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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奪權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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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蘭看着眼前這個從未見過面的母親,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華宸笑着點頭,眼中滿是慈愛與溫柔。

白清蘭伸手在冰棺上撫摸,這口冰棺内很冷,但棺蓋卻是常溫。

這口棺被擦拭的一塵不染,白清蘭的手在上面輕撫時,沒有一點灰塵。

白清蘭輕聲道:“阿娘,我從小就跟着養父長大,從不知有娘是什麼感覺。但我卻很羨慕,那些有娘疼愛的孩子。”

人都說,有娘的孩子是塊寶,沒娘的孩子像根草。

但這也是白清蘭小時候的想法。

在她傷心難過,受到委屈時,她羨慕那份缺失的愛,可後來她才發現,她缺失的那份愛,原來楊安辰也是可以彌補給她的。

楊安辰雖是個男子,但卻比白秋澤的心要細很多,他會察覺到白清蘭那些郁悶難過的小情緒,從而第一時間去幫白清蘭化解。

楊安辰和白秋澤把白清蘭養的很好,所以漸漸的,白清蘭便淡化了思念娘親的心思。

雖然,她有時也會羨慕别人的娘親,但那羨慕也隻是一時,不過多久就會忘記。

白清蘭說着,淚水從眼眶流了下來。

白清蘭雖和顧瑤素未謀面,但當她站在顧瑤的棺材前時,她還是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親切感。

淚水啪嗒一聲,落到了冰棺上。

華宸從袖中拿出一方潔白的帕子,遞給白清蘭,白清蘭接過後,擦了擦淚水,華宸才關心道:“今日天色已晚,要不就留在華州歇息一晚吧?明早,我把令牌給你,你去帶兵,可好?”

白清蘭微微颔首。

華宸見白清蘭無異議,便親自領着她離去。

不堪紅葉青苔地,又是涼風暮雨天。

大殿内,昏黃的燭火時暗時明。

蕭言琛高坐上座,一旁坐的是羊越和明征。

蕭言琛看着門口,秋風卷落葉,蕭條凄涼,他不由心下感傷。

蕭言琛輕聲道:“太傅,太上皇沒有死,所以,這局是朕輸了。等太上皇回來,就是你我的死期。朕可以死,但太傅是我南國的棟梁,你不能!所以,在他沒回來之前,你趕緊辭官,逃命吧!”

蕭言琛隻走錯了一步,那一步就是心軟。

正因蕭言琛心軟,所以沒有在蕭瑾年禦駕親征亦或逼宮造反時,親手殺了他。

如今,一步錯,步步錯,滿盤皆落索。

羊越看着蕭言琛那副滿臉失落的模樣,他好聲好氣勸道:“陛下,您先别那麼着急,說不定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呢?”

蕭言琛冷哼一聲,“還能有什麼轉圜餘地?朝中那些大臣,已沒幾個會支持朕了。前些時,朕去了蕭曦澤的府邸,卻被他三言兩語糊弄出門,再加上,公主與朕也不是同一條心。失天下者,失其民也;失其民者,失其心也。如今這民心人心,朕都沒得到,這天下也遲早會失去的。”

蕭言琛有野心,但終歸不是個做帝王的料。

他最大的毛病便是心軟,而做帝王的人,最大的弊病也是心軟。

心軟之人,難成大事。更何況是登上這九五至尊的帝王之位。

而心軟是把雙刃劍,遇到感恩之人,可為他籠絡人心,如明征、羊越,可若遇到狼心狗肺之徒,那便是小小的隐患。

隐患雖小,短時間内雖不能殃及自身。

可差之毫厘,謬以千裡。千裡之堤,潰于蟻穴。

長時間的積累,終有一日,會禍及自身。

蕭言琛的話音剛落,隻見門外一個身穿便衣的男子緩步走了進來。

男子長發披肩,身形俊臉瘦到脫相見骨,他就是蕭瑾年。

蕭瑾年身後跟的是習仲、霍卓和手執大刀的尚峰。

那刀上閃着森森寒光和點點血迹。

毋庸置疑,他們是一路殺到大殿上的。

而霍卓既是個兩頭倒的牆頭草還是個懂時事和落井下石的小人,他知道,蕭言琛此刻大勢已去,所以,為了能在蕭瑾年面前混個從龍之功,便果斷上趕着去讨好蕭瑾年。

蕭瑾年立于大戰中央,習仲,尚義和霍卓站于他身後。

蕭瑾年問候道:“皇兄,多日不見,别來無恙否?”

蕭言琛冷笑,“看你們這架勢,應是要來逼宮弑君啊!蕭瑾年,你就不怕擔個弑兄奪位的千古罵名嗎?”

“呵哈哈哈哈!!!”蕭瑾年似聽到什麼好笑的話,他大笑出聲,笑聲中三分諷刺,兩分苦澀,五分癫狂。

“弑兄奪位?”蕭瑾年眸光似充血般冷冷盯着蕭言琛,“蕭言琛,我才是南國名正言順的正統皇帝,是先帝親封,而你呢?你為庶,又是自立為帝,就算篡權奪位,那也是你,你才是那篡權奪位的亂臣賊子!”

蕭瑾年通過被俘一事,他知曉了一個道理。

權失則勢盡,棄權者亡其所有。

在這個世上,什麼血親血緣都是狗屁。隻有權利才能保他一生安穩。

回想他被敵人俘獲時,他每日都活的擔驚受怕,他被敵軍将領犒賞三軍時,誰來救過他?

如今他能回來,是因為他命大。

既然上天讓他活着回到了蜀都,他便不可能再對誰心慈手軟,否則就是對不起曾經被敵人俘獲時的自己。

明征為蕭言琛辯解道:“太上皇,你領着敵人進入南國城池,讓敵軍在城中瘋狂的燒殺搶掠。就光憑這點,你這皇帝之位,就該被廢黜。陛下臨危受命,登基為帝,若不是他,這南國早就淪陷,若真淪陷,你今日還哪有家國可回?”

明征一句話點名扼要,一字一句說的讓蕭瑾年下不來台。

明征所言既是蕭瑾年的傷疤也是蕭瑾年的恥辱,當初,東郭城樓下,蕭瑾年命尚義開門,可尚義不僅死活不開門,竟還眼睜睜看着他被敵人侮辱蹂躏。

蕭瑾年記得,尚義是說奉了陛下的命令,這命令應該就是面前的蕭言琛所下。

呵呵!蕭言琛,你想我死在敵人手裡,可我偏不如你願,我如今活着回來,就是來奪回屬于我的一切。

一旁的霍卓為了表功,他立馬上前對着明征怒斥,“大膽明征,天子面前,竟敢無禮放肆,明征,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是吧?”

霍卓這一吼不僅僅是對蕭瑾年表忠心更是公報私仇。

蕭瑾年命令道:“蕭言琛弑君奪位,罪不容誅。來人,把他給我推到宮門口,就地處死。”

蕭瑾年一聲令下,從門外走進來兩個鎮西軍,一上來就将蕭言琛給死死按下。

蕭言琛極力掙紮,但可惜他武功盡失,所以此刻便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蕭言琛在當傀儡時,就已經料到了,終會有這一日。

這皇位龍椅就像一味毒,生在皇宮的皇子們日日聞着這味毒,等長大後,毒入骨髓,便戒不掉了。

如今,成王敗寇,勝負已分。

他輸了,這要命的代價,他心知肚明,所以在這一天到來時,他心裡沒有任何恐懼。

蕭言琛一生,雖無作為,但也無愧于南國,更無愧于心,所以他即便下去了,也對得起蕭家的列祖列宗。

蕭言琛憤恨的看着蕭瑾年,嘴角揚起的笑,無比嘲諷。

他在嘲笑蕭瑾年這一生幹的所有荒唐事,若蕭言琛是個無所作為的君王,那蕭瑾年就是一個昏庸無道的暴君,蕭言琛在史書上雖不能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但至少不會有罵名,可蕭瑾年就不一樣了。

生平載入史冊,千古罵名,永不能抹平。

蕭言琛語氣平靜的道了句,“蕭瑾年,你不過是運氣好,所以這一生才能順順利利。”

蕭言琛口中的運氣好是因為蕭瑾年有個愛他的好父親,親自教他讀書治國,當皇帝時,有明征、祁諾、辛舜辭、朱磊、佘硯、樊任這些能臣良将輔國。後禦駕親征,戰敗,又有季黎舍命相救,被敵軍俘虜後,敵人仁慈,放他回國。

最後的蜀都保衛戰,也是蕭言琛和明征替他收拾爛攤子。

待他回國,又靠着霍桌、尚峰和習仲的支持,重登皇位。

這天下竟有一生如此順利之人,這運氣,是蕭言琛羨慕不來的。

若蕭言琛和蕭瑾年換一換,此刻的他應該早已是一代明君,光耀千秋了吧?

“天子有诤臣,雖無道,不失其天下。”蕭言琛輕歎,“蕭瑾年,我可以死,但請你放過明征,他是國家脊梁,他活着南朝才能旺三代,他若枉死,南國将滅亡。”

蕭瑾年嗤笑,“蕭言琛,自身都難保了,還在這貓哭耗子,假慈悲的為他人求情呢?”蕭瑾年眉眼一沉,“來人,把蕭言琛拖下去,就地處決。至于明征……”蕭瑾年欲言又止。

明征雖有功于社稷,但蕭瑾年知道,若不殺明征,那今日他殺蕭言琛便是師出無名,是個笑話。

蕭瑾年殺明征就是要告訴世人,明征和蕭言琛這對亂臣賊子,沆瀣一氣,朋比為奸,一同奪了蕭瑾年的皇位,再加上,明征竟敢說他昏庸無道,不配為君,這是得罪了蕭瑾年,蕭瑾年是個锱铢必較的人,自然不會繞過他。

蕭瑾年續道:“拉到诏獄,明日午時三刻,遊街示衆,行刑台上,斬立決!”

一聲令下,鎮西軍恭恭敬敬走入了大殿,依次将蕭言琛和明征給生生拖了出去。

蕭瑾年這次的政變,在南史上被稱為奪權之變。

南史記載:奉明元年,奉明帝之崩,為宦官以帛勒死。

在蕭言琛死後,蕭瑾年以“不孝、不悌、不仁、不義,穢德彰聞,神人共憤”為由,廢了蕭言琛的帝号,且不準讓他入皇陵安葬,而是以親王禮儀安葬。

蕭瑾年為蕭言琛追其谥号為“戾”,而“戾”卻屬于惡谥,有詛咒的意思。

蕭瑾年想讓蕭言琛死後,靈魂也不得安息。

而蕭言琛一死,那麼效忠蕭言琛的羊越也不會再有好下場,蕭瑾年下旨,将羊越誅九族,關入大牢,三日後處斬。

而蕭瑾年則在蕭言琛被斬的那日自立為帝,年号正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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