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知說完這話,夏侯庚回過頭來看着她的視線染上了冰冷,他看着她一臉無知無畏的模樣,笑聲微冷:“你倒是想的挺好,不過我又為什麼要同意?”
“你同意了,就成了驸馬了,到時候你就有權力了,說不準你還可以借着瓊華公主的勢力,有更大的發展呢?”簡知狀似無意地說出來,她看向夏侯庚的眸光似笑非笑。
夏侯庚的臉色變了變,他擱了筆,走到簡知面前,低頭看着她的眼睛,沉聲開口:“你知道了什麼?”
“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我都知道。”簡知說,她咬了一口蘋果,聲音脆響,“夏侯庚,瓊華公主落水,不是意外吧?”
夏侯庚眯眼。
簡知笑道:“還有昨日圍場的那群刺客,隻怕他們的來曆你也知道的吧?”
夏侯庚的手猛的抓住了簡知的肩膀,他盯着她的眼睛,語氣壓低,帶着莫名的脅迫:“蘭兒,你怎麼會知道?”
“你别忘了我是誰,你又是怎麼活下來的。”簡知推開他的手,後仰着看着他,滿眼挑釁,“夏侯庚,我的本事如何,你還沒有見識到嗎?這個世界隻有我想知道和不想知道的事,而沒有我不能知道的事。”
夏侯庚盯着簡知看了好一會兒,他才後退了幾步,坐在了簡知的身邊,看她神色如常地吃蘋果,他開口:“所以你早就知道……”
“我不知道。”簡知打斷他,“我隻是在事情發生以後,才明白的。”
夏侯庚看她淡漠的眼神,他眼眸幽深了些許:“你覺得我可怕嗎?”
“我為什麼要覺得你可怕?”簡知回頭看着他。
“我對瓊華,是一種利用……”夏侯庚的聲音低了下來,似乎是一種心虛。
“那是你的事,”簡知淡淡開口,“與我無關。”
與我無關,簡簡單單四個字,既表明了她的态度,似乎也說明了他們之間的關系。
夏侯庚的眼神黯淡下來,他看着她的側臉,有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蘭兒,在你眼裡,我說什麼做什麼,于你都無關痛癢嗎?”
簡知好笑:“不然呢?難不成要我陪你一起?我沒那個閑心,隻要你不為非作歹,你要做什麼,我管不着。”
夏侯庚聽見她這話,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口透露出一種絲絲拉拉的疼痛感,他涼薄地扯了一下唇角,像是賭氣一般開口:“那若是我要娶瓊華長公主呢?”
他說這話時,眼睛緊緊盯着簡知的眼睛,似乎想看清裡面的任何一絲情緒,可惜的是,簡知眸色清明,沒有任何情緒外露,她語氣平淡地像是吃飯喝水一樣:“那你娶啊,随你心意。”
夏侯庚猛的起身,帶着怒氣,他看着簡知,眼神毫不掩飾地冰冷。
簡知和他那雙湛藍的眼眸對視,看見裡面的憤恨情緒,她勾唇一笑:“怎麼,難不成我還應該反對不成?”
夏侯庚被她那樣澄澈的眸子看着,他眼神黯然下去,别過頭,他閉了閉眼睛,低聲道:“我不會娶她的。”
簡知挑眉:“是嗎?你确定你不會?”
夏侯庚似乎是有些被看穿的狼狽,他回頭盯着她,眼神發狠:“若是我娶了她,你會如何?”
簡知淡笑:“我不會如何,我剛剛似乎說了,這不關我的事。”
夏侯庚眼神一凜,他朝着簡知走了過來,步步逼近。他盯着簡知的臉,眼眸裡湧現出些許癡狂,簡知見狀,别過頭伸手一揮,一道無形的屏障就擋在了夏侯庚的面前,讓他不能再近半分。
屏障裡,簡知站起身,身影冰冷卓絕,聲音也格外無情:“夏侯庚,做好你要做的事吧,我會幫你,可也僅限于幫你。”
夏侯庚被屏障隔着,他不能再往前一步,看着簡知的背影,他反而笑了起來,一邊笑,他眼裡閃過一絲瘋狂。
他沒有再說話,隻是深深地看了簡知的背影一眼後,轉身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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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之後,簡知和夏侯庚一個月都沒有怎麼說話,很多時候他在殿外練劍或看書的時候,簡知就在屋子裡打坐,閉目修煉。雖然凡間的仙氣稀薄,可是她作為劍蘭仙草,有天生的凝聚仙氣之力,所以修煉雖慢,卻也有所長進。
這天下午,西陵殿來了一位貴客,那便是淳于詩。
她領着一群宮女們踏進西陵殿的門口 ,張口就要找簡知。
夏侯庚看見這姑娘滿眼的興奮,他蹙眉,卻還是領着她到了簡知所在的偏殿。
當簡知打開門時,入眼便是笑容燦爛的淳于詩,以及她身旁冷着臉的夏侯庚,簡知立刻行禮:“拜見公主殿下。”
“姑娘不必多禮,我們進屋說話。”淳于詩一把扶起簡知,邁進了她的房門,然後就關上了門,夏侯庚和她的一衆宮女都被擋在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