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台燈被手臂碰倒砸到櫃闆上,謝谌擠在小矮櫃和床的夾角裡,對峙間汗滲透衣裳,“你怎麼活下來的。”
對方答非所問,“還記得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你說alpha是什麼嗎?”
謝谌愣怔,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侵占身心,再愛翻舊賬也不該在這時候算吧。
“我明明什麼也沒做就被罵了,但現在想來,你說的也沒錯。”周言晁說:“今晚你不用吃藥,你用我。”
話音才落,台燈直撞人的髋骨,連帶插頭也從插座拖出飛過去,黑暗中的電線像逶迤爬行的細長毒蛇。
換作是其他alpha早就釋放信息素逼迫omega臣服,謝谌體内殘存的alpha基因可能會感知到挑釁,但偏偏是周言晁。
偏偏是一個會控制信息素的alpha。
謝谌體内的alpha基因像在沉睡,如今身體現在瘋狂分泌omega的激素,化成水流了出來。
但他還是咬牙說:“我不需要alpha。”
“你需要。”
随後謝谌手腕被拽住從地上拖起。
他奮力朝周言晁的臉揍了一拳,盡管受制于發情期,速度和力量大打折扣,但周言晁還是趔趄後退了兩步。
不等周言晁反應,謝谌撿起地上的台燈就朝對方的天靈蓋砸去,破璃制品的聲音破碎的聲音響徹房間。
咯吱。
謝谌踩着碎片走近一步,俯視捂頭的人,平靜地詢問:“現在你覺得我還需要嗎?”
黑夜吞噬了色彩,在能見度較低的情況下,謝谌依稀看到地上的液體,希望這一下能把進腦子裡的海水打出來。
周言晁頂着血污仰頭,淡淡地說:“打夠了嗎?打夠了我們就去床上。”
“……”謝谌壓制住怒氣,“最後一遍,把藥給我。”
“……”
謝谌丢掉手裡破碎的燈具,拽住周言晁的衣襟将他提起,吼道:“我問你藥在哪兒!”
“……”周言晁還是不動聲色。
很快,謝谌明白他的意圖。
随着時間推移,他的發情熱會越來越嚴重,既沒有藥物的幫助,也沒有alpha信息素的激烈刺激,根本不是周言晁的對手。
他想到什麼,倉惶地去翻垃圾桶,挖出裴墨衍在船上給他的藥盒,才将藥片鋁箔包裝中取出來,手腕就被強力扼制住,他敏捷地低頭含住了藥片,硬生生混着稀少的唾液吞了下去。
呵呵。周言晁失算了。
謝谌還在慶幸,随即被拖到床上,頭懸在床沿外,他被壓制住依舊笑着,“已經吃了。”
“才吞呢,你在高興什麼?”
周言晁将謝谌翻了一轉,讓他趴在床闆上,迅速壓在他身上,一手摁住他頭,食指和中指并攏伸進他的口腔,開始催吐。
“唔。”
謝谌掙紮着,企圖通過咬合阻止周言晁。那兩根手指沿着濕潤的舌面滑進深處,指尖的抓摳引起頻頻幹嘔,溫熱的唾液不受控的流進周言晁的手心。
“嘔……咳咳咳咳咳……”
還沒來得及消化的藥片随着酸水一道吐出。
謝谌伸手要去撿地上的藥,手還沒完全舒展就被反剪在背後,抵住周言晁的小腹,試圖掙脫桎梏好幾次,都沒能成功。
謝谌猛地僵住,察覺到在解他皮帶的手才徹底慌亂,“不,别……我不吃藥了!你放開我!我能忍住的!你别用這種方式……”
皮帶捆住謝谌的雙手,謝谌像鍋裡的被煎的魚,來回翻面,再次面對周言晁時,又開始商量,“我真的,不吃了……”
周言晁卻沒有因為他的聽話放過他,謝谌體溫高得吓人,被欲.火燒得神智不清,還是盡力思考,聲線顫抖,“為什麼不讓我吃藥?是那藥有問題嗎?”
沉默之後,周言晁歎了一口氣,他終于開口了,“為什麼就是不懷疑我呢。”
謝谌不動了。
頃刻間,腦袋裡像有煙花炸開,震得他覺得天旋地轉,就連床都在移動。
甚至忘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