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了一眼安瑟,又看了一眼維格,為難道:“這…大人…可她是一個女孩!”
維格雙手在胸前交叉抱肘,不高興道:“我明白了,你在質疑我的判斷。”
男人吓得連忙擺手否認,立刻吩咐手下準備雪橇犬。安瑟看到這一幕,心中既有些無奈又感到一絲憤慨。同樣的話,從維格口中說出來,便立即得到了認可。而她作為一個女人,不論怎麼解釋和堅持,依舊被視為不具備能力。
維格注意到安瑟臉上掠過的不悅,溫和地招呼她一邊走出犬舍,一邊說道:“别讓他的偏見影響了你。不過,他的話倒也有幾分道理。這些雪橇犬沒有經過我們的訓練,你年紀輕,又不像艾倫和米可那樣高大健壯,它們可能會輕視你,不聽從你的指令。”
安瑟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還有這一層原因,困惑道:“那我該怎麼辦?”
維格眨眼微笑,安慰道:“這就是為什麼約利安把威士忌留給你了呀。”他吹了一聲口哨,向威士忌喊道:“威士忌,别玩了!乖女孩兒,去跟你的新夥伴們打個招呼!”
威士忌聞聲跑向一隊雪橇犬,開始逐一嗅聞它們。有兩隻狗對威士忌充滿敵意,呲牙咧嘴地狂吠,甚至試圖撕咬她。威士忌毫不退縮,迅速反擊。然而,面對兩隻狗的夾擊,她暫時處于下風。就在這時,白光一閃,威士忌突然變成了人形。
變成人形的威士忌身高與米可相當,這一下子就震懾住了那些對魔力不敏感的普通冰原狼犬。她趁機抱住其中一隻狼犬,用力将它甩向遠方,然後迅速回身,一腳踹在另一隻鬧事犬的身上。兩隻狗經過這一番折騰,立即趴在地上,耳朵貼着腦袋,對威士忌表示臣服。
威士忌變回犬型,搖着尾巴,趾高氣昂地走回安瑟身邊坐好。安瑟頓時明白了維格的用意——讓威士忌成為她犬隊的新領頭狗,而自己則算是威士忌的小主人。這樣一來,犬隊自然會服從她的指令。
一行人将行李綁好在各自的雪橇上,準備向真正的冰原進發。白蘭地因為體型較小,毛發也不如冰原狼犬那般厚實,于是安瑟将這隻黑白相間的小狗裹在獸皮裡,放在自己的雪橇上。白蘭地在魔獸中算是聰明出衆的,會說一些簡單的諾森蘭語。趁安瑟俯身整理行李時,白蘭地親昵地舔了一口她的臉:“喜歡,安瑟,開心。”
安瑟溫柔地揉了揉白蘭地脖子後面的柔軟卷毛,回應她的親近。其實,安瑟不太确定白蘭地究竟是在表達對安瑟這樣安排的滿足,還是因為看到安瑟第一次坐雪橇的樣子而開心。
維格在路上細心指導安瑟如何駕馭雪橇,安瑟本身就非常聰慧,又有駕車和滑雪的經驗,技術進步的很快。隊伍沿着諾森蘭的東北海岸線北上,經過銀裝素裹的北極冰原地帶。一路上,他們遇見了許多白色生物:銀狐、冰原熊,甚至邂逅了一隻神出鬼沒的雪豹!這隻雪豹全身覆蓋着潔白的皮毛,身旁還跟着一隻小巧可愛的幼獸。雪豹低首拱着幼豹,催促它快些前進,然而它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始終警惕地盯着安瑟一行人。待小雪豹走得足夠遠時,成年雪豹四肢舒展,隐約可見皮毛下流暢而有力的線條,優雅地躍上了遠處的山坡。
安瑟看着這情景,不禁想起約利安對自己的昵稱“小雪豹”。這個稱呼确實适合擁有銀發和蜜黃色眼眸的自己。但安瑟心中疑惑,自己在約利安眼中是不是像那隻雪豹幼崽一樣,總是需要指導和保護?她是否相信自己有一天會成長為像雪豹那樣的頂級掠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