝偻着腰,氣喘如牛。

待氣息稍稍平複,龍洗才畢恭畢敬道:“煩請告知狐大人,他所托之事,在下定當竭盡全力,斷不會讓他失望。”

應霭聞言,微微颔首,神情冷峻,隻淡淡吐出一個“好”字,言罷,便轉身離去。

見二人各自散去,戚玉自一旁磚瓦之上飛身而起,隻在瞬間消失在夜空中。

戚玉剛踏出龍府,便見岑钊早已伫立在府外等候。戚玉趕忙上前,滿臉疑惑道:“岑大人,您怎會在這?”

岑钊神色從容,解釋道:“我聽越野說,這湖口縣鬧鬼,既是鬧鬼,那咱們不得去看看?”

戚玉微微點頭,若有所思道:“說的也對,說不動還能查到什麼線索。”

戚玉一邊走着,一邊向岑钊彙報道:“岑大人,方才我潛入府中探查,發現龍洗與狐乩的管家應霭暗中勾結。二人交談數語便各自離去。龍洗向應霭表示,定會替狐乩辦好所托之事,隻是所托何事,并未言明。”

岑钊并未直接回應,而是若有所思地問道:“戚将軍,依你之見,何處陰氣最重,最易鬧鬼?”

戚玉不假思索,脫口而出,“亂葬崗!”

岑钊目光堅定,當機立斷道:“那便去亂葬崗看看。”

岑钊與戚玉踏入亂葬崗時,刹那間,一股徹骨寒意如利箭般直直穿透兩人身軀。

擡目望去,那無人認領的孤墳,密密麻麻如同夜空中數不盡的繁星,星羅棋布于四野。

陰風呼嘯而過,好似萬千惡鬼在耳畔瘋狂咆哮,吹得周遭樹木沙沙作響,仿佛是惡鬼們張牙舞爪的嘶吼,讓本就陰森的氛圍更添幾分恐怖。

亂葬崗中,彌漫着一股令人作嘔的腐屍氣味,那刺鼻難聞的氣味在空氣中肆意翻滾升騰,直教人聞之欲嘔。

戚玉眉頭緊皺,厭惡之色浮于表面,他率先猛地撕下自己的衣擺,快速捂住口鼻;岑钊也趕忙效仿,二人相互攙扶着,腳步遲緩,在這可怖之地緩緩前行。

行至半途,遠處突然傳來女子的哭泣聲,那聲音尖銳刺耳,尾音顫抖,似一把把利刃,在呼嘯風聲的襯托下,愈發顯得凄厲驚悚。

戚玉眼神堅定,緊緊抿着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不信與決絕;岑钊亦是神色沉穩,雙手緊握成拳,渾身散發着一股剛硬之氣。

他們皆是不信鬼神之人。岑钊腰杆挺直,心中堅信身正不怕影子斜;戚玉則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将軍,渾身煞氣騰騰,手上沾染的鮮血不計其數,在他看來,應是鬼怕他才對。

二人又往前走了片刻,隻見兩個身着白衣、披頭散發的女子蹲在地上,相互抱作一團,哭聲悲涼凄慘,身子也随着哭聲不住地顫抖。

岑钊壯着膽子,腳步輕緩地走到她們身後,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輕聲問道:“兩位姑娘,這夜半三更的,為何在此亂葬崗中哭泣?怎不回家去?”

岑钊話音剛落,那兩個女子緩緩回頭。

這一回頭,莫說岑钊,就連一向膽大、不信鬼神的戚玉也吓得臉色煞白,連連後退,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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