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傅淮卻沒有給黎書說話的機會。
他視線在黎書桌對面那人臉上停留了片刻,又再次迅速開了口:“他知道和你在一起之後哪兒都不能去嗎?他能受得了嗎?”
“還有——”傅淮又繼續說道,“他知道你什麼都要管嗎?”
黎書難得反應遲鈍,一臉疑惑地朝着傅淮看去,似乎不太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傅淮避開他的視線,又轉頭看了一眼15桌的桌子,一伸手忿忿說道:“你看,他都不幫你剝蝦!”
這時,黎書的室友喝完最後一口水,也起身走上前來。
看見黎書身旁的傅淮向他投來不善的眼神,室友轉頭疑惑地問黎書道:“他誰啊?”
“我當然是他……”
傅淮話還沒說完,就被黎書重重拍了一下。
傅淮擡起頭,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看向黎書的眼神中滿是委屈和受傷:“你竟然為了他打我?”
黎書:“……”
黎書不想放任傅淮繼續在這裡丢人,在和室友打過招呼後,就提溜着他把他給塞進了車裡。
“這是我室友。”或許是嫌傅淮吵鬧,黎書難得和他解釋了一句。
“我不是也是你室友?”傅淮頓時說道。
他每天都和黎書一起住,不是室友是什麼?
随後,想起剛剛沒有說完的話,傅淮又繼續說道:“我還是你……”
說着,傅淮似乎又想到了什麼。
他一伸手把也黎書拉上了車,反手關上車門,又上了鎖。
随後,傅淮轉過頭去,盯住黎書的眼睛,十分嚴肅地開口問他道:“室友?你和他睡一起了?”
“不是……”
黎書無語地低頭歎氣道。
“不是一張床。”黎書說道,“你沒住過宿舍嗎?”
“沒有。”傅淮如實地搖頭。
“沒有也應該見過。”黎書冷冷說道,“宿舍裡一人一張床,誰和他睡一起了?”
這倒也是。
但傅淮又很快反駁道:“那你怎麼這麼晚了還和他一起?”
沒想到傅淮這人還挺麻煩,不像以前那樣可以随口打發。
黎書有些累了,不欲多說,随口反問:“你這麼晚不也和别人一起?”
“哦——”傅淮似乎反應過來什麼,突然笑了一下,“你吃醋了?”
黎書:“……”
随便吧,黎書不想說話,也沒準備和他說自己在外面租了房的事情。
他确實是累了。
随後,黎書似乎感覺,傅淮的心情頓時又好了起來。
他一腳油門下去,跑車輕快地一個甩尾開回了家。
回到家換了鞋,傅淮想到什麼,又在黎書的身後喊了一句:“對了,剛剛和我一起吃飯的那是個秃頭大叔!”
“哦,還有兩個年輕的,但可能是遺傳,頭發也沒多少!”傅淮又補充道,“我不喜歡這個類型的,你放心好了!”
回應他的,是黎書“啪”的一聲反手關上的門。
關門的聲音這麼大,看來還是很在意他的啊。
平時的黎書最注重禮儀,才不會這麼重地關門。
傅淮想着,樂呵呵地準備先去洗個澡。
就是今天特意挑的這身衣服,黎書都沒有好好欣賞,真是可惜了。
但沒關系,以後有的是機會。
不過,經過這次的挑衣服之行,傅淮也發現,他衣櫃裡的這些衣服,還真是挑不出什麼好的來。
傅淮從前基本不在意穿什麼,衣服都是随手買的,以後倒是可以去和愛打扮得很騷包的周閱多取取經。
傅淮這麼想着。
走進衣帽間,傅淮又發現,黎書的衣服其實也不多。
或許是圖方便,黎書的衣服大多都是一溜煙同色系的白襯衫黑褲子,不過,他這樣穿着卻很好看。
但也可以多嘗試些其他的。
傅淮突然覺得,家裡衣帽間可以再擴大一些。
可以把後面兩間空置的房間打通,一邊給他用,一邊給黎書用。
嗯,不錯。
傅淮這麼想着,點點頭滿意地伸手拍了拍一排衣架子。
這時,他突然感覺,手上摸到了個什麼硬硬的紙片。
什麼東西?
傅淮剛想要伸手去看,就見黎書一件衣服的口袋處,慢悠悠地飄下來了一張什麼紙片。
傅淮低頭一看。
竟然是一張照片。
傅淮彎下腰撿了起來,這才發現,這是一張陳年舊照,看着已經有些年頭了。
泛黃的照片上,是一個人的半身像。
一個穿着實驗室白大褂的男大學生,正對着鏡頭溫和地笑着。
這個人,傅淮沒見過。
傅淮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人是誰?
黎書口袋裡,竟然藏着别的男人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