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糜坐在石椅上,他伸出纖纖細手,拿起盤中的一塊糕點,她笑着接話,“你不是讓我用盡手段勾引陌風嗎?我想着,武功上我不如你,那就從裝扮上改變。人心都是肉長的,隻要我锲而不舍的追求他,他總有一日會被我打動。”
阿糜說着,品了一口糕點,在嘴裡咀嚼了數下後,吞入腹中。
白清蘭走到石桌前與阿糜對坐。
白清蘭笑道:“人心是肉長的不錯,可他心裡已有一人。他若吃你這套,早就對我變心了,不會等到現在。”
白清蘭剛語畢時,突覺頭昏腦脹,反應機靈的她立馬站起身來,她目光移向阿糜腰間的香囊。
就在她要質問阿糜時,白清蘭隻覺腿腳一軟,她癱坐在地,此刻的她隻覺全身上下沒了力氣,而自身的内力就好像被強行壓制一樣,根本動用不了。
白清蘭有氣無力的問了一句,“你在香囊裡加了什麼?”
阿糜笑的得意,“□□,軟筋散。但若你想問,你為何察覺不了,那是因為,裡面還有大量的蘭花香。”
白清蘭嗤笑一聲,“所以,你是想殺了我?”
阿糜微微搖頭,“怎會?白清蘭,我的主子可是垂涎你已久,今晚,他終于可以,如願以償了。”
白清蘭冷笑,“原來,你竟和這個逆徒合謀,一道來害我。”
白清蘭話音剛落,從阿糜身後走出一人,正是邵懷澈。
邵懷澈對阿糜擺擺手,示意阿糜退下。阿糜識趣的離開。
邵懷澈走到白清蘭面前,他彎腰将反抗不了自己的白清蘭一把打橫抱起。
邵懷澈輕聲道:“師傅,對不起,我也不想用這種手段來得到你,可我也沒有辦法,不管我對你做再多,你從不肯為我回頭,所以,我隻能出此下策了。”
渾身癱軟的白清蘭厲聲威脅,“邵懷澈,你現在回頭,我就原諒你,不然…唔…”等我能動了,定會殺了你。
邵懷澈害怕白清蘭說不要他或殺他的話,所以,他先低頭,用唇瓣抵住白清蘭的紅唇。
白清蘭的唇瓣柔軟香糯,邵懷澈一時吻的動了情,他剛準備唇舌并用,與白清蘭唇舌交融時,一股強烈的刺痛感從舌尖傳來。
邵懷澈吃痛,離開了白清蘭紅到似要滲血的唇瓣,而邵懷澈的嘴角流下一抹鮮紅粘稠的血液來。
那血液是白清蘭重重咬破了他的舌尖。
邵懷澈心中失望,眸光也有些暗淡,“師傅,你就這麼抗拒我嗎?你既喜歡陌風又喜歡楚熙,你不是個對愛人一心一意的人,所以,你為何不能多喜歡一個我?”
邵懷澈不懂愛,他對白清蘭其一是愛而不得,因為得不到白清蘭,所以才會一直锲而不舍的追求。
其二,是因為邵懷澈沒有親人了,他把白清蘭當成了這世間唯一對他好的親人,所以才不肯放開她。
白清蘭回答的冷漠,“不愛便是不愛,沒有為什麼?邵懷澈,你我是師徒,僅此而已。至于我喜歡誰愛誰,與你無關。”
邵懷澈輕歎,“是!你喜歡誰愛誰是和我沒有關系,但師傅,今日你在我的手上……”邵懷澈沉聲,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今晚,我一定要得到你。”
面對邵懷澈的威脅,白清蘭并不懼,她依舊雲淡風輕的回應道:“邵懷澈,你要想好,今晚的事你一旦做了,我必會殺你。”
“師傅,我不是怕死的人,死前能與師傅纏綿一晚,死也值得!但我求師傅,殺我的時候,給我一個痛快可好?等我死了,你想将我的屍體挫骨揚灰洩憤也好,還是将我的屍體吊起來鞭屍毒打,貼上符咒永不超生也罷,我都不怪你,我隻願,你能安好。”
邵懷澈語畢,抱着白清蘭,轉身離去。
長廊的另一頭,是陌風端着一盤糕點向前走去。
夜風襲來,帶來絲絲寒意。
白清蘭晚飯隻吃了幾口,有些餓了,所以才叫陌風去做糕點端來給他裹腹。
路走一半,偶遇了阿糜。
阿糜是特意在此處等着陌風的,他想用腰間的香囊讓陌風既無法動彈又中媚藥。
阿糜了解陌風的為人,隻要他們經曆了魚水之歡,陌風就不會再抗拒她。
淡淡清香在夜風的吹拂下,在空中漫散開來,陌風對花香很敏感,因為他在很多時候給白清蘭侍寝時,都會在不同季節采摘不同的花瓣,再将其洗淨曬幹後泡澡,從而将自身染滿花香。
陌風不解問道:“這是蘭花香?”
阿糜微微颔首,“是!”
陌風隻是好奇的問了一句,但并未多想。他還着急去給白清蘭送糕點,便徑直走了過去,繞過了阿糜,繼續前行。
阿糜見陌風沒有反應,心中疑惑,陌風怎麼回事?這香囊裡放了四倍的□□和軟禁散,陌風聞後,怎麼一點事都沒有?
陌風服了天下第一劇毒——冰蠶毒。
冰蠶毒雖然無解,但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服毒者,将會百毒不侵。
阿糜見陌風越走越遠,她輕聲喚道:“陌風!”
陌風不願搭理阿糜,還是當沒聽到般轉身離去。
阿糜也追了上去,兩人走到了白清蘭站過的長廊處,陌風沒見到白清蘭的身影,但見到桌上的糕點時,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陌風走到石桌前,他将自己端來的糕點放在石桌上後,才拿起桌上的糕點仔細檢查。
這糕點的做法倒像是阿糜的手筆,阿糜曾對陌風獻殷勤時做過類似的糕點。
護主心切的陌風此刻心急如焚,他厲聲質問阿糜,“主子呢?你對他做了什麼?”
阿糜見陌風對自己動怒,她心中一寒,徹底失望。但他依舊面不改色的解釋道:“她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此刻,正在和我的主子恩愛纏綿呢!”
阿糜本想以此刺激陌風,可阿糜還是小瞧了陌風對白清蘭的愛。
陌風對白清蘭的愛堅如磐石,不可轉移。
除非白清蘭親口對陌風說自己不愛他了,否則他絕不信白清蘭會不要自己。
陌風不願再和阿糜胡扯,因為多和阿糜胡扯一分,白清蘭就會多一分危險。
心如火煎的陌風隻能先施展輕功,飛身到屋頂,隻見他移形換影間,已到了邵懷澈的庭院裡。
透過翠綠的碧紗窗,屋内燈火通明。
陌風快速推開大門,隻見白清蘭和邵懷澈兩人躺在榻上,白清蘭輕閉雙眼,緊促眉頭,緊咬唇瓣,一言不發,而邵懷澈卻跨坐在白清蘭的腿上,附身在舔吻白清蘭雪白的脖頸。
陌風見此,心中又急又怒,一氣之下,淩雲霄出鞘,緊握手中。
邵懷澈自知自己不是陌風的對手,他慢悠悠的從白清蘭身上爬下來後,才用被褥将白清蘭的身體裹好。
他整理了一下自身的衣服,才笑着威脅道:“陌風,師傅中了□□,你若是一直與我在此纏鬥,你就不怕時間長了,師傅會爆體而亡嗎?”
邵懷澈話音剛落,隻見陌風猛然一個揮劍,劍氣如虹,劍招狠戾,劍法靈活多變,隻見他将閃着森森寒光的劍尖對着邵懷澈便是一通直刺猛攻,邵懷澈雖赤手空拳,但他出拳如巨石砸落,堅硬無比,每一掌都帶着泰山壓頂的重量,每出一掌,重如千鈞。
而陌風的劍法淩厲,當他使出寒雪劍法時,劍氣陰寒,如綿裡藏針,絲絲縷縷的寒氣在空中散開,邵懷澈頓感身體寒冷無比,就連肺腑都好似被冰凍了一般。
邵懷澈與陌風每過一招,地晃屋搖,屋中桌椅飾品也在二人的過招下盡數化作齑粉。
砰砰砰的爆炸聲此起彼伏,邵懷澈與陌風打鬥時,拳腿并用,他的腿法靈動,出腿時剛猛無匹,與陌風手中的淩雲霄碰撞時,響聲如雷,驚天動地。
就在兩人打的如火如荼,不分伯仲時,床榻上傳來的一聲嬌吟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邵懷澈知道,白清蘭應是抵擋不住□□對身體的侵蝕,所以才會呻吟出聲。
但陌風此刻的心已經亂了,擔心過度的他此刻隻想速戰速決。
陌風渾身内力散發,淩雲霄在内力的驅使下,劍氣縱橫。
他執劍對邵懷澈猛攻猛打,他的招式亂了,打法也越發洶湧,他好似地獄來的修羅,雙眼猩紅,全身散發着冷冷的弑殺之氣,又好似徹底瘋狂的惡鬼,殺人索命而來。
他的猛攻猛打讓邵懷澈根本招架不住,邵懷澈心下暗道,陌風這是瘋了嗎?
這種要和人同歸于盡的打法,他是不要命了嗎?
百十招過後,邵懷澈被陌風打的連連後退,邵懷澈不想真的害了白清蘭,但此刻他又打不過陌風,為了白清蘭不這麼難受,他隻能先施展輕功離去。
陌風沒有再說,披頭散發,一臉狼狽的他發了瘋般跑到榻邊,隻見白清蘭唇邊手心都是血。
她為了不受□□的擺布,她用牙齒咬破了嘴唇,又要指甲刺破了手掌心,隻為了換得短暫的清明。
白清蘭的身體顫抖的厲害,但他依舊死死咬牙強忍身體裡的不适。
陌風看的心疼,他雙眸落下淚來。
他伸出顫巍巍的手去撫摸白清蘭的滿是鮮血的唇瓣,自責道:“清蘭,對不起,我來晚了,對不起!”
白清蘭睜開眼,她的臉色慘白,全身上下也被汗水所浸濕。
白清蘭微微開口,“夫君,我被邵懷澈給玷污了,你還要我嗎?”
陌風知道,白清蘭在試探他。
她身子髒了,陌風還會要他嗎?
雖然人心經不起試探,可陌風和白清蘭共同曆經了種種,既曾生死與共過,也從互相幫扶過,陌風對白清蘭的愛天地可鑒,這一生,隻要白清蘭不抛棄他,他就不會抛棄白清蘭。
因為愛,是相互的!
陌風一邊着急忙慌的将白清蘭扶起一邊解釋道:“我聽邵懷澈說,他給你下了□□,我現在給你解毒。”
陌風坐到白清蘭身後,手中内力湧起,白清蘭啞着聲音問道:“你想用内力将毒從我身體裡逼出來嗎?”
“對不起,是我沒用,你現在中毒,我不敢去給你找解藥,我怕我浪費的時間越長你就越難受。”
陌風解釋時,内力已經打進白清蘭的體内,白清蘭緊鎖眉頭,不耐煩的咒罵道:“你是個木頭嗎?陌風,我中的□□,你不脫衣服給我解毒也就罷了,你還給我輸送内力。”
陌風聞言,臉頰瞬間羞紅,他收回内力讓白清蘭躺好後,才将外衣一層層脫下,隻露出裡面最柔軟的一件白色裡衣,陌風爬上床,才輕聲喚道:“清蘭!”
白清蘭瞥了陌風一眼,全身的難受讓他徹底失了耐心,他怒罵道:“我中了軟筋散,動不了,你這個木頭,白癡,蠢貨,你還杵在那幹什麼?快點呀!”
饒是陌風再遲鈍,也明白了白清蘭的意思,他想讓自己在上。陌風一言不發的學着白清蘭平時要他時的模樣,輕輕的跨坐在她腿上,白清蘭趁勢勾住陌風的脖頸。
兩人翻雲覆雨,一夜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