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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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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草屋建造的小屋子裡,虞珺卿坐在矮凳上給清洗幹淨的小白狗上藥包紮。

門外有腳步聲響起,屋中的阿芙和阿糜警惕起來,兩人緩緩走到門前,當看到門外人是白清蘭一行人時,兩人才卸下了防備。

虞珺卿将包紮好的小狗抱在懷裡,興高采烈的跑出門去,可剛一出門就看見白清蘭捂着胸口,好似身負重傷一般。

“師傅,你怎麼了?”

邵懷澈從另一間草屋中走到白清蘭身側,他急切關心道。

白清蘭止住腳步,她平靜開口,“我沒事,但□□和你到底是什麼關系?”

“清蘭,先去處理傷口吧!”

楚熙打斷道,陌風也在一旁附和,“是啊主子,等會再問也不遲。”

“我的傷并無大礙,所以懷澈你先說吧。”

陌風和楚熙知道白清蘭性子倔強,他們也隻能遵從白清蘭的意願,不再強迫她去療傷。

邵懷澈解釋道:“建興二十二年也就是承興二十年,我娘回安丘時,遇到了身負重傷,無家可歸的□□。我娘見她可憐便救了她,我娘給了她一筆錢就離開了安丘,後來她在安丘嫁給了施逸,還為施逸誕下一女取名施萍,黃姨為了養活丈夫和女兒,就來了郴州找到我娘,其一是為報恩,其二是想謀份差事,直到承興二十八年,她就離開了邵府回了安丘,自那後,我與她在無聯系。”

待白清蘭聽完後,才轉身離去。

跟在衆人身後的佘硯一臉不解的問虞珺卿,白清蘭怎麼知道他在樹林狩獵,虞珺卿和佘硯邊走邊解釋道:“姐姐一回來就問你去哪了?于是我就告訴她,你在樹林狩獵,然後她就快馬加鞭的趕去樹林了。”

佘硯聽到白清蘭如此關心自己,隻覺心裡暖洋洋的。他繼續問道:“那這狗她喜歡嗎?”

虞珺卿微微搖頭,“姐姐好像不喜歡但是又好像喜歡。”

“那就先好好養着,萬一她喜歡呢!”佘硯又繼續追問道:“對了,那你知不知道她是怎麼受傷的?她傷成這樣,我心裡着急啊!”

虞珺卿搖了搖頭,“不知道!”

跟在衆人裡的邵懷澈拍了拍楚熙的衣袖,小聲詢問道:“楚熙,師傅怎麼受傷了呀?她傷的重不重?”

楚熙偏頭看了看站在籬笆院裡的佘硯,才小聲與邵懷澈嘀咕道:“佘老不是中了我們在墓地裡也中過的幻藥嗎?清蘭是為了救佘老,被他一掌打傷的。清蘭讓我們瞞着佘老,免得佘老心有愧疚。”

兩人在小聲商議時,卻不知佘硯已在他們身後偷偷聽到。

佘硯聞言,心中愧疚如潮水湧上心頭,深深的自責感讓他眼眶微紅,心裡酸痛。但是他看見衆人又在想方設法隐瞞他時,他為了不讓衆人擔心,強行露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夜色漸濃,萬籁俱寂。今夜無風無雪,隻有一輪圓月高挂天際。

牢房的門被重重推開,門猛地撞在石牆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呲~”

皮鞭揮在空中,撕破長風的聲音在白清蘭耳邊呼呼作響。

白清蘭一身素衣被綁在十字木樁上,她面容狼狽,臉上沾滿污漬和鮮血,身上更是被皮鞭抽的遍體鱗傷,他頭發瘋散,雙目輕阖,而手執皮鞭抽他的人正是容晖。

“清蘭,清蘭……”

楚熙被兩個武功在宗師的護衛壓倒在地,動彈不得。

楚熙為救白清蘭已經拼盡了全力,可最後還是不敵護衛,被護衛打了數掌後,鮮血已浸濕他全身上下,他呼吸微弱,身體裡的五髒六腑好似都炸裂了一般,疼到他根本無力站起身來。

“清蘭,清蘭……”

楚熙的手雖被護衛反扣身後,但他一直在反抗掙紮,可每掙紮一下,護衛就将他壓的更死。

自白家被滅門後,容晖竟将白清蘭壓進了地牢,讓她淪為階下囚,在地牢裡受盡折磨。

而折磨她的原因竟是因為白清蘭的不凡之命。

而楚熙為了白清蘭是一路殺到了此處,縱他精疲力盡,也不曾放棄拯救白清蘭。

隻是最後被兩個武功在宗師的影衛給重傷制服。

白清蘭此刻臉色蒼白,頭發被汗水和血水浸濕,而楚熙也和白清蘭一樣狼狽不堪。

可每當楚熙看着面前的容晖拿着皮鞭,重重往白清蘭身上每抽一鞭時,楚熙的心就好似架在火上烤一般,無比煎熬,痛苦難消。

此刻,楚熙恨不能跑過去以身相替白清蘭所承受的這些鞭打。

看着那皮鞭在白清蘭的身上留下一道道深可見骨的鞭痕,而白清蘭隻是緊咬唇瓣,眉頭緊蹙,雙眼緊閉,一聲不吭時,楚熙一顆心痛到仿佛碎掉。

但當楚熙肉眼可見的看見白清蘭的身體在微微顫抖時,楚熙知道,他定是痛極了。

被楚熙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大小姐何時受過這等罪?看着容晖那副對白清蘭行刑時,洋洋得意的模樣,讓楚熙恨不能此刻就與壓住他的影衛以命相搏,然後來到容晖面前,将他碎屍萬段,五馬分屍。

楚熙一雙勾人心神的鳳眸裡此刻全是怨恨和擔憂,但心裡卻是自責不已。

他怨恨容晖敢這麼對他手心的寶,擔憂白清蘭是不是很疼,畢竟白清蘭隻是表面堅強,實際上她和這世間萬千女子沒二樣,她也會累,怕疼,甚至她比尋常女子更怕疼,至于自責,是怪自己武功不濟,保護不了白清蘭,讓她受這樣的罪。

楚熙厲聲質問道:“你到底想怎樣才能放過她?”

容晖停了手中的鞭子,沒再鞭打白清蘭,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玩味一笑,“怎麼?心疼了?”

楚熙不服氣的猛烈掙紮了幾下,卻又一次被影衛強制按下。

容晖輕歎,他不緊不慢說道:“雖然朕也很欣賞她,但是像她這樣智勇無雙,又有驚天偉地之才,安邦定國之策的女子是真的留不得,否則以後将會是我興朝,最大的隐患。”

楚熙知道此時他和白清蘭都已經淪為階下囚,楚熙倒是能硬氣不服軟,可是白清蘭該怎麼辦?

楚熙隻能将面上的怒氣斂去,平心靜氣解釋道:“皇叔,把她教給臣,臣向您保證,有臣看着她,她就不會是興朝的威脅。”

容晖冷笑一聲,“你對她情深似海,所以你讓朕怎麼信你?”

“那皇叔要如何才能信?”

容晖想了想,“廢了她的武功,斷了她的全身筋脈,打斷她的雙腿,剜了他的眼,割了他的舌,砍了她的雙手,如何?”

如此一來,白清蘭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廢人了。

容晖一字一句都在剜楚熙的心,若真如此,那白清蘭活着和死了有什麼區别?

而且,像白清蘭這麼驕傲的人,她肯定甯願一死,也絕不會苟延殘喘的活着。

楚熙咬了咬唇,心裡一橫,咬牙道:“好,我答應你。但是,我要親手廢掉他的武功……”楚熙每說一句話,心裡就好似被鐵錘砸過一般,疼到他嘴唇都在顫抖,“親手毀她全身上下……”

容晖冷哼一聲,“我還以為你有多愛她,原來也不過如此啊?”

“我隻想她活着,她能在我的身邊就好。”

容晖擺了擺手,影衛會意,他們放開了楚熙後,恭敬的退到一側。

楚熙一手撐地,一手捂着疼痛不已的腹部,他緩緩站起身來,朝白清蘭走來。

他的眸中滿是心疼,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楚熙伸手輕輕捧起白清蘭那張被汗水浸濕後混合灰塵的臉,這張臉已經好多天都沒有清洗過了,楚熙拇指摩擦着白清蘭的臉,輕聲喚道:“清蘭!”

白清蘭感覺到臉上傳來冰冷的溫度,她艱難的睜開眼,一雙無神的眸子在看到楚熙時,她微微泛白的嘴唇微動,可嗓子裡卻是說不出的難受。

“咳咳咳……”

白清蘭一陣咳嗽,一股腥甜味湧上咽喉,她一下湧了出來,是一灘鮮血湧到了自己身上,将身上的素衣染成鮮紅一片。

楚熙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他失聲痛哭,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斷流淌,他哭的聲音都嘶啞了。

“還不動手嗎?”

容晖催促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楚熙的眼中已滿是殺氣,他将雙手從白清蘭的臉上緩緩放下,内力已凝聚在他掌心。

他心一狠,一個移形換影間,他人已不見。

“額啊~”

容晖一聲慘叫,原來是楚熙緊緊掐住了容晖的脖頸,兩個影衛剛想過來時,容晖卻厲聲道:“不許過來!”

由于容晖還在楚熙手中,影衛不敢動彈。

楚熙冷笑一聲,“想讓我放過他嗎?你們自盡我就留他一條命,要不然我就讓他血濺當場。”

兩個影衛面面相觑,似乎還在懷疑楚熙話中的真假,楚熙見他們猶豫不決,便手一緊,骨頭咔嚓的聲音傳入衆人耳中。

兩個影衛為護主子無憂,真的拔劍自刎,鮮血濺到了地面。

而容晖也被楚熙掐的呼吸不暢,大腦缺氧。

楚熙眼神狠戾,“皇叔,忘記告訴你了,傷害清蘭的事我不會做。但,誰若是敢傷她一分半豪,我就一定不會放過誰。”

楚熙語畢,掐着容晖五指的手重重一捏,隻聽骨頭咔嚓一聲,容晖的脖頸瞬間錯位,楚熙看着容晖這雙眼大睜,死不瞑目的模樣,便将他的屍體随意扔到牢房中的一個角落。

楚熙走到白清蘭面前,用内力打斷了束縛她的手鍊腳鍊,白清蘭直直栽進楚熙的懷中。

楚熙雙手緊緊抱着她的後背,卻發現白清蘭的後背已是瘦可見骨,他心疼的将白清蘭打橫抱起,這才發現她輕的似片羽毛般,輕飄飄的。

手腳得到自由的白清蘭艱難的動了動手,順着楚熙的胸膛撫摸上他的臉。

楚熙像哄小孩一樣輕聲安撫道:“清蘭,别怕,沒事了啊!别怕,我在這裡,别怕啊……”

白清蘭動了動唇,虛弱的問了一句,“楚,楚熙,你可不可以,殺了我?”

楚熙先是一愣,後才慢慢反應過來,忍着心裡巨大的悲傷,強顔歡笑,連哄帶勸,“清蘭,你這傻丫頭,胡說什麼呢?我知道白家滿門被屠,你心裡不好受,但你也别說氣話呀!皇叔都說了,你有驚天偉地之才,安邦定國之策,以後我陪着你,在背後默默支持你,等你複仇後,往後的日子将都是甜的。所以,不要再多想了,先答應我,把傷養好,好不好?”

白清蘭輕聲道:“放我下來!”

楚熙本想拒絕,但又怕惹得白清蘭不悅,便隻能應了她。

白清蘭站穩地面後,白清蘭踉踉跄跄的走到護衛身側,楚熙心裡隐約有不好的預感,忙問一句,“清蘭,你要做什麼?”

白清蘭從地上撿起護衛自刎時的利劍,楚熙吓得心驚肉跳,急忙阻止道:“不要!”

楚熙剛想跑過去時,白清蘭卻怒吼道:“别過來!”

楚熙迫于無奈,隻能站在原地不動。他耐心勸說道:“清蘭,你不要沖動,清蘭,你聽我說,隻有活着,才有翻盤的機會。死了就一無所有了。清蘭,你想複仇對不對?我可以幫你呀,你想怎麼利用我都行好不好?”楚熙說着已泣不成聲,“清蘭,放下劍!一切都好商量……”

楚熙哀求道:“求你了清蘭,放下劍吧!”

楚熙說着,朝着白清蘭雙膝跪地,他所有的力氣和精力在此刻都已經被耗幹了,現在唯一支撐他的動力,唯一讓他堅持活下去的希望就是白清蘭了。

“清蘭,求你了,放下劍……”

白清蘭勉強扯出一個微笑,“楚熙,我愧對白家,愧對父親,我一死倒也無所畏懼,隻是,人會有報應嗎?”

白清蘭落下淚來,“我生前滿手染血,死後會不會墜入地獄啊?楚熙,我怕,你可不可以來陪我?”

白清蘭語畢,都不給楚熙說話的機會,便隻見一抹鮮血映在他漆黑的瞳孔中。

“不要!!!!!”

楚熙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楚熙在地上連滾帶爬的挪移到白清蘭身側。

他抱着白清蘭那還有點溫度的屍身,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楚熙癱坐在地上,瞳孔渙散,他看着懷中的屍體,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白清蘭,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楚熙撿起白清蘭自刎的那把劍,“清蘭,别怕,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都陪着你。若這世間真有報應,那就讓我來為你承擔一切。”

楚熙長劍架在自己脖頸上,他雙眼一閉。一抹鮮紅的血色揮灑于空中。

“清蘭!”

楚熙從榻上驚坐起身。

睜開眼的他才發覺自己全身都是冷汗淋漓,他雖氣息不穩,卻發現自己坐在榻上。

桌邊一盞油燈燃起,他轉身看向主榻,隻見陌風坐在榻邊,他與白清蘭的手十指相扣,而白清蘭卻睡的及不安穩,她眉頭緊鎖,紅唇翕張,好像在嘟囔着什麼。

陌風用空出來的另一隻手撫上她的眉梢,輕聲安撫,像哄小孩子一般,“清蘭别怕,我在這呢!”

楚熙伸手抹了抹頭上的熱汗,他擰了擰眉頭,等自己清醒些後,才從榻上下來,走到陌風身旁,輕聲問道:“清蘭怎麼了?”

陌風解釋道:“自白家滿門被屠後,她沒一日睡的安穩。天天不是做噩夢,就是愧疚自己無能,不能救白盟主,在建興四十年白家滿門被屠時,眼睜睜看着白盟主死去。”

楚熙心疼道:“她的擔子太沉重了,給自己的壓力也太大了。”

陌風輕笑一聲,有些無奈,“是啊,她是個驕傲的人,不允許自己失敗。當她親眼看見白盟主死在她面前她卻無能為力時,她接受不了自己的無能,所以才會陷入深深的自責。”

陌風将自己的手從白清蘭的手中輕輕抽出後,再将她的手放入厚褥中,給她掖好了被子,才站起身。

陌風輕歎,“既然都睡不着,就出去走走吧。我正好有話要與你說。”

楚熙看了一眼榻上熟睡的白清蘭,應道:“好!”

陌風将油燈熄滅後,兩人走出了房門。

風雪已停,籬笆院裡的牆邊挂了些花燈,将四周照的一片雪白。

陌風問道:“聽你喊清蘭,你是做什麼夢了?”

沈洛軒将自己的夢一五一十說了出來,他還說此夢是在邵懷澈親娘的墓中被藥藥暈後所夢。

陌風分析道:“看來這藥是防盜墓賊的,所有心智不堅的人被這藥迷暈後,若在夢中親手了解自己,那在現實裡,此人就是真的死了。”

楚熙微微點頭,“不錯,這藥不僅可以讓人昏迷,還能讓人在夢裡進入幻境,最恐怖的是,此藥能将人的欲望和恐懼的事物在夢中給無限放大,最後執念太深的人,會死于欲望中或恐懼裡。”

陌風不解,“我知道這藥可亂人心智,也可讓人睡着後,在夢中看到心魔。話說你既自盡,那應該不可能破了心魔,醒過來才對。”

楚熙解釋道:“我自盡時,聽到了清蘭的聲音,我當場就清醒了,明白躺在懷裡的清蘭是假的,所以我親手殺了他。”

陌風聽後,苦笑了幾聲,因為在自己的夢魇中,他也被心魔所惑,最後清醒時也是殺了白清蘭一次,雖心痛如絞,可他不後悔。

因為那是他的心魔,他愛白清蘭,但不能愛的是非不辨,真假不分,不然那就不是愛,而是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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