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因曆史資料不全,文内有大量私設或不專業之處,請勿在小說内考據曆史。】
公元前247年五月秦莊襄王去世,舉國皆悲,長公子嬴政繼位秦王。
宮門緩緩拉開,身着黑紅色官服的大臣緩緩跨入宮門,他們神情肅穆的站立在麒麟殿外,恭迎秦國的新主人。
這是新王即位的第一次朝會,過了今日嬴政便是大秦名正言順的君王。
“大王上殿——”
随着太監的宣唱,威嚴肅穆的宮殿外站着秦國的臣子們将審視的目光落在年幼的君王身上,那目光裡或期盼,或憂心,或質疑,全都壓在堪堪13歲的少年君王身上。
身着冕服的少年君王踩着石階,一步一步踏上通天梯,這是他通往權利寶座的第一步,但這并不夠。
這隻是将他帶到了棋盤之上,最後成為棋子被人操縱,還是成為棋手操縱全局,全看他之後能否支撐住各方勢力的碾壓。
他從最末尾的朝臣身旁走過,一步一步接近着權利的中心,天也逐漸暗淡下來,冷風陣陣吹動着旗幟與衣袍。
冕旒随着越發狂亂的冷風而舞動着,朝臣頓時人心浮動,剛剛還是大晴天,可随着新王的腳步,這天卻突然暗了。
這是不祥之兆!
呂不韋掌心有冷汗滲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趕在這時候,若是被抓住把柄,給了成蝺那邊理由……
嬴政卻沒有停,他亦知道這在其餘人眼中是何不祥之事。
他沒有回頭也猜的到其他人像是木雕泥塑一樣站着,他們看着他,像是猛獸打量着獵物,一旦他露出頹勢,便會撕開和平的假象,撲上來撕扯他的血肉,将他分食殆盡才肯罷休。
嬴政知道如果他不能擺弄底下的這群正充當木雕泥塑的大臣,他就會被壓倒,所以他不能停,他隻能走。
但風沒有停歇,天上的雲層越壓越低,像是要掉下來砸在地面上一樣,令人心驚畏懼,卻又無能為力。
烈風如刀,自四面八方刮來,席卷着這方天地,天上的雲層也被狂風卷動着,如漩渦一般旋轉轉動,像是要毫不留情地摧毀這個落後的時代般恐怖。
旗杆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它被狠狠折斷,旗幟也被拉扯着飛向天際,最後化為碎渣被狂風席卷着撒向大地。
嬴政頂着狂風堅定地往上走,他不能停,停下便是輸了,他答應過父王,答應過母親,他會成為秦王!
他會将秦國擴大,将天下統一!
少年君王的身形并不高大,但是在黑雲遮天的狂風中他卻越走越穩,即便風越來越大,它們推阻着嬴政的腳步,似是告訴所有人,嬴政不應當繼位秦王一般。
風沙卷起,朝臣們隻能儀态盡失的擡起手,抓住被狂風吹鼓的袖口,一邊遮掩住口鼻,一邊眯着眼往嬴政那邊看去,卻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小小身影。
王翦同樣在看嬴政,他是武将,目力比一般人要強,他很清楚在眼下的局勢裡,突變的天景必然會被有心人抓住機會,而嬴政這秦王的位置恐怕是要坐不穩了。
可當他擡頭去看嬴政時,卻驚覺,明明同樣處于狂風中,他的身影已經開始搖晃,幾欲不穩,然而那比他們更加年幼,更加弱小的君王卻将狂風一步步逼退。
他進一步,狂風便退一步,畏懼他的步伐,不敢将他如何。
當他迎着狂風走向王位時,他的背影在王翦眼中高大如泰山,他仿佛看到了真正的,能夠一統六國的君主自這裡誕生。
麒麟殿内亦是一片淩亂,狂風自大門處毫不留情的灌入,風撞擊着牆壁,發出沉悶的悶響。
它們席卷着大殿,像是一個得不到滿足就要發怒的幼童,燈盞被吹落,以一種奇詭的角度向着嬴政飛來。
嬴政向前走去,他墨色的眼眸直視着前方,對砸過來的燈盞視若罔聞,隻專注的向前走去。
冥冥之中他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他要坐到王位上,隻有這樣才能平歇這突如其來的異變。
于是他來了,而那怪風也因此被他逼退,既然有什麼存在在庇護着他與怪風對峙,那麼眼前的燈盞便也不足為懼。
嬴政修長的手指搭在劍柄上,狂風不能阻攔他的腳步,燈盞不能吓退他的步伐,每近一步,狂風便越發猛烈,然而落在嬴政身上的微風卻早已讓它漏了怯。
最終燈盞砸空,它順着牆壁咕噜噜滾落,一路撞到柱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在這一聲悲鳴中,秦王身居王位,墨色的眸子透過冕旒向着殿外看去。
風停了。
如來時一般詭異快速,它去的也詭異快速,當烏雲炸開,露出被掩藏的天空,使得陽光可以重新投向大地時,嬴政知道他赢了。
他唇角微勾,長而卷的睫羽微微顫動,勝利的滋味很是美妙,縱使妖邪阻攔,他也終将勝利。
隻是靜坐片刻後,他卻察覺不對來,太安靜了。
妖邪散去,殿外應該更有人氣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