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立馬給我起來!”
一個熟悉但又令人感到厭惡的聲音在耳邊炸響。
好吵。
又是那個雨夜,又是他……
白予辭從夢裡回過神後睜開了眼,懶懶的趴在桌子上,并沒有理睬站在他面前的人。
忽然,一道刺眼的陽光透過窗戶,向他的眼睛照射過來。他本能的擡起手遮住,可是還沒有适應。他眯了眯眼,便又低下頭繼續趴着。
剛趴下沒幾秒,桌子便被人大力踹歪。
“小傻子,聽不懂人話啊?!我叫你起來!”
白予辭擡起頭,淡淡的望了那人一眼。目光随即落在她的手上,獨屬于女生那種白嫩的手正拉着白色的紗窗。
女生的小跟班阮珩見白予辭冷冷的打量着她們,便狠狠的瞪了瞪白予辭,轉頭笑着安慰:
“蘇姐姐,咱們别跟這個傻子計較!”
“這才開學多久呀,這個小傻子就請了不知道多少天假,一看就不務正業!”
蘇瑤姗白了白予辭一眼,毫不耐煩的解釋着:
“對不起呀,小傻子。”
“還不是因為姜老師叫你過去,不然我也不會過來喊你呢!”
白予辭“嗯”了一聲,将桌子扶正,便從她們身前大步走過。
“真沒禮貌!這淩北一中好歹是半個貴族高中,怎麼什麼人都放進來?”
“姐姐别氣,誰知道他是怎麼攀上柳家這根高枝的!”
……
白予辭前腳剛走,蘇瑤姗與阮珩便小聲罵了起來。
他快步穿過走廊,卻沒料到轉角處會有人經過。于是與一個臉上貼的有創可貼的男生撞了個正着。男生手裡的資料被撞了一地,他憤怒的開口罵道:
“他媽的誰呀?好狗不擋道!”
白予辭低聲道了個歉,便往辦公室走去。男生看着他的背影大聲嘲笑:
“喲,是小傻子呀!這麼急是趕着去投胎嗎?”
“真他媽晦氣,你給我等着,老子遲早報複你!”
……
後面的話也越罵越難聽。白予辭已經習慣了這種被人嘲笑,被人排擠的生活了。
很難過,很煎熬。
可又有什麼辦法呢?報複回去?告訴家長?有用嗎?沒用!自殘?那倒是有。但結果是被關在“家裡”一周。而且還是被人24小時無死角監控的那種。所以呢?忍着呗。
白予辭定了定神,敲開了教師辦公室的門。姜老師見他來了,向他投去了一個“你好可憐,可我也救不了你”的眼神。
白予辭幾乎是本能的低下頭躲避老師的眼神,他讨厭那種憐憫他的目光。姜老師歎了一口氣:
“白予辭,你母親托人告訴我你今天下午和明天的課請假。現在把你叫過來就是讓你趕緊收拾書包回家。”
白予辭點點頭,轉身回了教室。
辦公室的門剛被他帶上,姜老師便與隔壁桌老師閑聊起來:
“白予辭這孩子怪可憐的。不過,課他沒上多少,成績倒是穩定在年級前十。”
“是啊。可惜家裡也沒人疼他。不過,他藝術上倒是很有天賦。”
“那倒是。語文作文和美術一直都是年級第一。”
……
白予辭剛到教室收拾物品,教室的前後門便被關上了。
現在教室空空如也,大家都去上拿不可多得的體育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