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的目光在瑪格麗特身上停了一瞬,伸出手指向身後的“零”組成員們做出行動手勢。
風見裕也帶着人逼近面具人和普拉米亞,雖然隻是兩人,但他倆的身手極好,不一會兒雙方交鬥下,普拉米亞和面具人雖顯狼狽,但“零”組的成員也沒有好到哪裡。
安室透緊緊盯着纏鬥的雙方,舉起槍瞄準面具人,友人險些被大火奪去生命的憤怒和自身暴露的威脅,讓他毫不猶豫扣下扳機……
!!
下一秒,安室透臉上挂上愕然的表情。
在子彈飛來時瑪格麗特攬住面具人的腰飛快的躲開,同時接住“零”組成員的一擊,拽着人與“零”組的人拉開一段距離後,在感受到一道炙熱的視線,身體幾乎下意識的擡頭看向視線的主人——安室透。
那是他重來沒在他臉上看到過的表情,驚怒,冰冷,還有一抹複雜。
四目相對,隔着距離空氣仿佛凝滞。
面具人捂着受傷的腰腹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移動,忽然,他笑出了聲。
“看來,我賭對了。”
側目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忽略落在他身上令他感煩躁的視線,瑪格麗特解下手腕上的鋼絲将湧上來的“零”成員纏住脖子狠狠摔在一邊,接着雙眸鎖定正與普拉米亞交手的風見裕也,身形敏捷的穿過圍上來的成員……
“風間!閃開!”
安室透大聲喊道,但已經晚了。
風間裕也被瑪格麗特挾持了。
“波本,放他們走。”
語氣淡淡,目光與安室透對視。
空氣靜了靜。
如果剛才瑪格麗特的舉動讓他驚怒,那麼現在他的行為更令他認清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天真。
他怎麼能以為一個天生就适合黑暗的人會向往光明呢。
“一定要與我成為敵人麼?”雙手攥緊。
雖然知道結果但他還是想問一句。
放了這兩人,他們卧底的一切都将結束,明裡暗裡是敵對的兩人,那些曾經有過的不被他認可的異樣情感也将被毫不留念的斬斷。
雙眸微動,下一秒又變得漠然。
“上次和你說過的那些并不是說說而已,如果你覺得他倆會暴露你在組織的身份的話,我會讓他倆閉嘴。”
“是的哦,我不會讓公安先生為難的。”
面具人嬉笑的語氣和勝利者的姿态很刺眼,安室透攥緊的手手臂青筋暴起,面上卻一副嚴肅沉穩的模樣。
“放了風間,留下普拉米亞,我放你們走。”
“可以。”
面具人爽快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有點反應不過來,隻有瑪格麗特微微眯了眯眼。
普拉米亞想不到自己就這樣被放棄了,一直與“零”組成員交手處于下風的她動作一滞很快被擒住,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具人。
“大人!你怎麼能……”
“停住!普拉米亞你太難掌控了,叫你炸掉E國那幫人的集中地,誰讓你動警視廳的警察的。”
“那不是你……”
“什麼你啊我的,我可什麼都沒說。”
打斷她要說的,面具人厚顔無恥的話不僅讓所有人感到惡心,更令處于話題中心的普拉米亞憤怒不已,她瞪大眸子,心中的怒火使她失控,用盡最後的力氣掙脫被按住的身體撲向面具人。
“砰!”
又是一聲槍響,一位“零”組成員開槍擊中了她的大腿,血汩汩往外冒,她狼狽的摔倒在地,頭發散亂開,痛得深吸一口氣,按着受傷的腿她緩緩擡起頭表情猙獰的沖面具人大聲道。
“你既然這麼無情,那麼……”
“普拉米亞,看着我!”
面具人突然喝聲道。
普拉米亞快脫口而出的話止住,整個人一愣對上他的雙眸,深不見底的黑暗,裡面有一道漩渦,仿佛将人吸進去。
憤怒的表情變得平靜,捂着腿站起身來自覺的站在風見裕也面前,伸出手腕。
啊這?
風見裕也茫然得撓了撓頭。
“風間,給她帶上手铐。”
安室透冷冷道。
“哦…好的。”
普拉米亞面無表情配合的被帶上手套,全程沒有一絲反抗,這異常的狀态被安室透看在眼裡,心裡有了一番計較。
催眠。
加上這種能力,這人的危險度更讓他覺得這人不得不盡快處理掉。
但眼下,瑪格麗特為什麼會突然幫他?
斂下眼底的深思,安室透看向瑪格麗特。
“你們走吧,在我沒反悔前。”
瑪格麗特深深看了他一眼,将腰腹都受傷的面具人一把拎起。
“嘶,你能不能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面具人不滿道,但看着被堵住的門口,想到是自己做的,倏的閉上了嘴。
餘光掃向廠房的窗戶,瑪格麗特斜眼看了一眼面具人。
??不……不是吧?
面具人已經猜到了他要做什麼,表情僵住,來不及驚呼就被瑪格麗特一把丢出窗外。
聽到物體落地的聲音,瑪格麗特挑了挑眉,然後自己也準備跳窗離開。
“等一下!”
動作止住,他扭頭看向沉着臉的安室透。
“雖然不知道你和他達成什麼目的,但是同他合作并不是個好的選項。”
瑪格麗特垂下眸子沒有說話,身體敏捷地翻上窗戶跳下。
“降谷先生,我們這……”
“收隊回警察廳,他的事我會自己上報給上面。”
“是。”
兜了個大圈子,最終自己的私心還是不該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