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麼樣。”漆夜彩說。

夜慕燼并未因此而感到難過，一如既往銜着微笑：“阿燼自然知道姐姐不會同意，所以阿燼在說笑呢，畢竟……若是将那個惡心的東西如何了，到時候惹姐姐不開心了怎麼辦？”

“這笑話并不好聽。”

漆夜彩看着懶懶靠在肩頭的少年，他的容貌驚為天人，卻又虛假無比，像精緻完美的玻璃娃娃。

“這樣啊……”夜慕燼垂下眼睫，若有所思，不久，臉上挂起了苦惱與悲傷。

也不知他想了什麼，少年的表情越發悲傷，假惺惺地抽了口氣，眼裡泛起點點晶瑩。

“阿燼真是太失敗了，連讨姐姐歡心都做不到，怎麼配出現在姐姐身邊？就應該出現在姐姐的餐桌上，被姐姐一口一口連皮帶骨吃掉！”

說到這裡，夜慕燼又笑了起來，似乎是被自己所說的話取悅到了，緊緊抱着漆夜彩，在她懷裡笑個不停。

“……”漆夜彩真想給他幾巴掌，又怕他立刻換上可憐兮兮的臉，眼淚說掉就掉。

太抽象了，這個神經病。

就是世上再厲害的傀儡師，都做不出跟夜慕燼有半分相似的傀儡。

你永遠猜不到夜慕燼下一步會發什麼癫。

笑聲漸止，夜慕燼悶在漆夜彩懷裡，久久沒了聲音。

漆夜彩看着周圍，夜慕燼一直在發癫，她還想好好走劇情呢，也不知道鐘明昧那邊怎麼樣了。

懷中忽然一動，漆夜彩感覺懷中的少年擠了擠她，像是在奪取她的注意力。

漆夜彩揉了揉夜慕燼的腦袋：“夜慕燼，你睡覺了？”

在她的印象中，夜慕燼并不需要睡眠。

他似乎有無窮無盡的精力，永遠不會感到疲憊，更不需要休息。

如果看到他閉上眼睛，默不作聲，一般是在裝聾作啞，也就是裝死。

反正夜慕燼成天遊手好閑不務正業，不是在發神經的路上，就是在裝死當中。

漆夜彩歎了口氣，屈指彈了彈懷中的腦袋：“夜慕燼，再裝死我就生氣了。”

夜慕燼從懷裡擡起頭，一雙眼睛水汪汪的，透着點朦胧茫然：“阿燼是不會讓姐姐生氣的，别人更不可以！”

漆夜彩：“呵呵。”

夜慕燼自言自語小聲嘀咕：“姐姐的全部情緒，隻能與阿燼有關，所以……”

脆弱無比的少年擡起頭，卑微哀求道：“姐姐不要再見他了好不好？如果姐姐說不好，阿燼會死掉的……”

“他？”漆夜彩奇怪這個話題轉到哪去了。

提到這個，柔軟白蓮花秒變惡毒的怨夫：“那個惡心的東西，哼，他扮作阿燼的模樣，勾引姐姐……”

夜慕燼嘴角詭異地勾起來，他捂着嘴，發出陰戚戚的笑聲：“呵，真是不要臉。”

他又發出疑問：“天生沒有臉的東西，怎麼會要臉呢？……”笑聲越發肆意。

夜慕燼說得莫名其妙，但那句扮作他的模樣，漆夜彩可以确定了，他是指另一個時空的夜慕燼。

不過那個夜慕燼，避她都來不及，還勾引她？漆夜彩真是被夜慕燼說得無語了。

夜慕燼見漆夜彩不回答，又做作地哭了起來：“姐姐不答應阿燼……阿燼難受得要死掉了，姐姐不如吃了阿燼，阿燼死也要死在姐姐的身體裡！……”

漆夜彩被夜慕燼左一個“姐姐”右一個“阿燼”念叨得腦殼子疼，她連忙解釋：“不是我想去的，是被迫的，你知道的。”

夜慕燼瞬間變臉，善解人意地笑着，提出早已準備好的辦法：“既然姐姐不願意，那阿燼便替姐姐摧毀掉那個強迫姐姐的東西，好不好呀，姐姐？”

漆夜彩無奈道：“好好好，你試試。”

夜慕燼滿足地笑了，靜靜地看着漆夜彩。

漆夜彩被叮得渾身不自在。

【叮——】

【系統正在遭受不明力量攻擊】

漆夜彩：不是……夜慕燼真能攻擊系統？哪個時空站的系統？這麼菜！居然能被書中的角色攻擊！

【系統開啟防護，進入休眠狀态】

漆夜彩：還攻擊成功了？

【請宿主注意安全】

漆夜彩：……系統你真的，我哭死。

腦海裡傳來一陣微弱的電流聲，沒有預想中尖銳又炸裂的刺痛，非常悄無聲息地結束了。

回神，眼前的少年面無表情，看起來陰森又恐怖，越是安靜越是詭異。

漆夜彩頭皮發麻，出聲提醒：“夜慕燼，系統好像真的消失了，不過它說是進入休眠狀态，不會後面又會蘇醒吧？”

夜慕燼沒有說話，保持着方才的模樣，若非頭發絲被夜風吹起，真讓人會誤以為他隻是一幅安靜美好的畫。

漆夜彩輕聲呼喚：“夜慕燼。”

這家夥不會跟系統幹架把自己也給搞沒了吧？

腰間一股力量将漆夜彩帶了起來，夜慕燼視線朝下，漆夜彩順着他的視線往下看，奇怪他在看什麼。

上頭傳來少年冷漠的聲音：“這塊地，沾染了姐姐的氣息，不該留下了。”

漆夜彩：“啊？”

夜慕燼又說：“這塊地碰了姐姐的衣裳，阿燼給姐姐換一身。”

“……”漆夜彩看着幹淨的新衣服，又看向夜慕燼潔白的衣裳，衣擺有些許髒污，她冷笑：“那你呢？”

夜慕燼歪了歪頭，表示不解，他明明是最在乎潔淨之人，但現在的樣子，似乎根本就沒注意到自己。

漆夜彩指了指。

夜慕燼看過去，頓了一下，語氣突兀：“啊……！怎麼辦啊姐姐？……阿燼髒了！……”

漆夜彩：“……”這話說得……