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離見到沈宵竹第一眼時,顧沅硯想,校草的名頭應該頒給導演系。
之前顧沅硯隻在學生代表發言時遠遠瞥見沈宵竹穿西裝的身影。身材修長,衣着端正,面容卻很模糊,像校園文裡的白月光,不需要具體的臉,便能在無數人心裡發着光。
今天日頭很好,暖洋洋照進室内卻不會曬,陽光像一層金紗蒙在了沈宵竹落座的窗邊,給沈宵竹深邃的五官打下一片陰影,一身休閑T恤配寬松褲子,就這樣坐在那裡和李黎談笑,溫暖又英俊。
顧沅硯心跳漏了一拍。
李黎看見站在門口的顧沅硯,招呼他坐下。
顧沅硯坐下時,沈宵竹一直用含着笑意的目光追随着他,一雙天生笑眼好像盛進無限溫柔。
被這種目光注視着,顧沅硯努力平複翻湧的心潮,拘謹地坐在李黎和沈宵竹中間,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見兩人都在看他,便不敢端起來再喝了。
暖場大師李黎見此情形,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笑着介紹道:“學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導演系的沈宵竹,金坷垃的幹爹。沈宵竹,這個就是顧沅硯,我家金坷垃的救命恩人。”
沈宵竹含笑伸出手:“哈喽。”
“哈、哈喽。”顧沅硯受寵若驚地跟他握了一下,沈宵竹似乎無心在握手,很快抽離,二人的手掌隻是碰一下就分開了。
李黎三兩口吃完桌上的蛋糕,抹嘴道:“既然你們都認識了,那慢慢談,我先走了。”
說罷,他很貼心地拍了拍顧沅硯的肩:“别擔心學弟,你的需求我都跟沈宵竹說了,你們盡管聊。”
牽線達人李黎就在顧沅硯飽含感激的目光中潇灑退場了。
李黎走了,談話還要繼續。顧沅硯揪着褲子上的裝飾口袋,手心冒汗,竭力想應該用什麼話題開啟這場談話。
倒是沈宵竹沒什麼師兄架子,主動掏出手機說:“情況我都知道了,這樣吧學弟,我們先加個微信。”
顧沅硯捧着手機虔誠地掃了沈宵竹的二維碼,對方很快就通過了。
【沈宵竹: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看到消息那一刻顧沅硯心情激動,嘴角不住上揚。
他也是有沈宵竹微信的人了,以後賺大錢不是分分鐘的事?
想着,顧沅硯決定先抛出一些問題了解沈宵竹喜好,好拉近兩人距離:“學長,你是學導演的,你最喜歡的導演是誰啊。”
沈宵竹挑眉,有點意外的模樣:“希區柯克和今敏。”
兩個顧沅硯不認識的名字。
他絞盡腦汁地回憶着,記得以前電影賞析課時老師講過的……是什麼呢?記不住了,隻記得室内昏沉又安靜,投影儀在台上放着,他呼呼趴在桌上睡得正香。
多日奔忙的打工掏空了他的體力,隻好在一切水課上不遺餘力地找補回來。
顧沅硯對藝術一竅不通,什麼名導都不認識。事實上談到他認識的導演,顧沅硯隻能列舉出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專拍小成本破爛網劇的導演,因為隻有他們才不嫌棄顧沅硯這個沒經驗的大學生,有給他角色演的概率。
可惜顧沅硯投出的簡曆都石沉大海了。
顧沅硯的臉蛋太漂亮了,即便是上鏡顔值自動削減三分,那雙眼睛也像是會講故事似的,靈動狡黠,叫人一看就挪不開眼。
倘若他能接觸大導,這副漂亮的五官或許能為他試鏡提供優勢,隻可惜那些拍小成本網劇的導演大多是拿錢辦事,投資方說東不敢往西,說要捧誰就得哐哐往那人身上打光吹鼓風機,配角自然是越普通越好。
綠葉才能襯紅花。
蘿蔔坑都被占定,一部劇不需要多餘的紅花。剩下的角色就像分豬肉一樣被分幹淨,顧沅硯連一點點肉沫都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