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康看向簡知,眸色深邃:“似錦,你也這麼想?”
簡知的手被許硯狠狠捏了捏,她隻得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或許吧,爸。”
許硯看向她的側臉,眼神開始不悅。
程康的後背靠在了椅子上,或許他看出了什麼,所以沉吟片刻之後,他又繼續開口道:“似錦,爸爸到這個歲數了,也老了,很多事情我都看開了,你們年輕人的想法我不摻與,但是我還是想多問一句,既然你們兩個人的感情這麼深,當初你又不顧我的反對非要和他在一起,那為什麼我出事以後,你們就分開了呢?”
不得不說,這個問題問得太過于緻命,許硯的臉色在那一刻就沉了,至于簡知,她沒什麼反應地木在那裡,半天都沒有吭聲。
在現實面前,任何的花言巧語,都沒有絲毫的辯駁之力。
簡知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畢竟這其中涉及的原因實在是太多太複雜了,至于許硯,可能他也不是很想提起他們兩個當初那鬧得不死不休的分手場景吧。
程康看他們二人久久無語,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歎息一聲,然後起身去了沙發上坐着了。
一頓飯不歡而散。
臨走的時候,程康讓許硯把帶來的東西拿走,他不需要。許硯沒有聽,拉着簡知就要走。
簡知倒是挺不想和他走的,所以她表現得格外抗拒,然而終究是抵抗不過許硯的強勢,被他拽着離開了家裡。
…………………………
上了車,簡知坐在副駕駛,許硯也坐在了駕駛座上,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又冰冷了,許硯的手按着方向盤,車子久久沒有動。簡知的頭偏靠在靠背上,目光盯着車窗外的昏暗夜色發呆。
大約是無話可說,說了又怕傷了彼此,所以幹脆不說。
曾經的分崩離析,如今已經成了橫亘在兩人之間的深淵,這又如何能夠是一朝一夕的相處,就能夠抹平的呢?
在這樣壓抑的氛圍裡坐了不知道多久,許硯終于忍不住了,他伸手過來,扣住簡知的後腦勺,讓她轉過頭來,車輛中控上方的昏黃燈光下,許硯的眼眸黑得如同浸染墨水了一般:“程似錦,其實這麼多年過去,我一直都很好奇,你當初到底是怎麼知道我做的那些事的?”
簡知扯了一下嘴角:“我花錢請人調查的,不行嗎?”
“不可能。”許硯說,“那些痕迹,我抹得很幹淨,就算是行業内的人,不通過特殊方法,都不可能查得出來。”
簡知哦一聲,她神色無所謂:“那你就當做是我做夢夢到的吧。”
許硯看着她這樣的表情,他的表情愈發陰沉:“是不是有其他人聯系了你?”
簡知眸子裡劃過驚訝:“什麼人?”
許硯看她像是真的不知道,他眯了眯眸子,沒再說話。
他收回了手,然後就去扣安全帶。
簡知見他說話說一半,好沒意思,她撇了撇嘴:“你現在還在做那些事嗎?”
“沒有。”許硯說。
“為什麼?”
“我不想坐牢。”許硯冷笑,“因為進去了,就沒辦法抓到你了。”
簡知聞言,倒是笑了:“這麼說,因為我,你棄惡從善了?”
許硯回眸瞥了她一眼,踩了油門:“是啊,托你的福。”
簡知聽出了他語氣的譏諷,她也不在意:“那你現在在做什麼?感覺你掙了好多錢。”
“開了一家互聯網公司,幫别人做系統做軟件,維護網頁安全,還有開發遊戲什麼的,總之都是合法的,你放心。”後面那三字,帶着一種保證的意味。
簡知點了點頭,心裡說不出個什麼滋味,她轉了個話題:“那秋月佳呢?”
許硯冷笑:“問她做什麼?”
簡知呵呵:“你以前不是喜歡她麼?怎麼現在變心了?”
這句話,似乎就像踩到了一個炸彈一般,許硯的臉色再次沉了下來,他轉頭看着簡知,眼神那一刻變得無比可怕,簡知連忙提醒他:“你在開車呢!”
許硯回頭,眼眸裡劃過嗜血。
他剛剛那個狀态有些吓人,簡知都有點想跳車了。
接下來的路上,許硯沒有再說一句話,他的油門踩了又踩,速度快得吓人,簡知被他這個狀态給驚到了,她抓緊了副駕駛的扶手,想讓他開慢點,可是又不敢開口。
等到了小區以後,許硯快速地下了車,然後到了副駕駛直接打開了車門,把簡知拽了下來拖着進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