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之前同他撞在一起的男生帶着幾個小弟朝他包圍過來。其中為首的那個手裡還拿着一把美工刀。他本能的往後退了幾步,這使得他隻能呆在牆角迎着幾人的漫罵。
“小傻子,剛才不是挺狂的嗎?怎麼,現在慫了?”
“鬼知道他為什麼會叫白予辭?不但名字像個女的,長得也像!”
“卧槽,老大,他不會真是個女的吧哈哈哈哈哈哈!”
……
白予辭皺了皺眉,低聲商量道:
“今天是我不對。我現在有事,請讓我一下。”
這短短一段話幾乎是自開學以來他說過最長的話了。
可換來的是“老大”對他的推搡。白予辭被推到在地,“老大”整理了下黑領帶,慢慢蹲了下來,一手拿着刀挑起白予辭的下巴,一首抓起白予辭齊肩的頭發:
“一個男的留什麼長發,老子給你剪了信不信?”
白予辭别過他拿刀手,不想再看這張“狗臉”,于是将頭轉向另一邊。
可這激怒“老大”,他直起身體,使喚起了小弟們:
“這人就他媽缺教訓,給我打!”
……
正當小弟們和白予辭扭打在一起時,教室前門忽然被人打開了。
一個穿着極其正式的的男子看了一眼教室裡的景象,目光冷了幾分,語氣僵硬的質問: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老大”見來者不善,光看外貌搞不好多半是個領導,于是示意小弟逃離。可沒想到那幾個小弟根本沒注意。
這他媽還打上瘾了?!
情急之下,“老大”試圖拉開小弟們,可這舉動卻讓場面變得更加混亂。
“啊——”不知道哪個小弟叫了一聲,等“老大”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時,隻見白予辭脖子上出現了一條血淋淋的刀痕,不是很深,但是在白予辭那不見血色的脖子上顯得很猙獰。
操,玩大了。
“老大”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美工刀,又見剛才出現在門口那人已大步走來,便将刀随手扔在地上,大步跑開。
小弟們見“老大”逃走了,便也快步跟上。
白予辭淡淡看了來人一眼,伸手捂住流血的脖子:
“我沒帶錢,不用乘火打劫。”
“實在要……把我綁架要贖金得了。”
這種乘火打劫在淩北一中很常見。有些父母有錢,但并沒有給孩子零用錢,這就使得總有人想從同學身上“借”點來花花。但結果往往都是父母花錢息事甯人。
“呵呵,我不是那種人。”
男子蹲下看了看他,挺好看的一個男生。恍惚間,他覺得面前這個十六歲的男生眉眼好像與那個惡心的雨夜中,獨自給
自己過生日的男孩重疊在一起。他淺淺笑了一下:
“我叫柳青時,不出意外,應該是你未來同桌。”
“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醫務室拿藥。”
白予辭看着柳青時離去的背影,既疑惑,又為難。
疑惑在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同卓,幾乎人人都讨厭或是可憐他。為難在他不知道應不應該離開,他害怕柳青時騙他——畢竟自己有前車之鑒。
可柳青時卻又讓他莫名感到信任,就好像本該如此。他下定了決心:
等等吧。
萬一呢?萬一他不是騙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