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詩拉着簡知進了裡屋,她看了一眼門口,确定沒有人聽得見,然後立刻就握住了簡知的雙手,屈膝就要跪下:“請姑娘收我為徒!”
簡知眼睛頓時瞪大了,伸手就去扶她:“公主,你這是做什麼,這可使不得,快起來。”
淳于詩跪在地上,滿眼倔強,說什麼都不起來:“我不起來,我隻求姑娘你收我為徒,教我幾招功夫,讓我在必要時候保命就行!隻要你教我。我就拜你為師,或者你要什麼,我給你送來!要什麼都可以!”
簡知被這單純無知的小公主給逗笑了,她看她不起來,幹脆也跪了下去,和她對立着:“公主,這可使不得。若是讓旁人知道,我隻怕性命難保。”
“你怕什麼,有我保護你,無人敢為難你。”淳于詩拉住簡知的手,滿眼渴求地晃來晃去,“求求你了,師父,師父,教教我吧,十招八招都行,要不五招也可以!求求你了!”
這師父都喊上了,倒是真夠着急的。
看樣子,這小公主是要偷跑出宮了。
這也意味着,原著的故事線要開始了。
簡知被她搖着,她看了一眼門口,想了想,她湊近淳于詩開口:“殿下,這學武藝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殿下若真心想學,我可以教殿下,不出五年,殿下必定成為高手。”
“五年啊?!”淳于詩大驚失色。
“是啊,這還得殿下日日勤學苦練,沒有半分懈怠才行。否則隻怕十年都難成大事啊。”簡知說着,語氣有些歎息。
“那不行,那我來不了。”淳于詩搖頭,她抱住簡知的胳膊,“師父,有沒有什麼快速的方法,讓我短短幾天就可以成為一個高手?”
“有,”簡知說,“馬上都行。”
“什麼?”
“回去蓋着被子睡覺,夢裡什麼都有。”簡知說着,笑了起來。
淳于詩喪氣,頓時憋嘴:“沒有别的辦法了嗎?”
簡知想了想,她從懷裡掏出三片劍蘭葉子:“殿下若想救命,不用絕世武功也行。這三片葉子殿下收好,若是受了重傷,可以服下,雖不能痊愈,卻可以續命,保護殿下生命無虞。”
淳于詩眼睛頓時亮了,她拿過那三片劍蘭葉子,看着那碧綠的葉脈驚奇開口道:“真的嗎?竟然這麼神奇?”
簡知淺笑:“此物雖奇,卻也隻有三片,殿下不到緊要關頭,切莫用了,否則隻會浪費。”
淳于詩一聽,立刻就把葉子塞進了荷包,她伸手抱住簡知:“謝謝師父。”
簡知推開她:“公主尊貴,劍蘭實不敢當公主的師父。”
淳于詩把她扶着起來,她笑嘻嘻開口:“我說你是你就是,你用不着妄自菲薄。”
簡知輕笑,她又湊到淳于詩耳邊:“我再教殿下一個絕活……”
等到簡知說完,淳于詩的臉色已經爆紅,她呐呐開口:“這個……這個真的有用嗎?”
“殿下若是遇到普通的壞人,可以試試此法,必定一擊即中。”簡知說着,淺笑嫣嫣,“不過若是實力懸殊的話,可能就會效果減弱了。”
淳于詩聞言,點了點頭,她看向簡知的眼神裡帶上了敬佩:“謝謝你,師父,我一定會牢牢記住的。”
簡知看着這小女孩的模樣,想着她離開旭國之後的遭遇,她忍不住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淳于詩的頭發,低聲道:“不用謝,殿下,隻願殿下萬事順遂,一切安好。”
接下來的好幾天,淳于詩都來找簡知,不是向她學習一些保護自己的方法,就是聽她說一些癡男怨女的故事,反正簡知主打就是一個能教就教,盡量讓淳于詩不要做了一個戀愛腦,不要為了男人忘了自己姓什麼,淳于詩聽她說這些也頗為感興趣,所以日日都來,待到黃昏才走。
這天下午,簡知把淳于詩送走以後,就站在西陵殿門口長久靜默,直到身後傳來腳步聲,簡知才回頭,她看向身後的夏侯庚,見他神色冰冷,她收回了視線,就要回屋。
“你這幾天,在和她說些什麼?”夏侯庚輕聲開口問道。
簡知停下腳步,沒有回頭:“這和你有關系嗎?”
“你如今是我的婢女,你和她走得近,旁人會如何看我,你有想過嗎?”夏侯庚語氣冷迫,“蘭兒,我以為你會懂我的。”
“夏侯庚,你最近和瓊華來往不密切嗎?你就不怕讓人傳你和瓊華的閑言碎語嗎?”簡知毫不留情,反唇相譏,“還是說你已經準備好了做長公主驸馬,所以别人怎麼說怎麼看,你都無所謂了?”
自上次被拒絕以後,也不知道是不是簡知那番話起了作用,瓊華并沒有死心。隔三差五就邀請夏侯庚出去賞花,要不是就是詩會,又或者是坐船,兩個人出入都在一起,毫不避諱,這宮中都在傳束車國質子立馬就要做驸馬了,就連這西陵殿的夥食都好了不少。
如今簡知提起這件事,相當于直接打夏侯庚的臉,果不其然,夏侯庚的臉色瞬間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