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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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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晦暝,驚雷滾滾,街上已杳無人迹。

墨色的青石闆路不知曆經了多少滄桑歲月,罅隙中是洗不淨的污泥與塵埃,在雨水的沖刷下,生了青苔。

遠處,月辰手執一把油紙傘在前方帶路,跟在他身後的是白清蘭和陌風。

陌風為白清蘭撐着傘。

今日三人是要去見月辰的心上人——琬娘。

穿過大街來到小巷,一間磚瓦建造的小屋中,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白清蘭剛準備走上前時,三人卻警覺到身後有急促的腳步聲。

當那腳步聲蔓延至屋前時,三人施展輕功隐蔽在了四周。

随着一雙布鞋離房門越來越近,三人才看清這是一個撐着油紙傘的男子,男子面容溫潤儒雅,一身布衣,長發用一根發帶挽上,瞧其模樣,像個書生。

“咚咚咚……”

男子敲響了木門,開門的是一個年輕女子。

女子臉上濃妝豔抹,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着精美的羅裙,頭上戴着珠钗翡翠,很是豔麗。

隻見男子笑的滿面春風,一臉得意道:“琬娘,我今日和同窗們閑聊喝茶時,遇到了唐老爺。他看中了我的才華,願意資助栽培我。”

唐老爺本名唐憧,是全邑都出了名的大善人,家中錢财富可敵國。

唐憧和虞國鎮北将軍戚玉私下有交情,他為了讨好戚玉,大量的為他出錢出力,還時不時派人給人送去銀錢,讓他笑納。

唐憧做這麼多,隻是為了戚玉可以保他和他唯一的兒子唐炎在邑都能一生無憂。

梅郎信誓旦旦向琬娘承諾道:“琬娘,有了唐老爺的幫助,三年後的科舉我一定能一舉中第,而後,風風光光娶你做狀元夫人。可好?”

琬娘連連點頭,漆黑的眸子閃着耀眼的光,她笑的一臉溫柔,“大大夫當先立業,後成家。梅郎,你才華橫溢,學富五車,再加上又得了唐老爺青睐,三年後科舉,你定會奪得魁首的。”

梅郎本名梅磬,家住通州,和琬娘在景元三十五年相識,他雖飽讀詩書,滿腹經綸,但自幼家貧如洗。

他說着喜歡琬娘也不過是因為琬娘對他情深似海,情比金堅,他可以拿捏琬娘讓她心甘情願的為自己洗衣做飯,一日出去打兩份工供養自己衣食無憂。

景元四十年,琬娘和月辰相識後,月辰向琬娘許下了海誓山盟,還承諾,三年後,他就來邑都,娶琬娘回家。

月辰離開邑都,回到了白家後,每隔一月都會給琬娘寄來二十兩銀子和一封書信。但琬娘卻從不看書信,她每每拿到銀子,都會一分不留的給梅磬。琬娘還怕梅磬不夠用,她還會額外賺錢幫他買書買筆,供他吃穿不愁。

月辰雖與琬娘相識在景元四十年,但那時白家并未覆滅,琬娘是聽說月辰在白家做影衛,一月二十兩的月錢,所以才虛情假意的欺騙他,說自己愛他。

可後來白家沒多久就覆滅了,琬娘見他不僅不能掙錢且還身中劇毒,為了不讓月辰拖自己後腿,所以她才用最毒的話在月辰用内力為自己逼毒時刺激他,這也導緻月辰因心緒不甯而遭内力反噬,最後一身武功盡廢。

身為訓影室的影衛,從進訓影室的那刻起,旁人的溫暖關心對他們而言就是奢望,在訓影室那個冷冰冰的地獄裡,都是以強者為尊,弱者必死。

所以,當琬娘給了月辰一點最真心的溫暖後,他愛上了琬娘。月辰捧着一顆熾熱真摯的心送給琬娘,可琬娘不僅不要,還将他的心用匕首劃得亂七八糟,鮮血淋漓。

當琬娘趕月辰離去時,月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可琬娘不僅沒有心軟,竟然還用最堅硬的木棍打斷了他的腿。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月辰在腿斷的那一刻,他死心了也後悔了。

他心裡苦笑,原來訓影室不許影衛動情,并非是在限制他們的感情,而是在保他們的命。

因為情愛是一場豪賭,賭赢了是甜蜜幸福,賭輸了就是穿腸毒藥,令人痛不欲生。

月辰看着梅磬和琬娘二人卿卿我我,摟摟抱抱,隐忍在眼眶中的淚水終是落了下來。

“嘀嗒”一聲和地上的小水灘融為一體。

月辰施展輕功,悄無聲息的離去,陌風和白清蘭也緊跟其後。

小巷裡,白清蘭看着月辰埋頭,一副無精打采,失魂落魄的模樣,自顧自走着。

白清蘭剛想上前開導他,一旁為他撐傘的陌風卻輕聲阻攔道:“主子,還是讓他一個人靜靜吧。”

白清蘭頓住腳步,瞥頭看了一眼陌風,陌風以為白清蘭生氣,立刻低頭認錯,“是屬下多嘴,主子息怒。”

白清蘭嫣然一笑,“沒事!”

語畢,白清蘭和陌風二人快步離去。

秋葉靜美,秋景如畫,秋風乍起,孤夜月明。

栖鳳宮裡,虞酒卿獨自一人端坐在窗邊的蒲團上。

夜深風冷,圍爐烹茶。

虞酒卿推開窗戶,隻見一輪清冷的月光傾灑在潔白如玉的昙花上。

“吱呀——”

門開了又合攏的聲音傳進虞酒卿的耳中,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甯梓辰身穿一襲白衣,走到矮幾前與虞酒卿對坐。

甯梓辰笑的滿臉溫柔,關心道:“阿酒,這麼晚還不睡啊?”

自甯梓辰坐上皇位後,他沒有封妃納妾,偌大的後宮隻有虞酒卿一人,而甯梓辰每晚也都會宿在栖鳳宮裡。

縱虞酒卿沒什麼好臉色給他,他也不氣不惱,隻會好好的寵愛她,呵護她,把她捧在手心裡當寶。

虞酒卿看着窗外的昙花,紅唇輕啟,“甯梓辰,你看這昙花美麼?”

虞酒卿在外喊甯梓辰陛下,但沒人時,也會叫他的大名。但不管虞酒卿是什麼時候什麼場合叫甯梓辰大名,甯梓辰都不會計較,也不會覺得掉了面子。

畢竟,這可是他自己千求萬求,用盡手段費盡心機才求來的無價之寶,他自然是要放在心裡好好疼愛的。

甯梓辰看了看窗外的昙花,溫聲如玉,“昙花璀璨絕俗,蕊寒香冷,在月光的照耀下朵朵盛開,美則美矣,隻可惜它的美隻限于這一夜,稍縱即逝,不得長久。”

“昙花一現,浮生一夢。”虞酒卿輕歎,“像不像你我?甯梓辰,你我現在這般生活也是不會長久的,如鏡中月,水中花,遲早會消散。”

虞酒卿的話字字誅心,甯梓辰自立虞酒卿為後,便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她事事都将虞酒卿放在第一位,從未虧待過她,且事事都依順她,可她為什麼還要離開自己?

一股難言的苦澀湧上心頭,甯梓辰嗓音晦澀,“阿酒,我不明白,我究竟哪做錯了?你為什麼總是想要逃離我?”

虞酒卿聲音如冰切玉,冷冷應道:“你殺了我父皇,還用虞珺卿來威脅我,就是你最大的錯。”

甯梓辰強顔歡笑解釋道:“阿酒,我知道自己虧欠你良多,但是我能用我的一生來補償你的。隻要你不離開我,不讓我以死贖罪,隻要你能開開心心的活着,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好嗎?”

虞酒卿沉心靜氣,她不解問道:“你到底為什麼對我執念這麼深?”

甯梓辰心生惆怅,他眼底閃過一絲悲傷,“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甯梓辰斂去眼中的悲傷,一雙柔情似水的眸中積蓄着洶湧的愛意,“阿酒,愛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虞酒卿看着他那雙墨黑的眸子,雖深如幽潭,但滿是溫柔,令她不禁想起了景元二十六年,兩人初見時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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