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因?”
神官道:“秩序官大人不必擔憂,太子熄殿下不過是将自盡當愛好而已,如今大抵已至陰曹地府,無需擔憂。”
言外之意,跟夜慕燼沒關系,别管了!
漆夜彩回想太子熄之前的話,這家夥與夜慕燼倒是一樣抽象的陰間生物。
如此一來,這次的考核,會淘汰兩位。
不久後,太上之子到齊,第一步就要進行純淨度檢測,隻有一個沒過,也就是本次突擊考核的主要針對對象——太子策。
事實上不用進行檢測,衆人就已經知道誰是那個被除名者了。
每位太上之子眉間都有不同模樣的“守宮砂”,神賜之印記,和後天自己千方百計弄上去的,一眼就能看出來。
但它們必然更喜歡在事情暴露之後,大誇其次地羞辱、嘲諷對方。
太子策自然沒有愚蠢到當場犯傻、故作驚訝,他非常淡定地說:“我确實失去了處子之身。”
其實對于大部分上界生物來說,它們甚至沒有選擇性别,因為任何具體自己生理上設定的行為,對它們而言都是一種污染。
因此,太上九子,包括現在的夜慕燼,目前都是無性别者。
而它們這樣的無性别者,不僅是生理上的區别,它們甚至沒有關于“性”的任何方面。
太子策首先是選擇了性别“雄性”,進行了第一步污染,然後塑造了實體,進行了第二步污染,最後進行了生理上的性行為,進行了第三步污染。
其實都不需要到第三步,第一步選擇了性别,就足以徹底被除名。
神沒有性别。
太上之子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完全純淨之身,倒也不是僅限于無性别,隻是這個性别相對于其它性别更純淨。
比如若為雄性,必須守住元陽,也就是說,從出生至今連自洩都不允許有過。
上界神仙本大都無情無愛,但也不完全是斷情絕愛,不然與傀儡、機器沒有差别。
它們普遍認為隻有低級的畜生才會沉迷于□□行為,高級的動物享受精神上的交流。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特點——獨立。
完全獨立的個體,天生地養自然的造物,完全杜絕與身體有關聯的擁有生命的創造者——比如親戚、血緣關系、孕育者。
它們很排斥身體上與其它東西有關系,認為完全獨立的個體才是純淨的、唯一的。
夜慕燼不屬于任何一種,他雙标得很,也惡劣得很,單純喜歡高高在上地攻擊所有人,看人破防、崩潰。
而這些太上之子,都是如此高高在上,他們高貴、矜傲,看不起髒東西。
夜慕燼這個最沒素質的果然沖在了最前頭嘲諷,但姿态是放得最優雅尊貴的:“一無是處,别玷污了純淨池。”
太子策繼續說:“但我确實無辜,我是被逼的,我是受害者,我申請保護。”
說着,他非常果斷地看向了漆夜彩:“請秩序官大人為我主持公道!”
夜慕燼聲音冷中帶刺,刻薄不已:“髒東西就應該滾出去,這才是你的公道。”
太子炤緊跟其後:“你是塑造肉身之時忘記學穿褲子了嗎,褲子會自己掉了,還穿不上來嗎?真可憐哦~”
太子策堅決看着漆夜彩:“請漆大人為我主持公道!”
漆夜彩餘光瞥過夜慕燼,看向太子策,不冷不淡道:“請說。”
她這還是第一次在上界被邀請主持公道。
上界自诩自由天堂,完全沒有法律的概念,也不認可法律的存在,更不存在所謂公道。
她也很好奇太子策想要的“公道”是什麼。
太子策看向審核官座上,目露恨意,啟唇痛斥:“第十五神官閣下,對我求而不得強娶不成,便設計毀掉我的身心。”
此話一出,滿座皆嘲笑。
第十五神官無所謂道:“有意思,說說看,本官是如何毀掉你的?”
太子策道:“我承認我确實因為情愛,污染了身為太上之子的純淨之體,但我不應該被第十五神官那般侮辱對待。”
第十五神官輕扇了扇羽扇:“太子策,本官何曾侮辱你了?”
未等太子策開口,第十五神官道:“不如讓本官來說說,太子策殿下的戰績。”
“盡華靈聖隕滅之際,我們太子策殿下,為了跻身太上之子的隊列,睡遍上界神女仙男,老少通吃,終于靠賣身賺來了一個太子之位,偷偷進行淨化儀式,毀掉了身體。”
“如今各路前情人找上門來,為逃脫報複,無奈選擇重塑肉身,跟聖女聯姻,現在竟然有臉說自己是無可奈何迫不得已,哈,真是好可憐好委屈啊……若你真這麼高潔,現在離開這裡,看看實力呢?”
第十五神官執着羽扇,用羽扇尖頭輕輕拍了拍太子策的臉。
“不過是為吾親小小地報複了你一下,送你去做你最愛幹的事,怎麼就成了侮辱呢?侮辱又如何,不要套了人的皮子,就代入人類思維,從今天起,侮辱,本官來定義,侮辱就是賞賜,受着吧。”
如此混亂的八卦,惹得周遭議論紛紛。
“什麼時候天庭也學了凡界的糟粕,需要靠聯姻鞏固地位,靠身體換取資源。”
“連太子的身份都是睡上來,真是廢物。”
“廢物也配當太上之子?”
“清白都守不住,能守得住什麼?身體都控制不了,不是畜生又是什麼呢?”
“真是太子身份表子心,得了便宜還賣乖,又當又立。”
“天庭實在是無趣得很,每天就看看你們制造的笑話給我看咯~”
“真是有趣……”
“……”
漆夜彩沉默聽完,待各種議論聲音漸漸下去,她平靜地問:“第十五神官閣下方才的話中,我有個疑點。”
第十五神官心情不錯,慷慨道:“願為秩序官大人排憂解難。”
漆夜彩道:“你說太子策私底下進行淨化儀式?”
第十五神官不以為然:“是啊。”
漆夜彩問:“你可知在哪進行的?”
忽然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後,第十五神官從惬意地搖着羽扇變成了刻意地搖着羽扇。
第十五神官笑笑:“本官隻是調查了一下他的過往,豈會知道那麼詳細?恕我不能替秩序官大人分擔,隻能勞煩您親自調查了。”
“好。”漆夜彩道,“太子策,你說。”
被點到名,太子策渾然一怔,道:“秩序官大人關注的重點未免太偏了,還請大人先為我主持公道!”
漆夜彩收回目光:“好。”
太子策又是一愣。
第十五神官默默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與此同時,還有一個更慌的存在——白硌塵,他真想上去把這兩個家夥給刀了!
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麼蠢的!還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